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得風寒,便容易發高熱,當年的葉肅也不例外。不過葉肅在高熱中,卻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境之中,有人在他耳邊不停的念誦經文,字字清晰入耳,端的是詭異非常。
而且最叫葉肅詫異的是,當他從夢中驚醒后,身上的高熱居然無緣無故的退去,而且夢中不知是什麼人在他耳畔念誦的經文更??文更是歷歷在目,彷彿刻在了他腦中一般。
驚喜之下,葉肅只以為是自己的誠意感動了上蒼,便急忙將夢中的那些東西抄錄下來,而後開始修習。只是短短几天之後,他便覺得自己再不是往日的自己,不管是風水優劣,還是批字算命,居然都能精準無比。這個意外更是叫他喜不自勝。
葉肅不是藏私之人,在感覺到自身起了巨大的變化后,便打算將這書籍出版銷售,推廣開來,好叫世人知曉華夏相術並不是無稽之談,而是其中玄奧種種,難以為常人理解。
上世紀八十年代之時,正是華夏文化的一次復興之期。葉肅找到出版社之後,和負責人一拍即合,那位負責人當即決定將葉肅帶來的樣書付梓。機器一開,轟隆作響,沾著油墨香味的書籍便出現在了葉肅的面前,然後便被送到了大大小小的書店,開始出售。
聽到此處,林白不禁有些敬佩的朝葉肅看了眼。不得不說,這位老人家的品行著實出眾。
要知道《卜易天書》中記載的內容雖然有缺憾,但只要盡心去學,便能修成不少秘術,若是拿這些秘術出去做事賺錢,定然會有不菲的酬勞,若是尋常人得到,定然珍若至寶。而葉肅卻不藏私,反而是廣為印刷,好叫世人知曉相術不虛,這份心胸即便是林白都自愧不如。
不過話說回來,此事雖然算是推廣相術的一大善舉,但卻也做得有些過火。相術精妙,其中更是牽扯到太多天機,貿貿然就付梓出版,廣傳天下,也是有傷天和!
「當初我只道是自己大方,不藏私,可誰知道,這書一出版,禍事就來了!我日日做噩夢,而且各種倒霉事接二連三,家裡更是夜夜都要鬼怪哭嚎。而且連那位幫我出版這書的印刷廠領導,都被人發現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辦公司裡面,臉色慘白,彷彿是被嚇死的!」
許是看出了林白心中所想,葉肅輕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事情是出了偏差,就開始回購那些書籍,然後付之一炬,只可惜我清醒的太晚,書還是賣出去了許多。後來我再不敢做這种放浪事,也不敢在家為人看相,若不是吳良這孩子求得緊,我也不會把書給他!」
話音落下,諸人聽得是唏噓不已,他們著實沒想到,在這本《卜易天書》的背後,居然還藏著這麼多往事,尤其是葉肅的老伴兒,更是不時拿袖子抹眼淚,顯然當初事情鬧出來的那段時間,沒少讓她受驚嚇。
「這就是《卜易天書》的來歷?」林白不免有些疑惑,盯著葉肅沉聲道:「那老人家您怎麼會認為,金陵城內出現那聲巨響,就是跟《卜易天書》的事情有關係呢?」
「很簡單,這次出事之前,我又有了當年的那種感覺,夜不能寐,憂思苦慮!」葉肅又嘆了口氣,朝林白掃了眼后,輕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事情也許是時候了結了!」
「葉老,您認識天后宮的諸葛老道么?」雖然知道葉肅話語中定然不會藏私,但林白心中仍有疑問。《卜易天書》的來歷雖然已經明了,但緣何諸葛老道卻要對葉肅下這種狠手,這兩人平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他哪來的這份狠心?!
葉肅緩緩搖頭,說道:「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付我,也許他是知道了當年《卜易天書》的事情,所以起了覬覦之心吧……」
林白沒有吱聲,眉宇間滿是憂慮之色。他知道事情絕對不止這麼簡單,以諸葛老道對七星挪魂針的造詣,《卜易天書》還不會對他有那麼大的誘惑。這一切恐怕還有隱情!
而且他知道金陵的事情遠還沒完,《卜易天書》看似找到了下落,實際上來歷還是不詳,究竟是什麼人夢中傳授給葉肅;而且為何這可能是六代祖師所做的《卜易天書》,文章最後卻有那句鬼里鬼氣的偈語……
無數的疑問猶如烏雲一般,徹底佔據林白的腦海。 水無痕對着水破雲說道:“雲天現在又出去了,好象看樣子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做,我很擔心他,想讓爺爺您去看看,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幫幫他。”目光充滿了期盼,好象水破雲要是不答應的話,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水破雲看到之後,心中說道:“真不知道雲天這個臭小子給無痕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這麼掛着他,連我這個爺爺也不管了。”
雖然心中這麼說,但是水破雲也不能說不管雲天的死活了吧,水破雲對着水無痕說道:“這次的事情我也知道,而且雲天那小子已經來找過我了,你沒有看到我正在換衣服嗎,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水無痕聽到之後,忙說道:“那爺爺,您快換吧,別再着涼了。”水無痕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水破雲心中想到:“你這哪裏是怕我着涼呀,明明是怕我去晚了,你那情哥哥有什麼危險。”
思緒又回到了現在,水破雲對着紫霜幾人問道:“你們笑我幹什麼?沒有看到雲天的失誤嗎?”
紫霜說道:“你真的以爲少爺會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你們說說是怎麼回事?”水破雲問道。
紫霜說道:“我就說水老爺子還不瞭解我家少爺吧,其實在少爺安排好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少爺的用意。”
“什麼用意,你倒是說呀,非要掉我的胃口。”水破雲打斷紫霜的話說道,他心中想到:“光說些沒有用的,你到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真是浪費時間。”
紫霜看了水破雲一眼,說道:“水老爺子,這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多麼明顯呀。”說完之後,紫霜搖了搖頭,看來是對水破雲的智商有些不太滿意。
看到紫霜搖頭的動作,水破雲羞得臉紅,心中說道:“想我水破雲縱橫大陸數十載,哪個敢嘲笑我的智力不行,今天卻有人嘲笑,而且自己還真的不知道雲天的後招是什麼,真是丟人呀。”
水破雲見到紫霜好像不太愛和自己說話,就轉移目標,對着葉風問道:“怎麼回事?你倒是告訴我老頭子呀?”
葉風說道:“這還看不出來,明顯就是少爺爲了省事自己做好做的事情,把這麼困難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了。”其實就是葉風說的意思,雲天剛纔在安排的時候,卻是是爲了自己着想,雲天想到:“找人多累呀,況且這裏的山這麼大,要找到什麼時候,但是引人就好做了,隨便找一個地方一喊:‘來人呀,本少爺單槍匹馬來闖山了,快出來迎接呀。’就會有許多人把自己圍住,這多輕鬆,呵呵。”
水破雲聽到葉風的話,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如果不是因爲現在還在隱藏,恐怕他早就已經破口大喊了:“雲天,你個臭小子,我殺了你也不解恨,我要活剮了你,哇呀呀,氣死我了!!!。”
原來雲天是這麼個損人利己呀,我靠,太陰險了,本來我還以爲雲天是爲了人多的話,找人也方便一些,沒有想到原來是這個原因。
雲天在虐殺了三個天下會的崗哨之後,心中的怒火纔算是平息了,在這個時候,雲天也找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聰明人,他沒有跟雲天交手,就急忙向着山上報信去了。
雲天看到那人走了,就把兵器放在地上,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做了下去,等着那個人找人來,雲天口中說道:“這個人看上去還算不錯,剛看到我就立馬跑了,一點也不想前面的幾個笨蛋。
如果那些人還活着的話,一定會大罵雲天無恥,見過無恥的,也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我們是不想跑嗎,我們剛發現了你,可惜的是我們剛想跑,你丫的,你跑的比我們還快,我們剛轉身,你就已經來到了我們面前,二話不說就把我們殺死了,而且還在我們的屍體上亂刻亂畫,告訴你我這個人、是人體,又不是什麼石頭什麼的,用不着你簽字留念,看看他寫的什麼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些人集體大喊:“那個小子在哪裏,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的,竟然把這麼噁心的話寫在我們身上,雖然我們已經死了,但是也是有尊嚴的,你他媽的在我身體上寫什麼,我都不好意思說了,太難聽了,真是靠了。”
雲天在這裏左等右等的等了很長時間,可惜的是還是沒有人了,雲天心中想到:“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不會是死在半路上了吧,我靠,我都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到底怎麼了,你總要跟我說一聲吧,到底是死在半路上了,還是半路上被野獸給強了,就算是這樣,也應該回來了吧,這可倒好,一點消息也沒有,看來這個守株待兔的辦法不行,我還要自己進去找他們,真絲麻煩。”
雲天這次可是錯怪了那個人,那個人一看到雲天之後,就以每小時八十公里的速度向山上報信,至於他爲什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那是因爲,上山還要經過很多的盤查,其實走山路倒是用不了多上時間,但是盤查有的時間就很多了,所以纔回來晚了。
雲天剛扶着長槍慢慢的站起來,就聽見前面有什麼動靜,“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是腳步聲,雲天心中說道:“可算是來了。”雲天聽到了腳步聲之後,就又慢慢做了下去,等着那些人把自己包圍。
那些人來到了雲天的面前,一個人看上去好像是這些人的首領,他指着雲天對着那個報信的人說:“怎麼,就他一個人嗎?”
那個報信的點了點頭說道:“對,就他一個人。”
“什麼?!”那個首領驚道,“就這一個人,就把你嚇成這樣,要是再多些人的話,還不把你嚇出屎來,真是給我們天下會丟人。”
那個人剛纔看見雲天的時候確實有些害怕,以爲雲天後面還有人,也沒有多想就趕緊朝着山上跑。
看到自己的首領指責自己,他說道:“剛纔我沒有看清楚,我哪裏知道他一個人就能夠走進來,前面的那些崗哨都睡着了嗎,他們怎麼沒有向上稟告。”
那個首領對着他說道:“好了。別說了,現在我們既然都已經下來了,就不能這麼空着手回去,雖然就只有一個人,但是我們也要把他抓住。”
他說完就讓他的手下把雲天給圍住了,看着自己的人已經把雲天圍的水泄不通,他對着雲天喊道:“小子,束手就擒吧,別做什麼無謂的抵抗,就憑你自己還想跑嗎?真是笑話。”
雲天慢慢的睜開眼睛之後,先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扶着長槍慢慢的站了起來,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跺了跺腳,又來回走了幾步,那些人還以爲雲天要逃走,都把手中的兵器指向了雲天,雲天走了一會之後,就站着沒有再動,而是對着那個首領說道:“剛纔是哪個王八蛋去報信的,快給我滾出來!”
由不得雲天不惱怒,雲天心中罵道:“你說你不去趕緊的報信,磨蹭什麼,害的本少爺把腳都給坐麻了,要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原來雲天剛纔的行爲這麼反常原來是腳麻了。我還以爲他發什麼病了呢。
“就是你爺爺我去報的,怎麼了?不服呀!”那個報信的站出來問道,心中說道:“他這是怎麼了,看他剛纔的行爲這麼反常,不會是有什麼病吧,雖然是我把他的行蹤報告上去的,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雲天看着那個人站了出來,氣就不打一處來,對着他就罵道:“看看你長的樣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你的父母是不是近親結婚才生出你這麼個極品,大家看看,就這雙短腿,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兔子的腿都比他的長,再看看這身材,我靠,要是沒有看到你的四肢的話,我真會認爲自己看的是一個肉球,而不是一個人,長成這樣也不能怪你,這個也不是你能夠決定得了的,但是你長的這麼矮小,還出來幹跑腿的活,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想一想,就是因爲你的原因,你跑的慢。我如果要是跑了該怎麼辦,你們這一羣就下來喝個西北風再回去,”接着雲天指着那個首領說道:“還有你,我都不愛說你,笑,笑什麼笑,說你手下你覺得臉上有光呀怎麼地···。”
雲天還想再說兩句,可是那個首領開口打斷了雲天的話,說道:“你有完沒完了,你是看不清情況,還是瞎了,現在是我們把你給圍住了,你現在插翅難逃,不想着怎麼說點好話,竟然還敢罵本大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雲天說道:“逃?!爲什麼要逃,我在這裏都等了一個時辰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們這些人,你竟然還讓我走,那我這麼長的時間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那個人聽到雲天這麼說,就命令手下的人開始戒備,隨時準備把雲天抓住,他心中想到:“雖然這次我帶的人不少,有一百多人,但是他能夠憑一己之力到了這裏,想必也不是等閒之輩,自己剛纔是太輕敵了,聽他這麼說好像是爲了引我們出來在這裏等了一個時辰,難道他真的有辦法把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嗎?我這些人實力雖然不強都是武師的實力,但是一百個武師也不是那麼容易殺得,除非他已經到了武神、武尊的境界,可是看他的年紀也就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的功力。” 此時雖是深秋時節,但鐘山楓葉卻是如血般火紅,更有無盡的桂花在空氣中飄散出陣陣香氣,而且不知是因為此地風水的原因還是為何,這山上的樹木,生長的遠比山下茂盛。
「果然是一處藏風聚氣的寶地,怨不得一代乞丐皇帝朱元璋和國父中山先生都要埋葬在此地!」登上山巒之後,陳白庵朝四下掃視了幾眼后,慨嘆連連。
林白聞言沒有答話,不過眼眸也是在四下掃視不停。這鐘山的確是一處風水絕佳之地,在金陵即算是一座城中之山,又像是一座山中之城。山巒起伏猶如龍頭,以其尾拖至鎮江而入海,這連綿不絕的山脈可稱是一條巨龍,從東海入水之勢,更有龍歸大海,瑞氣千萬之象。
「其他的且不說,這鐘山的水法就是難得至極!」朝著四下逡巡良久后,林白輕嘆出聲。
「水法?」陳白庵聞言不禁一愣,朝四下打量一陣后,疑惑道:「鐘山雖然靈秀,但所用水法不過也是藉助長江之水罷了,交相縈繞,倒也算不上多特別吧?」
「陳老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林白聞言嘿然一笑,伸手朝山中一指,淡淡道:「你看這山勢地貌,即可知曉此山以前恐怕是在水中,但經過地勢變遷后,長江和秦淮河才繞金陵城而走。雖然時過境遷,鐘山本身的水法並沒有變化,仍然是自成一體,你看那紫霞湖便能知曉!」
「果然如此……」陳白庵聞言一愣,然後重新打量了一番山中布局后,果然發現如林白所說,這鐘山的水法居然自成一體,並不與長江、秦淮河有所牽連。
這般感慨下,他不由得撫須慨嘆。到了如今,他已是不能不承認自己真是老了。到了今時今日,即便是自己不再畏懼天道反噬,術法修為恐怕也無法超越林白。
「傳聞之中孝陵是六代祖師劉伯溫親自為朱元璋選定的,咱們等等若是有閑的話,不妨去看看孝陵模樣,也能瞻仰下祖師在堪輿一道的風采!」張三瘋焉能不知陳白庵黯然神色的原因,向著山間張望了片刻后,笑吟吟將話題岔開,不過眉宇間也滿是期待之色。
天相派自李淳風之後,極少有入仕之人,而且即便是李淳風也沒到劉伯溫那般在朝廷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這足以說明劉伯溫在相術一道的修為之深。而且為皇帝堪輿風水,那更是要拿出看家本事做的事情,如今來到鐘山,焉能不瞻仰下六代祖師的手段。
「其實在金陵城裡一直也有這樣一個傳說,據說當初六代祖師之所以斬斷天梯,也是因為要在鐘山修建孝陵的緣故。天梯貫穿天地,朱元璋為真龍之身,龍氣所鍾,為地上真龍。若是天梯不斷,地上真龍勢必會?必會跟天上真龍起衝突,對大明江山也會產生許多不利。」
吳良興緻也是極高,講了個金陵城內廣為流傳的傳說后,笑眯眯向林白拍馬屁道:「要我說,以師父的修為以後未嘗不能達到六代祖師那般手段通天的地步,說不準到時候扭轉日月,改換乾坤,也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我這做徒弟到時候的也能跟著沾點兒光!」
「就你生了一張巧嘴,以後還是多把這嘴皮子上的功夫用到實實在在的地方去。此山有六代祖師如此多的傳說,想來也是破解那句偈語來歷的一個重要線索。」林白聞言笑道:「咱們就在這轉轉看看,就算是找不到線索,權當是出來遊玩散心,解解先前的辛苦勞頓。」
話雖然說得輕淡,蛋實際上《卜易天書》最後的那句偈語不弄個清楚,林白心裡的大石就還得高懸。十萬大山深處那個詭異身影的恐怖,他心知肚明,若是這件事情上出了什麼偏差,他一家老小的安危便無法保證,尤其是在出了如脫脫這般存活於世七百餘年的老古董后。
不僅僅是林白,葉肅臉上如今也滿是擔憂之色,而且越是靠近當初他夢中習得《卜易天書》的地方,他臉上的神情便越緊張。這些年下來,每當回憶起過去種種,他便會汗流浹背從床上掙扎爬起,更不用說最近又受了那常人根本無法承受的無妄之災。
尋常人只能見識到他們這些人外面的風光,卻不知道他們內心的痛苦。就像葉肅一樣,如果能夠回頭,重新來個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去選擇得到改變自己一生的《卜易天書》。也許生命會因為這次失去而變得黯淡,但隨之而來的平靜生活,也是現在的他最期冀的東西。
葉肅如此,林白也如是。但生命就是這樣,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去選擇的,但只要選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不管前面是風霜雨雪,還是荊棘密布,都要走下去。
「到了,這小山谷就是當初我得到《卜易天書》的地方。」走了片刻后,葉肅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激動了許多,指著身前的一處小山谷,輕聲慨嘆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世間雖是白雲蒼狗,但這裡卻是沒有半點兒變化,仍如當年一般。」
此時諸人皆是在半山腰之上,將這山谷看了個一覽無餘。山谷周遭儘是鬱鬱蔥蔥的低矮樹叢,雖然此時已是深秋,但谷內卻仍舊是青草萋萋,而且在兩山相交之處,更是有一汪如碧綠寶石般清澈透亮的水潭,谷內沒有半點兒風聲,水面平滑如鏡,彷彿亘古不會變化。
雖然這山谷的景緻頗為幽靜,有曲徑通幽之意,但若說此處就是當初六代祖師劉伯溫斬斷天梯,並將自己一生所學封印的地方,未免差別也有些太大了吧。
蕭薇對相術一竅不通,看到好景緻自然是心中暢快,但林白等人卻是興緻缺缺,尤其是在山谷內走了一圈后,諸人臉上更是布滿了失望之色,足見這趟下來,他們一無所獲。
別說葉肅看不出這山谷的蹊蹺,即便是身擁河圖洛書,對堪輿地脈極為精通的林白,還有飽覽了崑崙祖龍壯麗,堪輿之道精進的張三瘋,或者是在望氣一術上造詣極深的陳白庵,都沒有發現這山谷的風水格局和地脈龍氣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葉老弟,你確定當年你就是在這裡得到的《卜易天書》?」轉了幾遭之後,苦無所獲的陳白庵向葉肅狐疑開腔,道:「別是相隔時間太久,你忘記了具體位置吧!」
「陳老哥說笑了,這種事情,就算是我想忘又哪裡能忘得掉,的確是這地方不假。」葉肅苦笑開腔。見他如此鄭重,陳白庵便也沒再多問,誠如葉肅所言,這山谷里的事情改變了葉肅的一生走向,就算葉肅真的有心想要遺忘這裡的事情,又怎麼能忘得了!
沒再多想,留下大病初癒的蕭薇和葉肅在湖邊休息,林白等人開始漫山遍野的轉悠起來,從日在中天,直到夕陽西斜,就這麼屁股大個山谷,諸人轉悠了不下數十遍之多,就差沒有掘地三尺,翻個底兒朝天來看看下面究竟埋著什麼秘密了。
眼瞅夜幕將至,天色已開始擦黑,諸人無奈下也只能放棄,重新回到了湖邊。
「咱們還是趁著天色沒黑,趕緊安營紮寨,生火做飯,等晚上星子出來,再看看星氣對這地方有沒有什麼影響。」俗話說得好,望山跑死馬,這麼幾趟轉悠下來,林白著實也有些扛不住,而且什麼都發現不了,更是影響人的情緒,便擺了擺手,招呼了幾句。
吳良辦事極為牢靠,進山之前早將東西採購妥當。帳篷紮好,篝火升起,便簡單做了些飯菜。不過吃飯的時候,吳良還是有些大意,盛了碗排骨給葉肅端去,誰知道葉肅剛看見碗里的豬肉就驚悸出聲,把碗摔在了地上,經歷那一災之後,他哪裡還能見得這東西。
而且病癒之後,葉肅喝酒喝得極凶。就是在篝火旁坐得這麼一會兒,怕是有一斤多酒進了他的肚子。而且葉肅拎著酒囊的手更是抖動的厲害,往往酒還沒到嘴邊,就已經灑濕了胸口。吳良雖然擔心,卻被林白攔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那麼一杯杯的灌。
林白很清楚,之前的事情,已經在葉肅心裡埋下了個心結。在他的潛意識中,已經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得到《卜易天書》而起,如果這個心結不能解開,不管是什麼人去勸他,他都無法重回往日情形。酒雖傷神,卻能蔽心,如今也只能由他去了。
「小師弟,這山谷既沒青龍,又沒白虎,連個靠山都沒有,風水不成形,氣聚死不得生。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是六代祖師斬斷天梯,埋下畢生所學的地方。我看咱們最好還是去其他地方再轉轉看看,說不得會有些收穫。」抹掉嘴上的飯粒,張三瘋對林白誠懇說道。
「還是再看看吧,我總覺得咱們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林白沉思片刻后,緩緩搖頭,道:「斬天梯之事畢竟只是傳言,不足信。葉老既然是在此地得到《卜易天書》,就說明這裡一定有不一般的地方,咱們沒遇到,只能說明是手段不到,眼力不行。」
「這倒也是,咱們天相派的祖師爺就愛玩這種躲躲藏藏的小把戲,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找了這麼一處不像是有風水的地方。」張三瘋打了個哈欠,嘿然笑道:「不管那麼多了,我先去睡一覺,說不得晚上祖師爺就能給我托個夢!」
林白搖頭髮笑,微一抬頭,卻覺得臉上冰涼,天公不作美,竟無端端的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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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俺師傅巨著:《夢靈》 雖然這個首領的心中不相信雲天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境界,但是他還是十分的小心。
雲天向四周看了一眼,口中說道:“就憑這一百個武師也想攔住我,真是笑話。”
“小子,你別狂妄,”那個首領對着雲天說道,接着對着周圍的手下說道:“星月大陣!”
雲天一聽到對方要佈陣,雙腳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但是理智卻讓雲天停下了腳步,雲天想看看這個星月大陣有什麼特點,雲天心中想到:“他們也會陣法,據我所知這個大陸上會排兵佈陣的只有一個人,莫玄,難道說他投奔了天下會嗎,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麼他們的陣法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難道說他們組織裏也有如此能人,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識一下,看看是他的星月大陣厲害,還是我的七殺天陣厲害。”
就在雲天思考的這一瞬間,這些人就已經把星月大陣擺好了,雲天看了一眼這個陣法,這個陣法是按五行八卦設計的,雲天想試一下這個陣法的威力,就閃身向着自己的左方除了一槍,自己雖然出了一槍,但是卻被十把劍同時擋住了,而後,雲天感到身後有數道風聲,雲天知道是兵器破空的聲音,就低頭一閃,避過了向着自己掃來的三劍,接着又向着左方一跳躲過了刺向自己腰間的三劍,一個轉身回到了這些人的中間。
大叔要逼婚 ,臉上露出了囂張的模樣,對着雲天喊道:“叫你丫的狂,你在狂呀,怎麼不狂了,呵呵被陣法困住的滋味不好受吧,任憑你實力再高也休想逃出我的星月大陣,受死吧!”
雲天聽到這個首領的話,不屑的笑了笑,卻沒有對這個首領說什麼話,如果雲天要是想破陣的話那是很容易的,憑着雲天現在的功力破這個由一百個武師組成的陣法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再說了雲天若是真想快速解決戰鬥的話,剛纔在他們佈陣的時候,雲天就可以出手把他們全部擊潰,要是雲天真這麼做的話,他們哪裏還有時間佈陣,恐怕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那個放哨的看到了雲天那不屑的目光,對着那個首領說道:“大哥,你看,他好象還看不起我們呢,跟他點顏色瞧瞧。”他可是記得雲天剛纔是怎麼羞辱他的,這個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當然是抓住一切機會至雲天於死地了。
那個首領也早就看不慣雲天那副高傲的樣子,又聽到這個放哨的這麼說,就對着那些人說道:“給我殺了他!”
那些人一聽見自己首領的命令,就分成小陣向着雲天殺去。
雲天是這麼好殺的嗎,答案是不好殺的,雲天也覺得十分的奇怪,雲天心中想到:“難道自己是封神榜中的姜小強轉世,怎麼都殺不死,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也沒有摔死,喝了鶴頂紅也沒有什麼事情,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