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店門前時,門口已經堆滿了人。
大部分,還帶着攝像頭和話筒。
看到這個架勢,陳小群下意思的就想要往回走。只是,已經晚了。
「陳小群在那邊!!」
人群中有人尖叫一聲,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陳小群,然後,如同洪流一般,沖了過來。把他團團圍住。
陳小群想不通,扛着攝像機的,怎麼就能比他還跑的快。
他可是空手的。
「陳小群,請問一下。對於今天早上,天雲VR集團發表的道歉聲明有什麼看法?」
「你好,能說下如何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連續編出兩部爆火電影?」
「下一部電影,你打算是什麼時候出?」
……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砸了過來,讓陳小群應接不暇。
「天雲VR集團發表了道歉?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看。」陳小群回道,「至於,什麼看法。知錯能改,是個好孩子。」
「其他的問題,恕我不能多說。哦,有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一下。下一部電影,我將會在下個月月底推出。這部電影,怎麼說,反正,不會比前兩部差,大家可以期待下。」
答完兩個問題后,陳小群擺擺手,拒絕回答其他任何問題。
推開眾人,走進店內。
這群記者,一個比一個鬼精。看着問題都很正常,天知道埋了什麼坑在裏面。
陳小群看新聞看多了,深知他們的尿性。
記者們,圍着小店騷擾了半天。見陳小群真的沒有再多說一句的意思。才不甘心的離開了店面。
「老闆,這群人真可怕!」直到人群散去,周若若才探頭探腦的從廁所跑了出來。
陳小群道:「小周啊,你原來一直都在!!居然,讓老闆我一個人面對火力,不行,我要扣你這個月工資!!」
「咯咯咯!」周若若笑出一顆虎牙,回道,「老闆,工資我已經自己給自己發了,哦,對了,獎金也是。你扣不到了。」
「你哪裏來的錢?」
「比賽的獎金啊,今天已經到賬了。放心,老闆,我就發了你給我承諾的數,沒有多拿。」
「……」
看着一臉嘚瑟的周若若,陳小群心道,收回財政權的事情,要抓緊了。得請個專業一點的會計。
不過,會不會太費錢。
「老闆,天雲VR集團的道歉信你看了沒?」周若若問道。
陳下群搖搖頭,今天他還沒來得及看新聞。
周若若道:「我告訴你啊,天雲VR集團道歉信還是挺有誠意的。直接認錯,劉軒龍那個傢伙更是被開除了。下面的評論一水的說天雲集團好。」
「呵呵,不虧是大公司。這一波,我都挑不出什麼毛病。」陳小群回道。
周若若道:「還有,老闆,你欠的錢也不用還了。天雲VR集團直接免除了債務。還放出話來,要花五百萬買《無間道》的版權。」
「五百萬啊!老闆,好多錢!」
陳小群冷笑一聲:「小周啊,你還是太單純。這個五百萬就是他們丟出來的誘餌。要是我賣了,還不知道後面會怎麼說。《無間道》這個版權,徹底是沒法賣了。」
「那就是,五百萬,沒了?」周若若用手捂住心口,哀聲道,「心痛的無法呼吸!」
陳小群:「……,要心痛也是我心痛,你心痛個啥?」
「賣版權我就有獎金啊!」周若若道,「老闆,你是不是傻?」
陳小群:「……」 等南意磨蹭出班級,各班除了留下值日的,校園裡都沒什麼人了。
正因為如此,某些人的可疑行跡才如此顯眼。
南意站在教學樓前的台階上塞著耳塞聽音樂。漫不經心地抬眼,這個高度恰好看到炮灰林惟夏和她的跟班們,拽著一個女生進她和許爺中午剛鑽過的小樹林。
「姿勢真丑。」林惟夏的動作令愛美的南意嫌棄地皺眉:「這要是一會兒打人,不得更丑?」
自言自語這樣嘀咕著,女孩雙手插兜慢悠悠下台階,看熱鬧般的跟了過去。
不是她樂於助人。
而是她認出了廁所好頭髮。
小樹林的確是個學校欺壓必備的好地點。南意蹲在牆頭看林惟夏罵人辭彙量貧瘠的樣子,忍不住摸出手機拍了個小視頻。由於她在的位置比較高,所以視頻角度簡直360無死角。
一直當背景板的南意始終旁觀這場無聊的霸凌,直到有人伸手薅了把對方的頭髮,她才出了聲。
「喂。」
戴著耳機察覺不到自己說話聲音有多大。
林惟夏等人卻是狠狠顫抖一把。目光齊刷刷扭到後面。
誰他媽能想到牆頭上蹲個人。
誰又能想到那個人還是新晉的小仙女校花。
林惟夏傻了一瞬,竟然先問:「你怎麼上去的?」
南意輕鬆從上面跳下來,摘掉一側的耳機,手指繞著線玩:「你剛才吹牛把我吹上來的。」
「你!」
知道她話里的諷刺意味,林惟夏臉色驀然漲紅,難堪極了。
今天當著別人的面在她這裡受挫兩次,面子自然掛不住。她惡狠狠瞪著這個橫空冒出來的多餘人:「南意,你別欺人太甚。」
「你咬我啊。」南意滿不在意聳肩,斜睨了眼縮在一旁弱小無助的小可憐,語調輕緩地警告林惟夏:「這個人,今天我罩了。你要欺負人,改天來。」
林惟夏等人:神他媽改天。
林惟夏的頭號迷妹岳玲玲第一個站出來送人頭:「南意,你以為你誰啊?這事和你沒關係。」
司機等許久不見她,已經打電話過來了。南意也懶得和她們費唇舌,拒接電話后,調到相冊,給林惟夏放了一段視頻。
這視頻要是放出去,她的白蓮花形象崩的可連渣都不剩。
「南意你等著。」
又氣又恨的林惟夏咬了咬唇,氣呼呼的跑開了。老大都不在了,小跟班們看情況不妙也落荒而逃了。
然後江湖味十足的朝她放狠話:你等著!
看了幾十部宮斗劇的南意沒有怕的。
都是妹妹。
「喂。」
南意第二次為了好頭髮蹲下身了。這次她看清了女孩的臉。
可愛,漂亮,單純,無辜。
典型的傻白甜。
「傻白甜。」她自動給人安上稱號,略有心疼地看她凌亂的髮絲:「白瞎你這頭髮了。」
傻白甜仰頭看她,眼眶裡還有淚,幼鹿般的黑色眼眸水濛濛的一片。
吸了吸鼻子,女孩子聲音也很軟。
「我可以告訴你我護理頭髮的方法。」
本以為好心有好報的南意還沒來得及高興。傻白甜又補了一句話。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到地方了,快下車。」
沈修穆望著周圍凄涼的環境,欲哭無淚。
簡易製造的石屋和木屋,燥熱的天氣,空氣中響著一些莫名的聲音,數十位破爛不堪的人低著頭,赤裸著上身,互相配合,肩膀上背著長長的樹榦,一道道紅紫交加的疤痕附著於上,努力著抬著樹榦。
他踩了踩地,土壤濕潤,有的地方還有一樁樁樹根屹立著,看樣子,這裡原先是茂密的雨林,前方大約三十丈遠的地方,有一道蜿蜒的河流,有幾位穿著粗布的女人正洗著衣裳,與自己家中香噴噴的丫鬟一比,弱爆了,一點興趣都沒有。
離著河流不遠處,有幾座吊塔,有幾位士兵站在上面放哨。
陡然間,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沈修穆抬起頭,雨林中走出一位虯髯大漢,他手裡拉著一個繩子,虯髯大漢大喊一句,快來人啊。
立馬有幾個穿著單薄的,看樣子是士兵,也不像是士兵的人上前。
虯髯大漢手中還拉著一個繩子,他走出來后,緊跟著,後面又走出一列人。
男女老少都有,他們氣勢低迷,整個人被捆在了繩子上,一個接一個的被拉了出來,約莫有二十號人,末尾的是一名穿著衣甲的精悍男子,手中拿著一個砍刀,凶神惡煞得。
「快走。」
後面的事,沈修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隱隱約約聽到了「工分」。
工分是什麼東西,沈修穆心中產生了好奇。
回頭望去,一名穿著紅色衣袍的士兵走了過去,捧著一個本子,好像記著什麼。
沈修穆壓下了好奇,再不走,前方的領頭人該要發火了。
說起沈修穆的身世,也算是望族出身,其祖父乃是建國一千壯士之一,可惜豆大字不識一個,最後只能做了個土財主。
到他父親輩,也是家纏萬貫,奴僕成群。
可惜架不住能生。
其祖父生了將近一百個孩子,夭折了二三十人個,也剩下了將近七十來個。
他父親倒是學會幾個字,在兄弟中也是不上不下,中庸之徒。
畢竟大明人稀少,若是從軍入伍,肯定很快就飛黃騰達,沈修穆的父親可不是,響應國家號召,整天在家生孩子。
頗有一種賽過沈修穆的祖父的風範,沈修穆在兄弟當中派三十三,今年剛滿十六歲。
兄弟多了,父子之間感情就淡了,更別說好好管教了,沈家也開枝散葉,成了一個大家族,多虧有個伯父參軍入伍,做了千戶,回祖宅建了一所小學,沈修穆才有了一個學習的機會,能識幾個字。
他小名就叫三十三,沈修穆這個名字還是自己請教夫子,才取的名字。
平日里,他都是自力更生,幸虧,旁邊有一個殷人部落,足足有上萬人,否則連飯都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