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怨聲載道,滿頭大漢。唯車隊之前兩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顯得愜意。
靠左一位身著青衣長袍,長發散落,劍眉星目,配上那麥色肌皮,有種無法言語的狂野,卻便是身著這寬大袖袍,亦難掩他健碩的身材,坦露在外的胸膛之上,一塊玉蝶鑲嵌在血肉之中,如成一體。
另一位頭頂高冠,油頭粉面,柳眉大眼,俊俏無比,一臉笑容,得意洋洋。
只見其側面相望,言道:「三弟,我們這般在千水郡之中招搖過世,難道就不怕把水家那群狗東西引來嗎?」
這行人正是軒嘯與楊稀伯從雷霆郡帶出的人馬,此時已深入千水郡腹地。軒嘯這般明目張胆的行事,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另有所圖。
軒嘯笑道:「我們這叫故布疑陣,讓公孫兆跟水家賊子弄不清用意,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我們也樂得自在。」
楊稀伯言道:「你這小子越來越精了,連我這當大哥也弄不清你想幹嘛。」
軒嘯言道:「一路吃喝玩樂,順道做些買賣,大哥你可滿意?」
楊稀伯「哈哈」大笑,連道:「滿意,與你這小子混在一起比跟二弟在一起要舒坦多了。」
笑聲響徹,身後幾里之外,黑影露頭,一人低聲喝道:「速去稟報家主!」
…….
三日後,千水郡家主府上議事堂之中,水瓊山高居主座,水瓊幻與水瓊海分列左右。
三人聽完那探子來報,沉吟不語。良久,水瓊海的拍桌面喝道:「這小賊,還敢來我千水郡,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水瓊海那日與軒嘯一戰,九竅已廢,幸得水瓊山與水瓊幻二人連手相救,才讓他恢復了些實力,現在的境界似在忘情,與往日已是天差地別。
他心中一口惡氣無處宣洩,此時軒嘯等人再臨千水郡,當然想除之而後快。
水瓊山冷哼一聲,言道:「你還有臉說,當看交待你做的小事,你都辦不好。那衛家早該死得精光,為何會多出個餘孽?你現在受的苦乃是你自找的。」
水瓊海怒不可及,卻不也反駁他這大哥,只得咬牙暗罵。
都市絕品仙尊 :「大哥,此事已過去多年,何須再提。當務之急是要弄清那軒小賊想幹什麼?」
水瓊山壓下火氣,淡淡言道:「還能做甚?故弄玄虛的小子,若他老爹當初有他一半精明,也不至於落到身死魂滅的結局。」
當下朝堂下跪著一人問道:「你可知道他們一行人要去何處?」
那人顫聲言來,「軒小賊等人自入千水郡以來,便一路南下,看樣子,應是沖著金陵郡方向去的。」
水瓊山言道:「這小子在我風口浪尖的關頭,先入我千水郡,再去金陵郡。真當我水金兩家無人不成?」
眾人沉默不語,水瓊山朝堂下之人令道:「知會金家之人,緊盯軒嘯,務必弄清他的意圖!」
「是!」那人匆匆退下。(未完待續。。) 軒嘯等人入城后,在酒樓之內吃了幾口東西,便匆匆離去。
此次不禁雷木兩家選出的人手不滿,連楊稀伯變有責怪之意,朝身側一語不發的軒嘯言道:「三弟,我們這般著急趕路又是為何,難不成真急著去做買賣?」
軒嘯言道:「此行只為吸引水家注意,目的既然達到,難不成還在那黑龍潭中住上一段時日。」
楊稀伯悻悻言道:「這倒不是,不過喝個下午茶,想來不過份吧?」
軒嘯挑眉一瞥,言道:「大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見了美貌女子,你便挪不動腿,大嫂走時有所交待,萬不能讓你沾花惹草。」
楊稀伯嘆道:「真不知你跟誰站在一邊的?」
軒嘯笑道:「大哥可別怪我,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大嫂此刻正遊說他外公一家人,你卻在外風*流快活,若被她知曉,一怒之下,我們很可能會同時失去兩大盟友。」
言畢,心生感應,裂嘴一笑,楊稀亦注意到異常之外,念力散開,數道氣息正於四周迅速匯合。來者是敵非友。
楊稀伯嘿嘿言道:「這群蟊賊可真不長眼,連你軒大少的道也也劫!」
軒嘯嘆道:「當真是劫道的那便好辦了!」
眾人一聽有劫道的,紛紛來了興緻,一個個興奮得「嗷嗷」直叫。
軒嘯淡淡道:「你們各位是兩家千挑萬選出來的,據說悍猛無比,今日便是考較各位真本領的日子,來人不比我們這裡的人手少,實力也不在你們之下。若是現在認慫還來得及。」
叫囂聲四起,眾人的嘴可比手中那兵刃還硬。
軒嘯笑道:「各位果然如兩位家主所言,那就來個比賽吧,誰手中的人頭最多。便賞元錢百兩,回到家族之中,再行封賞!」
此次兩家總共選出百人,若說是精銳,便言過其實。這百人,儘是聚力境,多數人連血都沒見過。
此次帶了五十人上路,只因另五十人已陪同鐵連生去我金陵郡,做生意,當然得鐵家公子親自出馬。
軒嘯旋身一躍。跳到那馬車之上,側卧半躺。楊稀伯跳上馬背,手中摺扇輕舞,微風四起,於是炎炎夏日有了些涼意。
軒嘯四下望去,心中暗道,這群兔嵬子還真會選地方,大道兩旁均為山丘,綠草叢生。風吹起伏,別說藏幾十個人,再來數百人也藏得下。
一念及此,喊殺聲突至。不消片刻,便將軒嘯一行人圍在當中,個個橫眉怒眼,匪氣十足。
只見為首的紅衣大漢歪脖斜眼兒。大喝一聲,言道:「此……此…..」
楊稀伯哈哈大笑,言道:「兄台非常人啊。劫道的連話亦說不溜,你是不是想說,此道是你開,此樹是你栽,若想由此過,留下買路財啊?」
那大漢聞言一喜,叫道:「對!就……就……就是這個意思!」
身旁之人低聲道:「老大,他取笑你說話結巴!」
大漢「啪!」地一耳光,抽得那人原地轉了兩三圈,委屈叫道:「老大,不是我笑你,是他們!」
大漢橫眉以望,喝道:「找……找死!宰了……宰了他們!」
匪眾得令,狂吼揮刀,瞬時沖入人群!
那青綠與橙黃氣刃,於人群之中,繞飛衝殺,氣勁鳴音連綿,兩方人馬激戰正酣。
那匪眾過的均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較之這些家族子弟來更具優勢,不時,便已佔得上風。
軒嘯帶來的人已有多名受傷在身,不是境界不如人,而是實戰經驗差了些。
家族中人練功套路如一,花俏,卻不實用。那匪類境界與他們相同,無招無式,亂打一氣,卻能收奇效。
軒嘯放聲言道:「這裡可不是家族之中的鬥武場,輸了回去此修行幾年,或許還有翻身機會。在這裡機會便只有一次,不贏就死!」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寒意十足。
眾人聞言,頭皮發麻,見軒嘯完全無出手相助的意思,這言語並非玩笑,再無保留,狂吼著揮起氣刃,再無先前花哨的招式,以命相搏……
楊稀伯雙腿一盤,懸在軒嘯身側,擔憂地問著場中,問道:「三弟,這樣真的好嗎?」
軒嘯嘆道:「我何嘗想這樣,世道如此,不讓他們讓些血, 神級狂醫在花都 ,何況我需要這麼一群人,善於忍耐,善於伏殺。義父與雷昕將他們交給我,他們必有過人之處。」
楊稀伯笑道:「你小子定是看那雷鐸手下之人,方才動了這念頭吧?」
軒嘯不可置否,言道:「知我者莫若大哥也,雷鐸練出的親衛,均有以一敵百的實力,當日雷昕本是命他來殺我,可雷鐸卻放了我一馬。現下想來,那唯一能斬他的機會,應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若我軒嘯真是好殺之人,那日必定已中計被斬。」
楊稀伯言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雷昕當日設計於你,只為嫁禍雷鍛狂,這事情在我心中一直有道坎,較之瓏月與清霜,這女子還是太過陰險了一些。」
軒嘯聽聞二女的名字,心中坦然,言道:「大哥,你不用提醒我,還有兩個深愛我的女子。雷昕亦算是我二伯的女兒,不論她原先做過什麼,這事情已經過去,無需再提,全當沒發生好了。至於跟她的婚事,我軒嘯豈是受人擺布的人?」
楊稀伯言道:「三弟你莫怪我多嘴,乾坤現下如一灘爛泥,若真如你所料,萬域對天元已經有大動作,待乾坤之事一了,我們再回去,你不嫌太晚嗎?」
軒嘯眉頭緊鎖,頓感無奈,楊稀伯此言不無道理,只安慰道:「大哥放心,乾坤之事數月這內便有結果。」
楊稀伯閉口不言,只望一切事情都能按軒嘯預料那般發展。
場中,雷芒大作,青綠之氣繞飛,勁風撲面,血腥沖鼻。
轉眼,那匪眾已經所剩無己,而軒嘯帶來的人手,也有三四人倒在地上,身受重傷。
那大漢見勢不妙,調頭便想逃。眾人早已殺紅了眼,必叫這匪眾來得去不得,十幾人轉眼便擋在那人身前,揮刀便砍。
軒嘯喝道:「住手!」音含氣勁,入耳炸響,眾人突然回過神來,看滿地的殘肢斷手,腸腸肚肚,均不敢相信這是他們自己所為。當下一怔,旋即嘔吐不止。
楊稀伯大罵一聲,噁心難忍,索性閉上雙眼。
那大漢面若死灰,見軒嘯令人饒他一命令,連滾帶爬,來到軒嘯身前,耳光連扇,「小…….小……小人有眼……」
不待他說完,楊稀伯便不耐煩了,言道:「小個屁,你這五大三粗的東西,劫道之前,水家三個老賊難道沒跟你說我們是誰嗎?」
大漢愣住,心想,這二人怎麼知道是水家中人讓我來攔他們?心中惡氣突生,多年的兄弟就這麼被殺得一乾二淨,若知道這兩個小子如此厲害,就算殺了他,也不會接這趟差事。
軒嘯冷然道:「別想了,今日暫且饒你一命,回水家主城替我帶個話,我軒嘯不過是圖經此地而已,叫他三個老傢伙洗乾淨脖子等著,我兄弟幾人過些日子便殺入淼庭城,取他三人項上人頭。」
聞得軒嘯之名,大漢終於知曉眼前這人是誰,軒嘯威名早已傳遍乾坤,據聞他殺人如麻,實如惡鬼凶魔。他能撿回條命,必是祖宗保佑,千恩萬謝之後,再不敢多留。轉眼便逃得沒了蹤影。
……
軒嘯耗了一個時辰,為受傷的兄弟療傷。
事後,他將眾人一分為二,先前受傷的站在一邊,低著頭,聞軒嘯訓示,「你們從東邊的風邪郡繞道回各自家族吧,這後邊的路,你們不用再跟著。」
眾人大驚,連問原由。
軒嘯本不想解釋,見那數人眼中儘是不甘,指著身後眾人言道:「他們能留下,不是因為他們實力比你們強,而是他們運氣更好。此去一行兇多吉少,若沒些運氣,亦無法全身而退。你們走吧,家主不會怪你們,接下來的日子,連番大戰,必有你們用武之地。」
那數名受傷之人雖有不甘,也只得悻悻離去,在眾人眼中,他們已成負累。
待眾人行遠,軒嘯才對留下的不到三十人言道:「至於你們,如果想要離開,現在也可以走。」
軒嘯見眾人雖有疑色,卻始終未挪動步子,不禁笑道:「好,果然有膽色。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光靠有膽色便能矇混過關。」
軒嘯橫眼一掃眾人,言道:「此行目的地,乃金陵郡主城,去做甚?反正不會是好事。如果僅憑我們幾十人便可將金陵郡攪得烏煙瘴氣,必能為木風雷李四家的正面戰場贏得些時間。如果到那時,你們還活著,那便是乾坤的大英雄,世人會記住你們,記住你們為乾坤一地的太平盛世所做的貢獻。」
眾人面露喜色,這些人之中,不乏族中本家了弟,為家族立功,那是畢生所願,這機會近在眼前,他們又怎捨得放棄。一掃多日怨氣,齊聲喝道:「我等以軒少爺馬首示瞻!」(未完待續。。) 金陵郡輝耀城,乃金家主城,根本之所在。
城東有處宅院,方圓數百尺,算是個中等大戶。後院之中,一少年正閉目練氣。
此時,一灰衣男子突然行來,抱手行禮,朝那少年言道:「鐵少爺,事情已經辦妥!」
少年睜眼,面露喜色,朝那那灰衣人投去讚許的目光,此人正是鐵家小少爺,鐵連生。
鐵家生意遍布天下,幾乎各郡之中皆有房產,連這金家祖城也不例外。
多日前,軒嘯命他先帶五十名兩族青年才俊來到這輝耀城中,將自身攜帶的「嫩芽春」分了一半給他,囑咐道,此茶只能賣給金家權貴,若能與金家那群老傢伙搭上些關係那就更不錯了。
敵對歸敵對,生意歸生意。怎的來講,金家也沒與雷家正面衝突,若說兩家有何深仇大恨,定沒人能言得出來。
這鐵家的背景,金家中人早有耳聞,鐵連生入城之後,金家即不反對,也未夾道歡迎。不過鐵家的香料遠近聞名,生意往來定然是少不了的。
灰衣男子將一張貼子呈上,言道:「金家少主今夜將在他別院之中宴請好友,金家各支的公子哥與長老團的少爺們均會前往。」
鐵連生笑道:「你是如何辦到的,據我所知,這城中的豪紳大戶均想與那二世祖扯上些關係,這貼子在外已經炒到萬兩元錢了啊。」
灰衣男子言道:「鐵少爺明鑒,這兩日,有個長老家的少爺被我給吊上了,這小子極是好賭,恰恰小人……」灰衣人俊臉一紅,「恰恰小人也好這一口,跟幾個兄弟設了一局,將那小子的底褲也贏了個乾淨。當然也包括這張貼子。」
鐵連生哈哈大笑,言道:「我還真想看看那小子光屁股的模樣。」
灰衣男子告退。鐵連生卻望著這張請貼發愁,忖道:「聽聞這少主是個吃喝玩樂的主,我又不善長,若是楊大哥在就好了。」
少許,笑聲傳來,二人行至後院。鐵連生見得來人,大喜過望,連忙迎了上去,叫道:「軒大哥。楊大哥,你們可總算來了!」
楊稀伯哈哈大笑,言道:「我跟你軒嘯大哥非俏娘也,怎的叫你日思夜想啊?」
鐵連生小臉一紅,言道:「楊大哥,你還是這般愛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