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得勝做的是一副好奇心重的模樣,甚至還討好地向她們笑了一笑。
這一臉的諂媚目的不要太明顯,而他們雖然喜歡別人的奉承,但是也不喜歡這麼明目張胆的討好。
基於這個人口碑不怎麼樣,所以這些人對他的臉色也沒有多麼的熱情,又或者是搭理。
「潘大人貴人事兒多,今日居然也得空來這兒了?」
其實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潘得勝不受朝廷的看重,這一點他們是知道的,不過向來是因為他這個人胸無點墨,而且又喜歡在外人面前搬弄是非。
人人都討厭這樣給人說閑話的人和事,今小明沒有什麼區別。
眼下他這句話其實也是嘲諷,不過潘得勝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出來似的,還連連搖了搖頭,似乎有一些慚愧。
「幾位大人說笑了,下官哪能有什麼事情,還是大人們貴人事多,今日想必也是得了太妃娘娘的邀請來的吧?」
今兒可能來這兒的個個都是有些關係的,當然也是為了看清局勢,所以今日都整整齊齊的來了。
潘德勝這句話一說出來,其他人雖然沒有點頭附和,但也沒有否認。
不過今日來的人不全都是太妃娘娘邀請來的,也有自發地前來獻殷勤,又或者是羨慕這是子府的空頭財富。
雖說容墨已經死了,但是這柿子弗里的錢還是一分都沒有少的,不僅如此,皇上為了補償太妃娘娘,還特地往他這裡塞了不少的好東西呢!
眼下的事字元就好像是一座金礦,但是這座金礦券沒有有足夠能力的人來看手,那麼勢必會成為眾人想要分而食之的對象。
所以哪怕是今日沒有受到邀請的人,也是上趕著前來的,萬一一不小心得了太妃娘娘的青睞,這滔天的榮華富貴那就都是自己。
若說這世上有誰比他們還要了解太妃娘娘,恐怕也就只有這秦王了。
今日他們一來,還有別的目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並不代表他們就看得起和他們是同樣目的的潘德勝。
在這些官員當中,其中有一位叫做李安,這個人就十分的看不起潘德勝。
首先這李安也算是名門世家,可是他和潘德盛確是同樣的接品,潘得勝這個人其實就是個寒門子弟。
而李安這個人對於家是有著過分的看重,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看不起那些小門小戶裡面出來的人,一直覺得他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
尤其是潘德勝這個人遇事情曲意逢迎,對人也是諂媚至極,半點沒有一個貴族的模樣。
當然潘得勝本來就稱不上是什麼貴族,所以他心中對他更是鄙夷,在朝廷里雖說不算是處處與他作對,但是白眼也沒少給。
不過好在潘得勝這個人行事向來低調,雖說諂媚了一些,但是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討厭像這樣的諂媚小人。
這樣的人如果說沒有一個好一些的庇護,那麼也是要被人家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
眼下看到潘得勝過來這李安的表情就已經很是不開心了。
「我們談論事情,你在這置喙什麼?」
雖然是同樣的階品,說句實在話,李安這個人也不能對潘得勝頤指氣使,但是這潘德盛冠會做人,這個時候對他也是小心翼翼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這叫外人眼裡看來那就是李安仗勢欺人,對自己同為接品的官員使臉色。
這若是讓李安的對手給參到了皇上那裡去,那事情也不算小,真要有人拿這個做文章,也會給他惹了很大一部分麻煩。
而眼下潘德勝也的確是這樣做了:「大人莫怪下關,只是好奇前來問問,倘若大人您不願意,小人聽那小人離開便是了。」
那一副模樣做的委屈,只是這裡的人都和李安是同一夥的,當然不會為潘得勝說話,相反還是興緻勃勃地站在那邊看熱鬧。
你們都知道李安一項因為他的階品,而十分的不滿,做事情也會因為這個而焦躁。
而潘得勝這個人就好像是扎在他心裡的那一刻,釘子怎麼樣也去不掉,因為他的存在一直提醒著你呀,哪怕他身份尊貴,最終也只能和這個寒門出來的賤民相提並論。
然而這個時候李安也是十分的不耐煩,他半點不想要這個潘得勝在他面前晃悠。 第四百六十五章道聽說
於是他不耐煩地說道:「既然知道自己多餘,那邊快些離開!」
他是半點都不想要這個潘德生在自己的面前晃悠,可是這個人半點不識好歹,又說他這人見人曲意逢迎,卻偏偏還要湊到他面前惹他生氣。
不過這一次潘得勝卻沒有像以往一樣,一言離開反而是神秘兮兮地往前湊了一些,只是他這話不是對著李安說的,而是對著李安身邊的幾個官員說的。
「諸位大人們下關只是知曉了一個消息,覺得這消息應該對諸位大人有用,這才急著趕過來送消息的。」
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彷彿是一個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一樣,這幅模樣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好奇心,紛紛不自覺地挪過去。
李安一時間也被他們忽略了,只是這一副樣子卻讓他覺得十分的噁心。
小門小戶里出來的就是喜歡這方惺惺作態,搞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還覺得別人對他有多麼的接受呢,說不知道,其實這些人的心中都鄙視他。
只不過他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聽到下一句說的話,便馬上被吸引過去了。
「今日是秦王殿下的主場吶……」
的確,今日秦王會來這,這倒是一個信號,這太妃娘娘沒有請皇上,而皇上似乎也沒有要來的意思。
而請了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和皇上的關係,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那麼也就是說這太妃娘娘看起來是要和秦王殿下交好了?
如果說太妃娘娘和秦王殿下拉成了一派,那麼這朝中的局勢可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畢竟太妃娘娘這些年的威信還是有的。
倘若他們打著正常來往的旗號私下做一些什麼,這皇上恐怕也管不著,也沒有這樣的理由去管。
不過若是他們管不了,到最後恐怕也只會助紂為虐,又或者是風助火勢。
所以說今日太妃娘娘對秦王殿下的態度就變得至關重要。
說實話,他們今天來一半的目的是獻殷勤一半的目的也是想要看看他們二位之間的關係。
李安也是一個這樣想的人,而且他對於這件事情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感興趣。
要知道李安先前大小也是個四品官員,這有一次因為在秦王殿下的面前討了好,所以才升為了三品,最後才和潘得勝平起平坐。
但是在這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升階平了,這也是讓他十分著急的事。
以前是四品的時候他還不敢和潘得勝甩臉色,現在的和他同為三品,而且又發現潘得勝這個人懦弱不懂反抗,他就更是囂張,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二品。
論如何他都迫切的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而秦華殿下可以因為幾句話就讓他升為三品,這得是多大的本事?
所以在那之後他一直都想方設法地攀上秦王這條線,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秦王殿下已經幫了他那一次,這在這之後卻再也沒有對他伸出橄欖枝了。
而所有有關於秦王殿下的事情,他都十分的感興趣,這一點其他的人若有若無的也能感受到這樣。
不過能夠攀附上秦王,其他的人也是求之不得的。
這一邊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月琴王殿下可是被太妃娘娘親身邊的嬤嬤親自派了書信過去的,此番看重,恐怕今時不同往日呀……」
潘得勝一臉意味深長的說到這邊還似乎覺得很是感慨的搖了搖頭,「要下官說,這秦王殿下近來是越發的鋒芒畢露了,這若是讓皇上知道了……」
他這樣講好像皇上是一個小肚雞腸容不下賢能之才的人,其他的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可是仔細想一想又沒有覺得這裡哪有什麼不對。
李安聞言皺眉,斥道:「大膽!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妄論皇上的心意?」
他這麼一次則倒是把其他的人嚇了一跳,當然同時也把其他人的理智給拉了回來,只覺得剛才那一下實在是有些奇怪。
皇上也不是什麼容不下賢能之才的人吶,潘德生故意說這麼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皇上那邊有了什麼決策?
而這一邊潘德盛被這麼一吼,似乎也是愣了幾秒,只不過他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大人先不要生氣嘛,下關這不過是揣測幾句罷了。」
他這一副無足輕重的模樣,看得眾人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其中隱含的意思。
而就在他們還在相互猜來猜去的時候,那一邊太妃娘娘早就已經到了。
在他們之中或許有著別樣的人,有些是經過有些事在他們的身邊忙活著也有一些刻意來打了個招呼。
但是這些人當中,無論是誰,最終他們對話的內容全部落入了別人的耳朵里。
莊重的大殿之內也滿滿的是灰白色的煙塵,這些煙塵是今日特意放在這裡的,也是一個葬禮必備的儀式。
偌大的宮殿之內,富麗的裝飾似乎讓這個地方更添了幾分詭異。
「太妃娘娘,這都是底下人談論的不實之詞,您聽聽就好了,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這坐上之人臉色鐵青,眼中的憤怒似乎怎麼都兜不住,下一秒就要爆發似的。
而她身邊也站了兩個嬤嬤,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太妃娘娘的臉色,一邊連忙招呼底下稟報的人下去。
「不要放在心上?」
太妃一身華服,莊嚴的殿堂更讓她多了幾分嚴肅和氣勢。
「他們這群人膽大包天,哪還要挨家來,不放在心上,他們壓根就不管哀家會不會放在心上,早就肆無忌憚了吧!」
原以為這或許的確有人會這樣說,但他們怎麼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在這裡說,卻沒有想到他們絲毫不避諱,簡直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在別人的地盤都敢說別人的壞話,那麼天知道他們到了外頭,又是如何編排她的容墨的。
更何況這眼下還局勢未明呢,他們居然這麼快就站到了秦王的陣營邊上看來這心思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起來的……
「太妃娘娘不是奴婢說,只是您今日這番作為也的確讓人猜不透……」 第四百六十六章大獻殷勤
嬤嬤欲言又止,說了好幾下也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意思來,到時讓太妃有些不耐煩:「有話直說便是,難不成你還要讓哀家來猜?」
嬤嬤連忙搖頭,忙道:「奴婢只是覺得娘娘您……今日特地請了秦王殿下,皇上那邊還沒來消息,您這樣做也的確讓人容易誤會……」
這樣的誤會可謂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只要是誤會,只要是傳言被有心人利用的話,那便會有成真的那一天。
「笑話!哀家做什麼事情起容得他們來置喙?」太妃冷笑一聲,一掌拍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抖了一抖。
只不過雖然她話是這麼說,但心中也是明白這其中的因果關係,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能夠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們自然就要攀附誰。
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想好了路子,就想要等著去巴結秦王了呢!
從前容墨還在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不敢這般放肆,但如今卻讓他們肆無忌憚了,沒有了容墨在這裡震懾,他們的心思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擋都擋不住。
「話雖如此,可是太妃娘娘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弱時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嬤嬤滿臉關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或許她理解的不是那麼透徹,但是太妃娘娘最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瘦下來,她卻是看在眼裡的。
自從世子殿下出事之後,太妃娘娘便好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而且她心中所有的怨懟,恐怕都是因為世子殿下的亡故吧。
那一陣子太妃娘娘始終不想承認世子殿下的離去,也令人要將那些東西全部完整的保留下來,哪怕是動也不能驅動,時常在世子殿下的寢宮那坐一天。
這些東西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是即便是看在眼裡又有什麼用,世子殿下走了就是走了,哪怕是華佗在世恐怕也是回天乏術。
而且世子殿下的屍體都已經消失那麼久了,若是算是救回來了,也早該回來了,肯定是因為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只是這種話他們是絕對不敢當著太妃娘娘的面說的,又不是活膩了,只是他們心中都懂得這樣的道理,若是真要較起真來,太妃娘娘的心中恐怕也並不是不懂。
此刻的太妃也已經是滿眼的疲憊,那眼角下的烏青已經用脂粉都遮掩不住了。
「算了算了,哀家今日不與他們計較。」太妃冷哼一聲,眼中的不悅有些淡了去,「今日是我而最重要的日子無論如何哀家也不能讓群宵小之輩髒了場子。」
今日是她那容墨的最重要的日子,哪怕是拼了她這把老骨頭也不能讓這群人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