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吉奧不理龍靈,在湊在心柔耳邊,又將聲音壓低了一號,道:“他們兩個人肯定早就有問題了。不然那大小姐出事之後,你家月哥哥怎麼那麼着急呢?”

心柔兩眼放光,連連點頭道:“對對,沒錯。”

吉奧得意一笑,繼續道:“所以啊,我猜這位大小姐肯定是把星月叫了出去。大小姐說‘月月,你過來’;星月問‘怎麼了’;大小姐說‘你看,我都兩個月了’;星月吃驚着說‘怎麼會這樣’;大小姐就說‘還不是都怨你那晚……’;星月說‘這是我不小心的’;大小姐就生氣了說‘你難道不想負責嗎!’於是就把星月砍傷了。”

言語之間,提高聲調學着凝霜說話,把心柔逗得咯咯直笑。

龍靈一把推開吉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我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星月一個月前纔來到龍翼城,怎麼到你嘴裏,人家大小姐都已經兩個月了?”說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心柔也知道吉奧在開玩笑,不過他說得形神兼備,摸樣極是荒誕可笑,還是讓她忍不住笑得肚子都痛了起來。

砰的一聲,一個蘋果砸中吉奧的腦袋。吉奧閃躲不及,哎喲一聲慘叫。回頭看時,之間星月對他怒目而視,眼神裏充滿着殺氣。

吉奧翻了翻白眼,一副驚疑的表情,彷彿在問:我說話聲音這麼小,你都能聽到?

星月又是不屑一笑。他一直在和凝霜賭氣,雙目直直盯着凝霜,可雙耳卻能聽到周圍。聽見幾人低聲在談論自己後,星月便運起靈猿決至耳部,將幾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到吉奧在調笑自己,忍不住隨手抓起一個蘋果就扔了出去。

吉奧揉着腦袋,神色嚴肅,低聲道:“這倆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心柔和龍靈都是天真的心性,同時問道:“怎麼打賭?”

吉奧道:“看他們的意思,想問出這個祕密是很困難了。他們對視得那麼投入,我們就一人說一句話,看誰先讓他們兩個人將注意力轉移過來。”

龍靈點點頭道:“這還算比較公平。”接着問道,“贏了怎麼辦?”

吉奧道:“輸了的人就在明天的慶典上當衆表演,唱曲跳舞胸口碎大石什麼的。”

心柔覺得好玩,小手一舉道:“我先來,我先來。我如果成功了就算你們輸了!”

吉奧微笑點頭。

心柔躡手躡腳的來到兩人身邊,伸手在兩人的視線間晃了一晃,毫無反應。於是就小嘴一撅,在凝霜耳邊低聲道:“霜姐姐,告訴你一個祕密,月哥哥他其實很怕老鼠……”

夠勁爆吧!一個留着貓妖血液的人,居然怕老鼠!心柔說完之後,嗤嗤得意的笑着。

然而凝霜卻毫無反應。

心柔一拍腦袋道:“哎呀,失算了。”想到凝霜可能不知道星月身體的異常,因此這句話的效果纔不夠明顯。

剛想再出口解釋,吉奧就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笑道:“一句話說完了。”

“啊……這……哦……”心柔可惜得連連跺腳。大眼睛瞟向龍靈,便指着龍靈道,“接下來該你了。”


吉奧依然是那樣無所謂道:“可以。”

龍靈撓着腦袋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什麼話。他跟星月及凝霜都不熟,要說一句能引起注意的話,確實不知從何下手。

無奈苦笑,轉頭對着吉奧道:“我還是去胸口碎大石吧。”心中盤算着:如果說句話不管用,那還不如大大方方認輸來得好點。

心柔氣得在後面一直在背後捶打龍靈,那意思彷彿在說:不跟你玩了!

吉奧笑嘻嘻道:“該我了。”說罷來站到兩人附近,清了清嗓子道,“有沒有人想知道琴風的事?”

此化一出,果然有效,同時吸引到了星月和凝霜的注意力。凝霜站起身來,忙問道:“姐姐……她還好嗎?”

吉奧扭頭對着心柔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接着轉回身來,神情變爲嚴肅道:“琴風回鬼界去了。”

原來吉奧重傷初愈,還要在怡姍的攙扶下跑來跑去,都是爲了處理這事。


琴風被抓住之後,原本情緒非常激動。得知利爾死訊後更是揚言要找星月幾人報復。

講到此處,星月忍不住道:“那個混蛋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爲什麼她死後還要對利爾念念不忘?”

接着眼神一瞟,語氣裏彷彿在暗指凝霜一樣。

凝霜知道星月誤會,多次想要解釋,但看到星月那樣咄咄逼人的架勢,心中也是有氣,因而才什麼都不解釋。此時聽到星月語帶雙關,不禁怒道:“利爾沒害死姐姐以前,對姐姐恩愛無比。姐姐掛念着她,難道有錯嗎?”

“利爾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你姐姐,他接近你姐姐爲的也只是利用她!”

“你不是利爾,你怎麼知道利爾的想法?哼,反正我認爲姐姐做得沒錯!”

“你姐姐認爲你也是殺害利爾的兇手之一,你還認爲她做得沒錯嗎?”

“沒錯沒錯就是沒錯!”說到激動的時候,凝霜臉頰漲得通紅,已經帶上了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

吉奧忍不住朝着星月豎了個大拇指,暗中想道:“高人啊!”吉奧小時候經常看到凝霜,從小到大都是一副冰疙瘩一樣。現在居然能在星月面前露出這樣的小女孩的撒嬌表情,不禁讓吉奧對星月刮目相看。

吉奧咳咳兩聲,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又接着道:“琴風本來怨氣極深,根本無法走進輪迴,投胎轉世。直到院長的一個朋友來到了這裏,才幫她解開了心結,帶她回到了陰界。”

“朋友?”星月和凝霜兩人齊聲問道。

“恩,一個厲害到讓你無法想象的朋友。”吉奧說着,眼中充滿敬佩的神色。

星月不屑的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了‘帶她回到了陰界’幾個字,忍不住問道:“院長的這個朋友是鬼族?”

“沒錯!”

星月更加不解道:“鬼族不是要什麼鬼王大赦,還要來人界報仇嗎?怎麼學院的院長還和鬼族是朋友?”

吉奧解釋道:“其實我們都被幼蓉耍了。什麼鬼王大赦都是瞎扯,根本沒有這回事。因爲院長的朋友就是鬼王——佩因。”

“原來是這樣。”星月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真出現什麼鬼王大赦,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

凝霜略顯失落問道:“姐姐被帶走了嗎?”

吉奧點頭道:“她已經放下了所有仇怨,現在可能已經進入輪迴了。”

凝霜道:“我去祭拜姐姐。”說着不再和星月賭氣,緩緩走了。

星月看着凝霜臨走前失望落寞的神情,心中忽然突的一跳。這種神情,和她看到那個瘸腿賭徒時,簡直一摸一樣。飽含着悲痛、憐愛、惋惜。

難道那個賭徒,也是凝霜的親人?

一理通百理明,星月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鑽牛角尖。

凝霜都肯爲了已死的姐姐去單槍匹馬挑戰利爾;那麼爲了另一個親人,喬裝去打擂臺賺錢,當然是更加有可能。她和那瘸腿賭徒看上去雖然熟識很久,但卻麼有什麼親密的動作。如果是一個廢材戀人的話,當時說不定會抱着凝霜親兩口什麼的吧?

星月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同時大罵自己蠢蛋。什麼也不問清楚,就自作聰明去瞎猜。回想起來,昨天凝霜爲了救自己,肯冒險出手;在昏迷的時候,不介意纖纖玉手被自己死死抓着,甚至肯躺在自己懷裏睡覺,而且用手讓自己飲水。做到如此親密的地步,怎麼可能對自己沒有好感?

星月忍不住想要衝出去追上凝霜,向她道一百個歉。怎奈自己受傷太重,就連走路也成問題。再說了,這一切合情合理的推斷,也都只是自己的瞎猜。

凝霜脾氣倔強,比之自己絲毫不差,過度的追問肯定不會有什麼成果。

看來,想知道真相,要從那個瘸腿賭徒入手了。

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星月想道:“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力吧。” 所受之傷太過嚴重,又流血過多。睡夢中的星月又再度經歷了高燒,渾渾噩噩之間,很多往事又不斷涌入夢境。

再度睜眼只是,眼前已經是昏暗一片。

不過星月卻清清楚楚的看得見周圍的景物,想來已經是時至天黑。

剛動了下身體,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蓋上了一牀被子,發燒的腦袋上敷着的毛巾也還微微冰涼。

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在身邊,星月扭頭向右邊看去,果見凝霜正坐在自己的牀邊,手扶着下巴,微微打着盹。

凝霜漸漸睏倦,腦袋也慢慢從手上滑落。忽然向前一跌,再度轉醒。伸手剛想查探星月是否還在發燒時,卻看到星月已經醒了。

凝霜唯一遲疑,還是伸出右手在星月臉上摸了一摸,道:“燒還沒退,你再多睡會吧。”說罷去過他頭上的毛巾,在旁邊浸滿冰塊的水盆裏擺了擺,又再度放到了他的頭上。

觸體冰涼,星月只覺得燒得昏昏漲漲的腦袋一陣輕鬆。

“你一直在照顧我嗎?”星月心中一暖,忍不住問道。

凝霜點了點頭,還是那樣冷冷的說道:“恩,我說過要一直照顧你的,絕不會食言。”

完了,她果然很生氣。星月心中哀嘆想着。

又過了很久,期間凝霜一直在幫他換毛巾、查看傷口、端茶送水,照顧得極爲貼心。只是和行爲不同的是,她始終沒有透露出任何一絲的關懷情緒。

星月再也忍耐不住,開口問道:“那個賭徒到底是什麼人?你告訴我吧,我可以幫你,也能幫他。”

凝霜一呆,心裏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冷冷道:“不用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那你也不要再管我了。”星月怒道。

“不行,我說過要照顧你。”

星月抓狂道:“姐姐,咱不能不講道理吧?我要管你,你不讓。反而要一直照顧我?”

凝霜秀眉一挑,看到星月糾結的表情,忍不住哧的輕笑了一聲道:“就不講道理了,你能拿我怎樣?”

星月自被子中伸出一隻左手道:“你不是要照顧我嗎?現在我的左手發燙。”

“我再去取一條毛巾。”

“不用了。”星月伸手抖了抖道,“你的手就很涼,握着我就行了。”

凝霜想也不想,伸手便握住他的手掌。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甩脫星月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星月看到凝霜臉上現出了紅暈,一副爲難的表情,得意道:“怎麼了?不是號稱要做我的妻子嗎?牽着手都不肯?”

本來是調笑,哪知道凝霜卻甚是鄭重的說:“你救我,我以身相許自是合情合理。可你……你……如果只想對我輕薄……卻也……不能這麼早就……”

說話吞吞吐吐,顯然想不到合適的措辭去說明此時。

星月嘴角一陣抽搐,乾笑兩聲道:“那個……你該不會認爲我只想佔你便宜……所以才……”

凝霜輕咬着嘴脣,並不答話。

星月再度抓狂道:“天地良心啊!我真沒往那方向想。就算有想過,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絕對沒有付諸行動啊!不握手就不握手,你別把我當成個流氓就好了。”

凝霜低聲囁嚅道:“還說沒有,那天晚上你就……”


說着臉上更加紅了。

星月忙解釋道:“我昨天身受重傷啊!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纔去抓你的手。”

“不是昨晚,而是……而是……前晚……你趁我受傷的時候……就……”凝霜說到後來,已經聲若蚊鳴。

不過星月夜裏耳鳴靈敏,她說的話也都聽到了。一呆之下才明白,原來前天晚上自己吻凝霜的時候,她並未昏睡。想到此處,頓覺自己果然很禽獸,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凝霜慘然一笑道:“無論你待我如何,我既然答應要嫁給你,就絕不會反悔。在那之前,你決不可對我再行輕薄。”

星月看到凝霜一副認命的表情,知道如果再不解釋清楚,那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永遠是一個只會貪圖美色的色鬼了。於是向凝霜說明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是貓妖與人族的混血、自己是耀月城的皇子、自己的嗜血咒和化血咒、自己意外所得到的靈猿決等,無一隱瞞,全都說了出來。

凝霜哪裏知道這背後隱藏着如此曲折的事,聽星月說得傳神,自己竟然聽得癡迷起來。爲了證明自己所說,星月還當場使出靈猿決,在地上來回轉了幾圈。

他身受重傷,下地走路原本毫無可能,因此凝霜才更加深信不疑。

星月直到最後才總結道:“我那天吻你,只是爲了要吸食你口脣邊流出的血液,並非有意輕薄。”

凝霜點點頭,忽然又臉上一紅道:“你原本可以用手指拭下我口邊的血液,然後再……”語氣裏雖然有埋怨的意思,但卻已經不是剛纔那樣的自怨自憐。知道星月並非好色之人,凝霜心中也着實鬆了口氣。

“那個……恩……我可不可以叫你霜兒?”星月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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