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大海心裡是氣不過,總覺得沈月容欠他似的,先是扣他工錢,然後又把他趕出酒樓。 好不容易找了新工作還升職了,沈月容又擠兌新他的火鍋店,結果經營不下去,害他失業,這一連串的事情,他都算在了沈月容的身上。

「我們又不弄死人,就威脅著弄點錢罷了,他們那麼有錢了,又不缺這點,給一點錢我們就跑了,換個地方生活,誰也不認識誰,去哪找我們,總比現在這樣受窮來的強。」


反正嘉禾縣他是待不下去了,弄不弄點都得走人,倒不如拼一把,要是弄了錢就能去外地過好日子了。

王培膽子小,後來在大海的左右勸說下才勉強答應了,兩人便開始喬裝一番,進行所謂的周密布置。

沈年華上學放學都有張富有和書童一起,還經常有別的同窗同行,他們跟了兩天都沒找到機會,直到在美食街看到了空子,誰知道劉浩死命拉扯只好一起帶走了。

林雲習武之人腳程快,大海熟悉地形便到處繞,所以才費了不少功夫,他們本來打算帶著孩子去大海的老家躲兩天,可是去的路上就被林雲追上了。

林風等人往大海家方向追去,看到林雲的時候只見二人已經被打倒在地綁起來,只是林雲一人無法帶回兩個歹人外加兩個吸了迷藥的孩童,只好在原地等著支援。

沈月容真是越聽越火大,她厲聲說道:「你被扣錢是因為你口出不遜得罪了客人,被趕走是因為你做了錯事差點害死了人命,就算這樣我依然在你走的時候多給你結了些工錢,生怕你不好過年,沒想到你居然這樣恩將仇報!」

大海被罵的直哆嗦,他的心裡是不認同沈月容這番話的,想著反正死定了,不如敞開了說。

「那僕人也得罪了客人怎麼不扣錢?你說我害死人命,人死了嗎?你多給的工錢不過就是之前扣掉的錢罷了,那本來就都是我的錢,你倒好,拿我的錢來討好我,算什麼?」

尼瑪,無恥之人,呵呵,要是不無恥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景淮已經一個側踢把大海踢到牆角,剛才還在叫囂的大海這會兒喉頭一甜,知道自己流血了,王培嚇的跟個篩子似的抖動起來,生怕自己也挨打。

「無論你說什麼,都不該你犯法的理由。」顧景淮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大海,不過是看沈月容在一旁,不好動狠手罷了。

沈月容繼續上前說道:「在滿堂香我處事向來公道,自問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能理解我,我不會怪你,但是你做了壞事,自然會有律法來懲罰你!」

跟這樣的人再解釋下去有什麼用?最可怕的莫過於這樣的人,永遠不覺得自己錯,錯都是別人害的,多說無益。

王培跪著走向沈月容:「饒命啊,饒命啊,我就是被他唆使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確是從犯,但是自有顧景淮去判斷,沈月容可不會對這種人抱有什麼憐憫之心。

沈月容臉色冰冷:「我今日只是受害者家屬,無權饒你們。」

經過這次她也明白了,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她付出什麼好,一個銅板都不值,因為他們只會貪得無厭,變本加厲。

「月兒,你先回去歇著,我晚些回來。」顧景淮柔聲對沈月容說道,沈月容今天一天精神緊張,確實需要休息。

沈月容順從的點頭,便回了寢屋,看著沈年華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休息,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她也躺在了一旁,盯著沈年華看了好一會兒才躺下休息。

而顧景淮這邊親自動手打了兩個歹人一頓,又讓捕快們用刑具輪番上陣,二人剛才明明聽顧景淮說從實招來就不用刑具的,現在看著五花八門的刑具嚇都要嚇死了。

「縣令大人,我們已經招了,求求你了,不要用刑。」

對於大海這樣孤身一人又沒家底的人,大不了就是一死,但看到那些刑具是真的會腿軟,他也害怕受罪。

顧景淮冷哼一聲:「招了嗎?供紙還沒畫押,來人,這兩個賊人抵死不認,給我上刑。」

「我畫,我立馬就畫。」

任他們二人喊著要畫押,捕快們都不拿來供紙,只是一個刑具一個刑具的上,凄慘的哀嚎聲傳遍了整個監牢,牢中的其他犯人聽到了紛紛瑟瑟發抖,害怕的整夜都不敢睡覺。

逼供的刑具就是了不起,雖然會讓人受很多罪,但絕對不會死掉,捕快們也跟著忙活了一天,自然也要把怒火發泄在二人身上,兩人幾乎把牢里的所有刑具都試了一遍,暈過去幾次又被痛醒,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顧景淮不想這麼輕易讓二人死去,害沈月容這麼擔心,這兩人該死,但是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別弄死了,多活幾天。」

顧景淮冷冷吩咐完,王培和大海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寧願就地死去,也不願意再這樣多活兩天了,可是哪裡能如願,只能等著受罪了。

顧景淮回了后衙,先在書房把帶血的官服換了下來,才回了寢屋。

沈月容已經睡著了,衣裳沒脫被子沒蓋,就躺在沈年華的旁邊,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要是今天出事的是我,你會這麼擔心嗎?」

顧景淮腹語了一句,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他絕對不會讓沈月容再像今日這般著急,他給沈月容蓋好了被子,輕輕一吻,便去了書榻休息。

「姐姐。」最早醒來的是沈年華,他揉著眼睛,還打了一個大大哈欠。

沈月容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夢中就是弟弟被人擄走了,她聽到這聲姐姐,一下子驚醒了了。

「年兒。」沈月容把沈年華抱在了懷裡,重重的親了他的額頭一下。

沈年華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姐姐,我都長大了,你可不能再親我了,會被人笑話的。」

沈月容才不管,又抱著親了兩下。

「你是我弟弟怎麼就不能親了,誰敢笑你,我打扁他!」

沈年華害羞的掙脫了沈月容的懷抱,本來還有些凝重的氣氛,兩人卻玩鬧了起來,很快便把顧景淮吵醒了。 顧景淮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家女人跟一個小男孩在床上打打鬧鬧,還親來親去的,心裡有種異樣的滋味,又罵了自己一聲:「那是人家親弟弟,這醋也能吃。」

雖然嘴巴這樣說著,但是他卻覺得以後可不能生個男孩,不然自己天天只有吃醋的份了。


沈年華先看到了顧景淮,飛奔了過來,兩個藕節似的胳膊抱著顧景淮的手臂左右搖晃:「姐夫姐夫,姐姐欺負我。」

顧景淮抱起沈年華一起往床上走去:「你們姐弟倆還真是一模一樣,下床永遠不知道穿鞋。」

兩人同步做了個鬼臉,三人一起坐在床上聊天。

沈月容問起了昨天的事情:「年兒,你快跟姐姐說說昨天的事情。」

事情經過她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她想知道沈年華都做了些什麼努力,心裡又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創傷後遺症什麼的。

沈年華說了起來:「昨天那兩個壞人要抱我走,劉浩不讓,他們就把我們一起抱走了,本來我還有力氣呼救,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沒勁,手裡還拿著未吃完的薯片,我便弄碎了一些一路撒在地上,等我醒來就看到林雲了,後來又睡過去了,再醒來就看到姐姐姐夫啦。」

那兩人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手生,迷藥沒用好,只是讓兩個小孩有些無力,並沒有真的昏迷過去,沈月容是真沒想到劉浩這麼有義氣,也沒想到沈年華這麼聰明,畢竟他們只是兩個七歲的孩童罷了。

顧景淮也對沈年華刮目相看,不愧是沈月容教出來的,他提議道:「月兒,要不讓年兒習武吧。」

樹大招風,再說了,人活一世總會遇到各種麻煩,如果能有點武功,倒是可以防身,顧景淮自己就是文武雙全,他自然就會這麼想,不然沈月容生意越做越大,得罪人也是難免的,而自己京中的家,也不乏狠心人,他的內心深處也是有所顧忌。

沈月容一思索覺得有可行性:「嗯,這次林雲可是出了大功,就讓林雲教年兒吧,年兒,你可別貪玩,讀書始終第一位,習武姐姐只是想讓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可不能拿出去惹事。」

沈年華拚命點頭,沒想到他能讀書,還能習武,要知道就算村裡最富有的人家小孩,也不能兩樣都學的,他居然可以,簡直太好了。

「姐姐放心,我可以讓京兒一起學嗎?還有劉浩。」

沈月容笑著說道:「行,不過京兒還小,你要看著點,別傷著他,劉浩那邊天亮了我帶你去他家,這事說到底是我們連累了他們,該登門道歉。」

沈年華認真聽著,想了想搖頭說道:「這不叫連累,我和劉浩是好兄弟,這叫義氣,我們要道謝,不要道歉。」

如果出事的是劉浩,沈年華也會毫不猶豫的幫忙的,他們在學堂已經是一個陣營了,關係本來就已經非比尋常。

沈月容想了想是有些道理,只能點頭一笑,隨沈年華去了。

她又對顧景淮說道:「景淮,這次林雲得獎勵一下吧?」

顧景淮點頭,這次林雲確實做得不錯,臨危不亂,還知道讓柳芽回來報信,也沒有放過歹人,也保護了兩個孩子的周全。

「嗯,你做主就好了,這裡的東西都隨便你處置。」

沈月容搖頭,不滿的看了顧景淮一眼:「你就不知道林雲需要什麼?」

顧景淮茫然的搖頭,林雲和林風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他們從來沒提過什麼要求,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唯一一次就是被派去保護沈月容的時候,他們提出兄弟倆一起。

沈月容給了顧景淮一個腦蹦子,顧景淮不躲,反而笑著任她胡作非為。

「想當初林雲和林風你剛送過來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們至少得三十歲了,沉穩的不像話,後來拿到身契才知道他們不過二十齣頭,這跟你的日子也不短吧,你怎麼就沒給他們考慮過終身大事?」

顧景淮被沈月容這麼一說,好像明白了什麼,倒覺得自己這個主子對他們不夠關心,說到底在沈月容之前,他的身邊只有黃管家和一眾暗衛,林雲林風作為佼佼者,自然是跟他接觸比較多的。

但是那會兒他自己都清心寡欲的,哪裡顧得上別人這事。

「你是要給林雲送個人?誰?」

沈月容笑著說道:「你果然沒看出來,是柳芽,他們二人早就生了情愫,可惜那個林雲跟個木頭疙瘩似的,我也一直在找機會,這次倒算是個好機會了。」

顧景淮還真的沒發現,沒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要麼說宅院不能沒有女主人,這男人始終不夠心細的。

「原來這樣,反正都是家裡人,你給他們做主便是的,林雲跟著我時間也不短了,回頭我自然不會虧待他的。」

其實顧景淮哪裡是不夠細心,只不過他的細心全都給了沈月容,別人是分毫都別想分走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回頭一看沈年華又呼呼的睡著了,只怕聽著無趣,便犯困了。

二人先起身收拾,等備好了早飯才叫醒沈年華。

三人準備去劉茂家,一出門卻看到周成一家三口跪在門口,周正還哭的抽抽搭搭的。

「周掌柜,你這是做什麼?」

周成重重的磕頭:「小姐,姑爺,少爺,是我對不起你們,沒好好教導兒子,害少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我們一家子給你們賠命都不夠。」

他作為少數的知情者之一,昨天也是等到沈年華安然無恙的消息傳來才能放鬆下來,簡直嚇都嚇死了,先不說美食街都是他在打理,出了事他也有責任,就說自家兒子是少爺的書童,就這都難辭其咎。

周正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劉氏也抹起了眼淚,既然來了,不管處罰是什麼,他們自然都會接受的。


沈月容搖頭說道:「關你們什麼事?這都是惡人做的,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盯了年兒好幾天了,說到底總會被抓到空子的。」 沈月容想了想繼續說道:「倒是周正,回頭你也跟著年兒一起習武,你們兩個都還是小孩,以後出門在外都要保護好自己。」

周正點頭,他昨天也是嚇傻了,這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些,連家裡的夫人都沒以前那麼刺頭了,偏偏就在他眼前出了這樣的大事。

周成還在道歉,一直說著懺悔的話語。

沈月容安撫了一會兒,便只能轉移話題:「周掌柜,到點開門了,趕緊去,這生意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不會饒了你。」

周成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去了美食街,劉氏也帶著周正回去,家裡的沈大山和林沐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只當沈年華貪玩,跟著沈月容玩兩天了。

顧景淮給準備了不少東西,還親自陪著沈月容沈年華去了劉茂家。

劉茂看到顧景淮來了,簡直受寵若驚,昨晚受了多少驚嚇,這會兒就有多驚喜,瞬間就把昨晚老掉的幾歲又給年輕了回來,甚至還要年輕的更多些。

「顧縣令能來,簡直就是讓我們家蓬蓽生輝了,快請。」

顧景淮點頭,帶著沈月容和沈年華進了廳里,沒多會兒劉浩也跑出來了。

兩個小毛孩雖然受了點驚嚇,但也覺得蠻刺激,蠻好玩的,精神上倒沒有異常,牽著手便一起玩去了,還商量明天去了學堂可以好好顯擺顯擺了。

顧景淮先開了口:「劉會長,這是本官準備的一點小禮物,特意帶著月兒來感謝你家小孫子的。」

畢竟他是縣令,能露面也算誠意十足了,沈月容便隨他去了,劉茂一家值得這個大面子。

劉茂哪裡敢受這麼大的禮,趕緊作揖:「縣令大人太過客氣了,我們劉家跟沈家本就是沾親帶故,孩子們關係也是真心好,如果是我們劉家出事,沈家人也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沈月容跟劉茂早就熟識了,二人可以算是忘年交了,一般相見都沒什麼拘束。

她看劉茂現在這拘謹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好啦,既然都是沾親帶故的一家人就坐下吧,不用這麼拘謹,說到底是我的事情連累了你們家,本來是想來道歉的,偏偏年兒說他們是兄弟,應該來道謝,不讓我道歉,但我還是得說一聲抱歉,是我連累你們擔心了。」

沈月容起身做了個萬福,恭敬有禮,進退有度,劉茂知道沈月容的為人便笑著接受了。

劉茂聽著沈月容的話倒是沒了許多拘謹,跟沈月容一起坐了下來:「年華說得對,我們劉浩被我教的向來懂得審時度勢趨利避害,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會不顧一切的去救年華,只能說他們二人是真心交好,當初他們結拜是因為我們的關係,但是感情,是他們二人自己相處出來的。」

顧景淮和沈月容紛紛贊同的點頭,畢竟只是七歲的孩童,能做到這般實屬不易了,若不是真情實意,哪裡能這般果斷。

顧景淮又次表達了自己的誠意:「日後你家若有需要,可以來縣衙找我,只要不違法亂紀,我一定會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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