「我不是他二嬸,你別跟我玩陰的,我知道你不懷好意,當年你總是騙我這樣那樣,他們都以為是我要救你,分明就是你騙我,說你快死了,我才傻傻的去救你,你倒是跑了,我差點被打死!」
「……」
忽然的,柏吳崖就不說話了,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看著陸母那雙漆黑的雙眼彷彿失去了光澤,眼底都是說不清的情愫。
柏子玉低了低頭說:「那年二叔被找到的時候,滿身都是血,差點就喪命了,爺爺想要知道是誰把他弄成這樣,但他死活就是不說,他也不敢回來。
爺爺一直都沒有放棄誰在背後迫害二叔,二叔的背後遍布鞭痕,爺爺覺得是領養他的人才會讓他不說,所以爺爺一直尋找跟二叔有關係的一切。
為了保護周家,二叔不敢回來。
直到三年前,爺爺去世,他才敢到處尋找您,但聽說周家早就已經搬走了,找了三年,直到之前在國外見到您,二叔興奮的告訴我,這是我二嬸。
我們這才回來。」
陸母有些錯愕,她從來沒想過柏吳崖做了這麼多。
「我其實見過牧雲海,我問他你的事情,他跟我說你嫁給了一個外國人,你去的地方他也在找,我才沒有找到你,不久前聽說他回國我也有所懷疑,但我還沒見到他。」
「牧雲海?」
陸母沒想到牧雲海隱瞞了這麼多。
柏吳崖輕聲嘆息:「你我都老了,你答應過我的,要是我活著回來,你一定會嫁給我。怎麼?你還是那麼說話不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陸母不服氣。
「我們約好去後山,那一次你不是都放我鴿子?」
「那是因為我要學習琴棋書畫,我那裡有……」
「你是學那些沒用的去嫁入豪門,做個高貴的太太,卻不願意嫁給我這種喜歡打打殺殺的人。」
「我……」
陸母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我不喝你說,你說的都是一些沒道理的事情,當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不是差點把弟弟打的半死,你會挨打?」
「他們不來打我,我會打他們么?對了,他們怎麼樣了?」
陸母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看著柏吳崖:「你不要傷害他們。」
「改天帶你回去一趟,看看他們。」
柏吳崖起身,他走去窗前看著窗外,他說:「芸芸,我已經等了你那麼多年了,如果陸湛雄他對你極好,我哪裡有機會,可讓你留在他身邊被他打罵,我會寢食難安,生不如死。
我這一生,什麼都不重要唯獨你。
我常常想,再見的時候,你會不會不認得我。
你知道看到你的時候我想些什麼么?
我真的很怕你再也不認得我。」
陸母緊張的握著手:「我是離婚了,是和你久別重逢,難道什麼都不做,只是朋友不好么?」
「……」
柏吳崖忽然笑了一下:「我連兄妹都不稀罕,我在乎朋友么?」
「……」
陸母臉紅,她不說話。
柏吳崖想了下:「芸芸,你不問問我,為什麼陸湛雄認得我么?」
「……」
陸母這下有些意外了,她抬起頭看著柏吳崖:「對,他是不認識你的,我和陸湛雄認識的時候,你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
柏吳崖轉身看著陸母:「牧雲海的雙腿是我撞斷的。」
陸母忽然起身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陸母驚愕不已:「不可能,你如果知道是牧雲海,你應該想到我的。」
「我確實不知道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老爺子要為我報仇,怎麼可能又蛛絲馬跡留下。」
柏吳崖轉身拉下外套,他背後的疤痕縱橫交疊,不忍直視。
陸母眼淚話落:「是周家對不起你。」
柏吳崖轉身對著陸母:「但牧雲海的事情是我收了陸湛雄的錢才開車撞他的,當年我雖然回到柏家,但我們柏家當時還沒有走上正軌,許多黑暗的東西還再繼續,我骨子裡流著柏家人的血,喜歡刀劍舔血的生活。
陸湛雄找到我,重金要一個人的命。
當時還不認識陸湛雄,但他認識我,他說看我眼熟,見過我。
我沒懷疑,接了那個任務我才知道陸湛雄要命的人是牧雲海,我是故意留下了牧雲海的命,要他兩條腿的。
畢竟我認識,而他從小就對你不錯。」
「……」周母有些不信:「你該不會是因為他從小對我很好,你故意撞他的?」
「故意是沒錯,討厭也是真的,誰叫他明知我喜歡你,還跑來搗亂的。」
「……」
陸母去坐下,梳理著整件事情。
「陸湛雄騙了我,他早知道你在那裡,找你去殺人?」陸母看著柏吳崖:「我跟他相處的時候,說我有個哥哥,是周家的樣子,希望他幫我找你。他答應了,後來不久,牧雲海就不見了,這麼說他早就知道你?」
柏吳崖坐下:「我也是見到他才知道的這些。」
陸母獃獃的看著前方:「真沒想到陸湛雄騙了我一輩子!」
喬音無奈的看著陸景深:「你相信誰?」
「柏吳崖!」
知父莫若子,陸景深怎麼會不明白。
「我們先回去,既然這邊沒事,把那些東西拆一下。」
陸景深帶著喬音收拾了一下,背著背包去隔壁房間敲門。
柏子玉出來開門,看到陸景深和喬音立刻讓開去了一邊。
兩人進門,陸母立刻起身站了起來,想到柏吳崖沒穿上衣,陸母臉紅解釋:「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你們不要誤會。」
「我們都知道,沒什麼誤會。」
陸景深走到陸母面前,看了看陸母:「你確實該給他一個交代。但我也不會提倡你給她這個交代。」
陸母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陸景深看向柏吳崖:「希望我們以後呼和睦相處,不要鬧出什麼不愉快。」
「……」
柏吳崖坐在那裡並沒有穿衣服,他只是猶豫了片刻,笑了一下,轉身朝著房間裡面看了一會,看到攝像頭看向柏子玉,柏子玉去拆除了一個,拿下來放到桌上。
「不是我們,是我們來的時候發現了。」
陸景深解釋,柏吳崖只是一笑,他溫潤的目光看向陸母:「孩子同意,你呢,同不同意?」
。 「哦,廚娘原來是顧氏啊!」這聲音一出,馬春華是忍不住的渾身一震,不自覺的已經站了起來,而坐在首位的公子,此時倒是抬起頭,看着門口那肥碩的身形,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公子,這不是——」馬春華急忙就要開口,卻被一隻手給擋住了,公子卻率先開口笑道:「正好,諸位今天都吃的很開心,那索性都見見這位廚神吧,問問她,這些菜肴,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請她過來!」這句話不是對馬春華說的,而且,事實上,除了身邊的隨從上前之外,馬春華直接被公子給一把按在了座位置上。
「公子!」這菜肴是怎麼回事,出自何人之手,別的客人不知道,但是馬春華卻是一清二楚,自家的廚娘要是有這本事,他還用得着不惜讓人去請李青檸嗎?
這個該死的顧氏,這個時候來搶功,跑到欽點李青檸的人跟前搶奪她的功勞和戰績,簡直是愚不可及!
而此刻,眼前的這位少年公子這種態度,讓他一顆心瞬間沉入海底,他要被連累了!
「今天的菜式確實讓我們很驚艷,你做得很好!」公子卻似乎渾然沒有看到馬春華那張豬肝臉,看着被帶到跟前的顧大娘,似笑非笑道:「跟我們介紹介紹吧,這都些什麼菜,你是怎麼想到的,又是如何製作的呢?」
「你,你是哪位尊客?我,我是來向縣令大人彙報的。」顧大娘只看了一眼公子,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縣城裏的哪家年輕人,頓時原本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恢復了過來,也懶得理會對方了,她可很清楚一點,這清水縣最大的官,是縣令馬春華,對方沒開口,她的這番心思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哦,那馬縣令,要不?你來問問?」公子瞟了一眼馬春華,嘴角拉起一絲危險的弧度笑道:「馬縣令御下有道,值得欽佩。不知道能不能讓你這位廚神降世的廚娘,幫大傢伙解釋解釋?」
「我!」馬春華在這種眼光之下,差點就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的這種態度也引起了周圍其他的食客更多的疑惑,從一開始,眾人就對馬春華和公子好奇不已,堂堂的一縣父母官,在清水縣那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主,怎麼會對一個少年人如此禮敬?不經自己陪坐在一旁,而且言談舉止之間,透露出來的那股謙卑更是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
不過他們此刻可不敢開口,鬼知道萬一真是哪個貴族公子跑了過來呢?馬春華都不敢得罪,自己這些平頭百姓還說話做什麼?
但是此時,顧大娘卻很顯然沒搞清楚這種狀況,還打算替馬春華長長臉,所以直接站起身來笑道:「縣令,各位,這是我們幾個做奴才的平日裏隨便琢磨出來的尋常菜式,不值得一提,不過是讓大家嘗個新鮮。」
「哦?那是什麼個新鮮法?」公子呵呵一笑,轉而點頭自言自語道:「說出來,也讓我們開開眼界,看看這清水縣縣衙內的廚神,能在廚藝一道上走出多遠,能領銜全國了不成?」
「這位小哥你可別覺得我清水縣地處偏遠,就看不上我們縣衙。」此刻,就只有顧大娘的聲音在宴會廳不斷迴響,迫不及待反駁公子道:「我可是在縣衙做廚娘十幾年了,來這比縣令還要早,哪能沒點本事呢。既然縣令同意,那我給小哥介紹介紹,我們今天這宴會的各項菜肴,也讓大家都開開眼。」
這自賣自誇的口氣,讓公子的嘴角弧度變得更大了,也讓馬春華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張口,旁邊,公子那一下子掃過來的目光,卻讓他什麼都不敢說了。
如此一來,整個大廳,十幾號人,就只聽到顧大娘那破鑼嗓子在不斷響起,說的也都是自己在廚房內聽到的李青檸在提點周圍姜家廚娘時說的話,這些本身就只有隻言片語,而且她沒有參與其中,所以自己都說的雲山霧罩,不知所云。就是不過好在,那一道道菜名,她倒是聽全了。
「精彩!」這番話說完,立即得到了公子的拍手稱讚,這讓其他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隨下去,他們當中有機敏的,已經看出了不妥,馬春華的臉色他們還是知道的,那根本不是高興時該有的表情。
「這種手段神乎其神,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平日裏,你也這麼給縣令做飯的嗎?」但是,此時公子,卻旁若無人,自顧自撫掌笑道:「那我可是真羨慕馬縣令了,養了這麼厲害的廚娘,只怕你的日子過得比皇城的貴族勛爵之家還要自在吧?換做是本公子,給個王爵我也不換啊!」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馬春華一瞬間臉色大變,急忙擺手,但是公子卻似乎存心不讓他把話說完,所以直接打斷,之後轉而繼續朝着顧大娘笑道:「顧大娘子神仙手段,本公子今天得你製作的菜肴,甚是滿意,只是,這最後一道菜,卻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能否也能指點一二?」
公子這一次指了指自己跟前的佛跳牆,轉而帶着一絲嘆息和回味道:「本公子也算是見多識廣,只覺得這道菜當真是極品,你說說看,這叫什麼?裏面有什麼玄妙?」
「這——」這一下讓顧大娘有些慌張了,前面所有的菜名,包括哪些冰制的下酒菜,李青檸全都一一說出了原委和名稱,唯獨這最後一道,是後者在姜岩耳邊說的,她當時急着來這裏,根本就沒聽到。
「怎麼?自己做的菜,沒來得及取名字?」公子看着顧大娘似笑非笑道:「那怎麼還傳了兩句詩出來?說說看,這兩句詩不會也是你平時瞎琢磨出來的典故吧?」
這一句話徹底問倒了顧大娘,讓對方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接什麼好,這些事都是她出來之後才發生的,她根本沒聽到,如何能夠回答的出來?
「公子恕罪!」馬春華此刻實在是待不住了,因為他已經聞到了危險的信號,到了這個關頭,他只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朝着公子不斷磕頭道:「都是,都是我馬春華御下無方,帶出來這麼個信口雌黃的東西,請公子恕罪!」 她這剛掛斷電話,那邊就發了語音過來,一笑長按轉換成文字:我們這邊願意出1000萬,你看看這個價格行不行?
實話說,1000萬,買個程序,已經花了太多的錢了。
要是還不行,那這個買賣也做不成了。
在一笑看來,這個程序或許在現在看起來很貴,但是未來科技發展起來,這個程序可以搭配別的程序,所創造的價值遠遠不止幾個億。
當然,現在人也看不了以後的事,所以這個1000萬,她還是很滿意的。
給劉姐發了個成交,看看外面的天氣,最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有點餓了,時間也不是很晚……
要不出去吃個午飯吧?
說做就做,一笑穿上衣服就出門。
她住的老城區附近有個大學城,那邊有小吃一條街。
考慮到自己的經濟問題,她沒去飯店吃飯,先去小吃街逛了逛。
聞着街道上錯綜複雜的食物香氣,附近味道最大的就是臭豆腐了。
不過一笑不吃臭豆腐,隨便找了個麵攤坐下,點了一碗牛肉麵。
這家牛肉麵14元一碗,吃在嘴裏一笑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奢侈了。
不過想想即將到賬的1000萬,又感覺奢侈這一把也沒關係。
身處懸疑世界,沒事不要出去逛,因為你時不時就會碰見命案。
一笑經過一個巷子,就發現了裏面圍着一堆警察,零散有路人經過,他們好奇地往裏面張望。
她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又一輛警車過來,正好停在她旁邊。
從車上下來三個警員,還有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陳河。
陳河第一時間發現了一笑:「好巧,你也是過來看這個命案的?」
一笑當然不是,但她臉皮厚,直接就點頭了。
陳河靦腆的笑笑:「要不要一起進去看?」
完了!她昨天剛學的犯罪心理學,還沒嚼透呢!
儘管心裏沒有底,但是一笑還是很自然的笑着跟着進去。
跟着一起來的幾個警員看着那個姑娘深思。
他們陳大法醫平時沉默寡言,沒看他和那個女性親近過,怎麼對這個小姑娘那麼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