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板寸頭又扔了十個銀籌碼。
「我跟十個!」痤瘡也跟了十個。
「二十!」板寸頭又扔了兩個金籌碼。
「跟二十!」痤瘡咬得很緊。
板寸頭有點慌,他不知道對方手裡的牌有多大,這樣下去,萬一搞砸了怎麼辦?「我出五十個跟你開了!」
開了之後,板寸頭贏了,卻也後悔了:「早知道再頂兩下就好了,白抓了這麼好的牌!」
而那個痤瘡卻有點后怕:「我看他們都扔了,還以為大家的牌都不好,就想跟你再頂一頂。幸虧你跟我開,要不然,這一把就輸大了!」
換了莊家之後,大家各出兩千鍋底,重新發牌。這次郝仁的牌還不好。他早早就扔了。有兩家牌好一點,一個是對子,一個是順子,他們開始叫勁,頂得還比較厲害,結果那個抓對子的輸了十幾萬。
第三次發牌,郝仁得了一對2和一個8,莊家是一對7和一個3,其餘的都是垃圾牌。
可能是因為前兩局的對子輸得比較慘,莊家心有餘悸,直接手裡牌扔了。他一扔,郝仁就有底氣了,現在他手裡的牌最大,怎麼捨得扔。「加五千!」說著他扔進去一個銀色籌碼。
「跟五千!」後面的板寸頭很搞笑,他手裡單牌,分別是黑桃A、方塊10和梅花9,他卻毫不猶豫地跟了五千。剛才那一場贏得不過癮,這次他自以為自己的牌比郝仁的強,就想玩一把大的。
其他的玩家都扔了。現在桌面上只有郝仁和板寸頭了。「加一萬!」郝仁又加了一萬。
「跟一萬!」板寸頭得意地看著郝仁,那意思是,小子你還敢加嗎?大概他以為郝仁的手裡也是垃圾牌。
「加兩萬!」郝仁不動聲色。
「跟兩萬!」板寸頭一步不讓。
「加五萬!」
「跟五萬!」
「加十萬!」
「跟十萬!」
郝仁這下子冒汗了。他面前的籌碼只有三十多萬(來時買了五萬,贏了三十萬,剛才又輸了四千),這一次一次的往裡加了十八萬多,還剩不到十七萬。他如果再想加,就必須加二十萬。不夠了。
板寸頭還以為郝仁怕了,大聲叫道:「有種你再加!」
旁邊的菊花臉指點郝仁:「小老弟,全推上去,跟他開!少一點沒關係的!」
郝仁這才知道,在牌桌要是允許傾囊而出的。於是他雙手一推,將面前的亂碼全推了上去,同時叫一聲:「跟你開!」
「開就開,」板寸頭冷笑,然後就笑不出了,「你是對子!」
「對子2贏一個A,這個牌玩得有意思!」大家不由得喝起彩來,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郝仁這一把贏了將近二十萬,他得意地把籌碼都摟到自己的面前。
接下來的幾局,郝仁的牌都不好,每次輸了兩千,不痛不癢的,他根本不在乎,就等著再次抓到好牌了。
對於賭博,郝仁是有自知之明的。想靠玩心眼兒,用一副爛牌贏錢,他沒有那樣的本事。唯一的憑藉就是能抓到好牌。沒了好牌,只有輸的份兒。眼睛再好也沒用!
運氣終於來了,新的一局郝仁抓到了黑桃的5、6、7。同花順!他心中狂喜,幸好有大周天的境界,臉上看不出端倪來。
再看別的人的牌。大家雖然把牌面朝桌面,郝仁只要想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郝仁從左邊開始,繞著圈兒的看別人的牌。
左手邊的菊花臉抓了三張同花。接下來的那個人抓了三張順子。再往下是板寸頭,他抓了一對Q。板寸頭這邊的傢伙抓的也是順子,最後才輪到那個痤瘡。
「我草!這麼厲害!」郝仁難得地粗魯了一回。因為他看到痤瘡抓的是三個J,豹子!
郝仁的腦子裡急速運轉。大家都是好牌,肯定會頂得非常激烈,這個時候,誰要是贏了,肯定是大豐收!
可是有痤瘡這一把豹子,郝仁就沒有贏的希望。怎麼辦?
郝仁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他胳膊肘輕輕一動,桌子上的一個籌碼就滑了下去。於是他就彎腰去撿。就在他直起腰的一瞬間,手指輕輕探出,點在痤瘡的後背「大椎」穴。
那天,郝仁借著酒勁,向宣萱耍流氓,被宣萱點了一下,睡了整整一夜。現在郝仁就用這一招,來對付桌上的賭徒。
那個痤瘡死死地壓著手中的牌,興奮得兩眼通紅。玩了一晚上,就這一把的牌好,他一定要贏一把大的!然後,去夜總會瘋狂一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痤瘡只覺得眼前一暗,身子一偏,就倒了下去。
郝仁作出驚訝的樣子:「哎呀,你怎麼回事?別激動行不行?」說著,他伸來扶痤瘡。
痤瘡已經暈了過去。郝仁將他扶起后,一旁的管理人員已經跑了過來,在郝仁的幫助下,將痤瘡扶到一邊的沙發上,然後進行急救。
郝仁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將痤瘡的牌給掀開了。
「好牌!」眾人看到豹子牌,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知道」痤瘡為什麼會暈了,激動啊!
沒看到網上那麼多消息嗎?有人抓了一張好牌,得了心梗! 「下面怎麼玩?要不要繼續?」郝仁問了一句。
「當然要繼續,要不,老子手裡這麼好的牌不是白瞎了!」除了郝仁外,剩下的幾個玩家都是這麼想。況且抓了豹子的痤瘡已經暈了,現在就看我了!
「繼續玩!」莊家說了一句,「加五千!」
「跟五千!」
「跟五千!」
「跟五千!」
「跟五千!」
「加一萬!」
四個閑家一個一個的又跟了一萬。
然後是兩萬、五萬、十萬、二十萬!
莊家面前的籌碼已經不夠再加一次的了。他索性號召大家:「我們把面前的籌碼都推上去,最後一起開!」
「嘩啦!」接連五聲「嘩啦」,大家面前的籌碼都推上去了。賭桌中間,籌碼堆得老高。
「開!」莊家叫了一聲,率先掀開手底的牌。
「對子!」
「順子!」
「順子!」
「同花!」
「同花順!」
眾人的心就象燒得通紅的鐵突然被扔進了冷水裡。只有郝仁雙手抱拳向著大家行禮:「謝謝諸位老大!」然後將籌碼往自己的前面摟。
這一桌的玩家是輸得徹底,也贏得徹底。大家眼都直了。他們都以為自己的的牌好,卻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的牌更好。
「邪門了!」板寸頭將郝仁的牌拿過來仔細地瞅了一會,確認沒什麼貓膩,這才罷休。
這時,賭場的管理員也過來了,他幫著郝仁把籌碼堆在一起,並加以計數。郝仁現在的籌碼已經超過三百萬了。
「給我把籌碼換成錢,存到卡里!」郝仁對那個管理員說道。
「好的,先生,你稍等!」那個管理員說著,回身取過一個手機來。他們這裡就是用這部手機往玩家的銀行卡里打款的。
管理員正要操作,突然有人在郝仁的身邊說道:「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跟我玩幾局!」
郝仁回頭一看,只見身邊站著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青年。那青年面色蒼白,似乎是長期的不見太陽,他的一雙眼睛看人時,總帶有挑釁的意味,讓郝仁十分不爽。
「可以啊!你想玩什麼?」郝仁一不爽,就想再贏對方一點。
「你說,你最擅長什麼,咱們就玩什麼?」那青年十分託大。
此時旁邊已經有人議論:「這年輕人是誰啊?」
「諸家的少爺,家輝!」
「他的賭技很高明嗎?」
「那當然啦,財神的徒弟,能差了嗎?」
郝仁現在的聽覺也很敏銳,一下子就聽到了別人的言論,這才知道面前的人叫諸家輝,還是什麼財神的徒弟。財神是什麼東東,很牛逼嗎?
他再一想,雖然以前沒聽說過財神的名號,想必是個有錢人,又或者是個賭技非常高明的人。這麼說,對方很厲害嘍!
郝仁心中一陣冷笑:「你賭技再厲害,比得上我作弊!」
這時,諸家輝已經坐到了賭桌邊,對郝仁說道:「先生,你還沒有說,你最擅長的是哪一種玩法呢!」
「咱們玩骰子吧!」相對於詐金花,郝仁玩骰子的作弊手段更多一樣。既能看清骰筒里的情形,還能用真氣晃動骰子,使它隨著自己的意思翻動。
「好,那就玩骰子!」諸家輝說著,從旁邊抓起骰筒,就勢一抄,骰筒象帶著磁力一樣,將三顆骰子吸進骰筒。
郝仁看到一這幕,心中一驚:「這小子有點功底啊!」雖然他對賭博知之甚少,卻也能看出,諸家輝在這方面是下過苦功夫的。
諸家輝亮出這一手,又笑著對郝仁說道:「這樣吧,我說一下規則。我們各晃一次骰子,我晃的時候,你猜大小;你晃的時候,我猜大小。猜對一次贏一百萬,錯了輸一百萬!」
郝仁笑了,心道:「這小子是看我贏錢,眼紅啊!」
在郝仁想來,這個賭場是諸家人開的,那麼諸家輝大概是這裡的當家人。這小子一定能從監控里看出今天誰贏了多少。毫無疑問,郝仁是今天收穫最大的,那麼諸家輝就盯了他。
「我贏的又不是你的錢,你憑什麼眼紅?」郝仁心中惱怒,臉上卻絲毫不顯。
諸家輝見郝仁笑了,就知道他同意了。「我先來晃吧!」說著,諸家輝晃起了骰筒。
郝仁一聽那骰筒里有節奏的聲音,就知道諸小子在晃骰子上下了苦功夫。他不敢怠慢,立即將真氣侵入桌子。
諸家輝做事倒是很乾脆,只晃了十來秒,就停了下來,然後將后一撤,和郝仁做了個手勢:「先生,你猜吧!」
郝仁已經知道骰筒里的點數,三個6,豹子,大小通殺!也就是說,他不管押大還是押小,都是輸。這個時候,只有作弊了。
郝仁輕輕催動真氣,撥動其中一個骰子。那骰子一翻身,就變成了5。然後郝仁輕笑一聲:「大!」
諸家輝頓時笑了出來:「先生,你猜錯了。要給你一百萬!」
郝仁卻冷笑道:「對於錯,要開了才知道!你揭開吧!」
諸家輝拆開骰筒,頓時面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諸家少爺親自下場玩一把,這是賭客們的福氣,大家早已把桌子圍個裡三層,外三層。他們把桌上的情形看個分明,兩個6一個5。
大家都在猜測,諸家少爺肯定是想晃出三個6來,結果失手了。
諸家輝從眾人那惋惜的表情上都能看出來,他們是怎麼想的。他禁不住叫道:「我明明晃出來的是三個6,怎麼出來個5?」
郝仁笑道:「這有什麼,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年輕人嘛,是允許犯錯誤滴!」聽那口氣,倒象個年過五十的老官僚。
諸家輝在心裡說:「我也不一定比你小!」不過,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興緻了,他很爽快地賠了郝仁一百萬的籌碼。
「現在該我晃了吧!」郝仁拿過骰筒,輕輕地晃了起來。大家一看他的手勢,就知道他是個菜鳥。而且骰筒里的聲音很雜亂,一點也不如諸家輝晃得那麼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