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張藝芸滿臉艷羨之色，「那可是北大，老弟，好好學習，把學業搞好，你的未來必然不可限量，一飛衝天指日可待，說不定若干年後有機會成為國內第一富豪。」
楊磊哈哈大笑，「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張藝芸卻認真點頭，「我在商圈裏混了好幾年，什麼樣的人沒接觸過，連嗨爾的老總都接觸過，唯獨沒見過你這樣的，有明星一樣的身材和臉蛋，還有老專家一樣的專業技能，更有商場老狐狸一樣的狡猾，學習成績還這麼好，除了有點花心外就是個完美的男人。」
「……喂，別胡說啊，我哪裏花心了？」
「呵，還和我裝呢，花不花心你自己清楚，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這塊，姐是專業的，你……」張藝芸說到這裏掃了趙曉竹一眼，「給你留點面子，話說姐姐沒什麼好禮物送禮，待會兒簽合同的時候少收你點傭金，夠意思不？」
「夠意思，太夠意思了，」楊磊點頭，「少幾個點？」
「半個點。」
「也行。」
以那隻綠度母佛造像舉例，假設成交價是五百萬，半個點的讓利就是兩萬五。
在06年，兩萬五能買一個停車位。
何況楊磊這批貨的最終成交價格可不止五百萬，而是千萬甚至更多。
一個升學禮，就讓這麼多利出來，這不是一般的夠意思，而是相當相當夠意思。
楊磊必須記下這個人情，以後要還的。
經過兩個鑒定師的盤點和鑒定，張藝芸收下八件。
包括那尊綠度母佛造像在內，統統都是B級以上的精品，最便宜的一件估價都在三十萬以上，其中還不包括楊磊花四萬五收上來的鼻煙壺。
張藝芸說鼻煙壺這種小物件沒什麼市場，不好出手。
楊磊能說啥。
他總不能強迫人家買他的東西，對吧。
還得另尋他路。
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剛入行，局面還沒有徹底打開，重生的兩年裏，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幾乎沒怎麼用心賺錢，在行業內的人脈略等於無，賺錢肯定沒那麼容易。
等他打開局面，那絕對是另外一種情況。
所以，楊磊一點也不着急。
反正該買的東西都買了，除了做超市那二百萬，幾乎沒有其他大額支出。
20號上午十點鐘。
楊磊趙曉竹和張藝芸三人一起吃的早餐，然後結伴登機，直飛龍城。
落地之後，楊磊直奔南宮古玩市場的聚賢齋，把他隨身帶回來的幾個小物件拍在王曉易面前，「掌柜的，出價吧。」
王曉易真就面無表情的挨個兒看完，「都是好東西，這是上哪兒弄的？」
「潘家園。」
「去首都了？」
「嗯，這不準備開學了嘛，提前過去熟悉熟悉環境，順帶撿了個幾個小漏兒。」
「……這可不是小漏兒，全是精品，」王曉易想到譚佳穎的叮囑，忍着心痛面無表情的說道：「全收了，按市場價算。」
這下子，反而輪到楊磊愕然。
這王掌柜咋怎麼痛快了？
不像是以前的作風啊？
有譚佳穎這個因素？
不管了。
反正沒吃虧。
最後算了一下，加起來還裝不滿一個小書包的小物件，竟然總價高達四百四十萬之多，除了那隻白玉鼻煙壺，還有一隻祭紅釉的玉壺春瓶估價高達八十萬，而王曉易直接給了一百萬整。
因為那隻玉壺春瓶不是普通的祭紅釉，而是罕見的灑金皮祭紅釉，就是在酒紅色的釉色中有金色斑點，把手掌大小的小瓶子裝點的非常美麗，品相極好。
何況還是康熙年間的東西，官窯，沒有殘破，在大部分古玩中都屬於一流的。
這樣的好東西，落在譚家人手中，都不用上拍，走私人渠道就能賣出非常非常高的價格，因為有錢人賣東西從來不問價格，只要東西足夠好，多少錢都是個數字。
也就譚家這種名氣大名聲好底蘊深厚的收藏世家可以通過人脈把這些精品古玩精準的推送到有錢人手中。
楊磊這樣的散客就不行了，上個拍賣會都要披上譚家的虎皮，更別說直接對接有錢人了。
這也是楊磊厚著臉皮一直薅譚家羊毛的主要原因。
雙贏。
他薅譚家羊毛的時候也在貢獻自己的羊毛給老譚家。 見素雲天一口答應，夢神機鬆了口氣。
這名少年的驕傲，他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因此夢神機準備了三種套路，準備等素雲天拒絕的時候，軟硬兼施，逼他就範。
沒想到素雲天這小子還挺識相，省了不少功夫。
半個月後，夢神機、秦明和素雲天從天斗皇家學院悄悄出發，繞過天斗城附近，來到落日大森林的邊緣。
趁著素雲天去樹後面噓噓的機會，秦明向夢神機問道：「教委，素雲天性格狂傲，帶著他來見不死宗的傳人，是否會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衝突？」
秦明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夢神機卻呵呵笑道：「小明啊，你在修鍊上的天賦確實不錯，但是說到看人……就是一點都沒有眼力了。」
秦明素來尊敬夢神機，立刻說道：「願聞其詳。」
「你只看到了素雲天在戰鬥時的狂傲，卻沒有看到他對朋友、對生命的溫柔。」
夢神機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素雲天在皇家學院里的種種情景……從暑假還未結束時開始算起，他觀察素雲天已經快一個月了。
「半個月前，圖書館守夜人老董養的那條狗，腿突然不瘸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秦明馬上點了點頭：「想必是有人治好了它。」
老董養了一條老狗，與它相依為命。那條老狗的右後腿瘸了，是多年前被學院里的學生打斷的。
秦明現在有許多問號，夢神機提起那條狗做什麼？
……難道，那條狗是素雲天治好的？
夢神機又問：「寧風雅魂力一般，卻能進入皇斗戰隊，自然有不少人眼紅他的位置。可是從開學至今，從沒有哪個學員，敢來找寧風雅的茬兒，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秦明略一回想，很快答道：「應該不是懾於七寶琉璃宗的威名。據說在開學當天的晚上，素雲天打傷了十八名高年級的學員，此事，是否與寧風雅有關呢？」
夢神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錯。那十八名受傷的學員，都是不忿寧風雅加入皇斗戰隊，偷偷跑來挑戰的，其中也不乏30多級的魂尊。結果他們全都被素雲天給打發了，並且從此再也沒給寧風雅使過絆子。」
一夜之間，十八名實力不弱的高年級學員同時受傷，如果傳揚出去，必然造成惡劣的影響。幸虧夢神機當時就在附近，他及時出手控制住了局面，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以至於連秦明這位皇斗戰隊的教練都不了解。
此時夢神機主動提起此時，當然不是無的放矢。
「你現在還覺得，素雲天為人過於狂傲嗎？」
秦明沉默了。
兩個多月前，素雲天曾與玉天恆有一戰，在那場戰鬥的前前後後，他無疑是狂傲的。
但夢神機剛才提起的兩件事，卻是說明素雲天性格的另一個側面——為朋友赴湯蹈火，為生命折節下交。
對待朋友，他無疑是溫柔的。
見秦明若有所思，夢神機伸手拍了拍這位教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素雲天不能融入皇斗戰隊，只是一時的。他的狂傲，只是針對敵人而已。如果不是你先入為主地把他排除在外，他又怎麼會逃避你的訓練，始終不配合你呢？」
秦明劍眉微蹙：「可是他……他就是逃避我的特訓啊，別說配合了，完全就是無視了我的存在。」
作為一名天才，秦明是驕傲的。
這種驕傲不僅體現在他的修為上，更體現在他為皇斗戰隊制定規則上，結果來了一個根本不聽話的隊員，秦明當然高興不起來。
夢神機明白秦明的心理，忽然說道：「你的訓練方法不被他接受，就一定是他的問題嗎？問題有沒有可能出現在方法本身上？」
……問題出在方法本身上？
啊！這不可能。
秦明自己就是在這種訓練模式下成長起來的，他對此深信不疑。
夢神機此時也發現，自己提的問題可能過於尖銳了，生性平和的他，再一次微笑著拍了拍秦明的肩膀：「不用過多煩惱，暫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至於素雲天這邊，給他點時間，老夫相信他。」
兩人的對話時間不長，素雲天已經從路邊的小樹林回來了。
三人重新出發，素雲天發覺秦明似乎變得有些古怪，但是具體是因為什麼呢？秦明沒有主動告訴素雲天的立場，素雲天當然也沒有詢問秦明的理由。
離開天斗城數日後，三人來到落日大森林邊緣的一個集鎮。
離集鎮還有段距離，夢神機就看見鎮子入口的牌坊下，俏立著一名少女。
老人忍不住一陣激動，踢了踢胯下的馬兒，加速小跑過去。
秦明和素雲天緊緊跟上。
沒過多久，素雲天就看見那少女身材纖瘦苗條，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她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蒙著一層黑紗，瀑布般的長發披散下來，卻是深藍色的。
看到這個女孩兒，素雲天下意識地想起了林夢追，那個小財迷也是喜歡用黑布蒙面來著。
相對於林夢追，眼前的女孩兒無疑擁有更加清冷孤寂的氣質，再加上她身形瘦弱，好似弱柳扶風，我見猶憐。
以夢神機為首，三騎先後減速下馬。
「小姑娘，你就是泠泠？」
少女斂衽行禮：「晚輩葉泠泠，拜見夢神機前輩。」
站在後面的素雲天眉毛一挑……竟然是葉泠泠。
「好……泠泠，人好，名字也好。」
夢神機見到葉泠泠，不知為何竟很是激動，雙眼也變得有些濕潤，彷彿回憶起了往事。
葉泠泠見夢神機這副神態，知曉這位老人與自家長輩確實交情匪淺，想到自己以後要在夢神機的庇護下度過數年時光，便恭敬地道：「今後，泠泠要給前輩添麻煩了，請原諒。」
「不麻煩，真是個好孩子。」
夢神機伸手想要撫摸葉泠泠深藍色的長發，手伸到一半，知道不妥，又及時縮了回來。
「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了？站累了吧，我們先去鎮上休息。」
葉泠泠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