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牙的速度,落在很多人的眼中,那絕對當之無愧一個「快」字,可是在東方修哲的眼中,又是在那雙陰陽陰的注視下,跟慢動作沒有什麼區別。
「轟!」
雷牙與傀儡對了一下拳頭。
雷牙借力后飛數米站定,正準備繼續搶攻,卻是愕然發現,自己的鬥氣突然變得遲緩起來,手臂之上,更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傀儡身上的另外一種異元素.鎮玄冰,發揮了作用!
「修哲,你作弊!」雷牙提出反抗。
而就在這時,碩大的傀儡,竟然突兀地從他的眼前消失了。(未完待續。。)
… 相隔千里的兩個城市,出現了令人驚異的相似,不僅是在門口喝水的細節上高度相似,就連他們烹煮某些食物的做法,都跟趙寶萱在縉村看到的差不多。
就是在語言上,有著截然不同的發音,他們在用漠村話交談時,趙寶萱完全聽不懂。
在老鄒家裡坐了好一會兒,聽他跟家人以及其他來串門的親朋好友們說話,例如喝水吃東西出門這麼簡單的生活用語,還是根據他們相互間的比劃和老鄒的翻譯,趙寶萱才勉強記住幾個單詞:「你們的話跟曉城的發音不一樣啊?」
老鄒笑:「對咧,這就是我們本村的話,不要說曉城的人,出了我們村,隔壁村的人都聽不懂,加到我們村裡來的媳婦到現在還有聽不懂不會說的。」
趙寶萱深有同感:「太難了!」
這相當於是漠語!
在她看來,像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在祖先很多年以前,從哪裡遷移過來的。
或許,縉村人跟漠村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逐漸向四方遷移,一支遷移到漁城,一支遷移到曉城。
想到這裡,趙寶萱有了主意:「鄒師傅,你們村裡有家廟或者祠堂嗎?」
「你說的是神廟吧?有啊,以前有。」老鄒欲言又止,喜慶的日子,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漠村以前不但又神廟,每年的拜海神儀式,周圍十里八鄉的漁民都會趕來跟著一起拜祭,求海神保佑出海捕魚的人能平平安安的滿載而歸,可惜後來在破封建的年代讓不知哪裡來的帶著袖章的小青年全給拆掉了。
回想起來,那些人下手真的是太狠了,好幾百年的廟就這麼給毀了,海神像給推倒砸碎,屋頂的瓦片給掀下來砸碎,廟牆推到了不算還要掄鎚子敲碎,好幾百年都沒有被蟲子蛀咬的房梁立柱差點被劈成柴火給燒掉,剛點上火,就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電閃雷鳴,劈中了其中一個掄鎚子的人,那些人才罷手匆匆逃命而去。
再後來,漠村人真的失去了海神的庇護,漁船被充公了,捕撈的魚也不準自己吃了,誰家敢偷偷出海就要被拉走開大會批一頓。
這些,都是漠村心裡的痛,沒人願意提起,何況是在喜慶的節日里,說出來是對海神的不敬,沒能保護好祖宗留下來的神廟,是他們的失職,愧對祖宗,愧對神明。
趙寶萱從老鄒簡單的話語里聽出了一絲希望,如果以前有,那就是還有遺迹存在。
聽人家說,不如自己去看:「鄒師傅,我想去看看唱戲。」
「呀,客人悶了,」老王笑著站起來:「老鄒,我帶他們去轉轉,然後上我家坐一坐,你來找我。」
趙寶萱跟著走出去:「王師傅,我們想拍照,可以嗎?」
老王點頭:「可以可以,隨便照。」
趙寶萱回頭,才發現張無為的臉上脖子上全部染上了粉紅:「為伯,你醉酒?」
張無為攤開手掌,連手指頭都是紅彤彤的:「我一喝酒就會這樣,醉倒是不會醉。」
老王呵呵笑:「喝酒臉紅的人好哇,醉不了。」
趙寶萱有點點擔心:「那你還能拍照不?要不給我相機,我來?」
張無為左右晃晃頭:「當然能。」
不過就是二百毫升的甜酒,度數又不高,一直沒喝水突然喝點酒腦子感覺有點熏而已。
他取出相機打開鏡頭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清取景框里的影子。
趙寶萱見張無為開始調焦距,就放心的轉過身去跟老王在前面走,邊走邊問:「現在拜海神,村裡挺重視的啊,好熱鬧。」
其實她知道並不重視,既然要拜海神,一般人通常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趕回來參加拜祭儀式,可她看老王老鄒就是順便回來看一眼,順便。
老王笑:「這可不算熱鬧,這個開漁是國家定的日子,這附近的漁村都在自己村裡拜祭。其實我們有自己拜海神的日子,跟這個不一樣。」
趙寶萱立即明白了,祖上留下的節日才是正宗:「那時候外村的人也會來,是吧?」
老王點頭:「對對對,到那天,凡是漠村的人,不管在外頭有多遠,都要趕回來參加,我們寧可不過年不過中秋,也要趕回來拜海神。」
趙寶萱笑:「我外公也是,寧可不回老家過年,但是清明節和冬至那天一定要回老家。」
老王豎起大拇指:「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誒,你外公是哪裡人?怎麼也不重視過年的?」
趙寶萱很自然的道:「漁城的。」
老王問:「哪個漁?」
「打漁的漁,」趙寶萱解釋,用手指在空中寫字,突然噗嗤一笑:「王師傅,你說好玩不好玩,漁城沒有海也不是捕魚為生,叫漁城,你們這裡在海邊,叫漠村。」
老王呵呵:「漁城啊?沒聽說過。」
村子不大,他們走了沒多遠就到了拜海神的大操場上。
老王指著一排平房介紹:「那是我們村的小學,本來不在這兒的,是城裡領導說學校要配操場,村長就把這塊地方收拾了一下蓋了七間屋子當學校,拜海神的時候學校就放假,平時就給學校當操場。」
拜海神的檯子上,豎著三根旗杆,是用漁船上的桅杆做的,猛地一看,就像是停在陸地上的一艘船。
操場上擺滿了八仙桌,每張桌子上都擺滿了食物,大同小異。
趙寶萱嘖嘖稱讚:「做得真豐盛啊!」
老王點頭:「一張桌子就是一戶人家。」
趙寶萱轉動著眼珠子默默的數有多少行桌子:「這麼多吃的,到時候是帶到船上去的嗎?」
她見過有些地方拜完神明之後,只留下一些水果鮮花在供台上,其他的食物分發給村民各自拿回家享用。
她知道漁民出海不是當天來回,要是十天半個月才回來,總是會帶足食物和水。
誰知老王說道:「是啊,拜完海神之後,各家就把這些食物搬上船,明天出海之後,敬給海神。」 趙寶萱對漠村充滿了好奇,想要對此了解得更多。
她覺得村裡人看上去都很和善,對人沒有戒備,就問道:「王師傅,村裡的漁港在哪裡?我能不能去看看?」
操場旁邊的戲台還沒有開演,就是一個空落落的舞台架子,只有幾個小孩子在上面玩耍。
她想找機會到處轉悠。
畢竟她也不確定晚上回了曉城之後,明天還能不能再有機會來漠村。
老王猶豫了一下:「只可以遠遠的看著,我們這裡的風俗呢,凡是捕魚海運的船,連自家女人都不許上去。」
不但不能上去,一旦有什麼事,全都歸咎於這個破壞規矩的人,後果很嚴重。
趙寶萱點頭:「這個我知道,我們就是想去拍照片。停滿漁船的港口,必定別有一番特色。剛剛下過雨,天邊的烏雲還未全部散去,東邊晴時西邊雨的景色共同出現在相機里,多麼難得啊!」
她搜腸刮肚找了一堆滿是讚美的形容詞,像背課文一樣一口氣說完。
果然,老王豎起大拇指誇道:「你膽子真大,剛才在那邊我還以為你嚇著了呢,轉眼看到出太陽還能笑出來,真猛啊!」
趙寶萱邊走邊問:「王師傅,開漁之前下雨,有沒有什麼說道啊?」
既然拜海神,那麼,任何天氣都是一種預兆。
老王呵呵:「有哇,下雨就一陣,下完雨還出太陽,出海能撈著大魚!老鄒他們家幾個親戚合買了一條船,是村裡最大的一艘船。」
後面的話,他停住沒說。
像剛才那一陣風那麼狂猛,看著要掀起大浪的樣子,海的顏色都變了,在出海之前遇到這種情況,要麼不能出門,如果已經出海了就是要翻船的凶兆,所以老鄒才嚇得屁滾尿流。
誰知烏雲轉眼就被吹得遠遠的,風停雨歇,天上還出了太陽,海面上風平浪靜,這是滿載而歸的吉兆。
趙寶萱笑道:「太好了,鄒師傅肯定很高興!」
船越大,意味著走得越遠,越能捕到深海魚類。
老王道:「那是啊,你們再過半個月來,他們家的船回來,我帶你們再去他家飯店就能吃到真正的海魚。像中午你們吃的那些貝殼都是近海養殖的,在我們這兒來說,不算海里的。」
老王帶著他們兩個穿過了村子,來到了村裡的泊船的港口:「看,前邊就是漁港,你只能在這裡看著。要拍照就在這裡,再往前一步都不行了。」
趙寶萱轉身去看張無為有沒有拿相機,一轉頭笑容就凝結在臉上:「為伯你怎麼啦?」
她光顧著在前面開道,沒想著要留意一下張無為的情況,就這麼幾分鐘的功夫,張無為臉上的粉紅全部消失,只剩青白青白的面孔,兩隻眼睛的幽深光澤也不見了。
老王納悶,抬手在張無為眼前晃了晃:「先生,你是不是暈酒呢?」
張無為勉強道:「腦袋有點疼。」
聲音不穩,還有些漂浮。
「這是酒勁上頭了,上我家去歇會兒吧,喝點醒酒的,吃點東西就好了。」
老王很有經驗,想是見過不少類似的情況。
趙寶萱想起自己聞過的酒味:「那酒多少度啊?」
老王轉身帶路:「沒多少,燒酒都差不多,四十來度。」
趙寶萱:「……」這還沒多少?
她擔心張無為走不穩,就跟張無為並肩走,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沒看清腳下的路。
好在老王家不遠,走幾步就到了,他們被引到一間客房,屋裡只有一張簡易的席夢思床墊。
老王去拿鋪蓋。
張無為輕聲道:「寶萱,你把背包放這兒,相機給你,我休息的時候你出去拍照。」
趙寶萱驚疑的看著張無為,用嘴型無聲的問:你沒醉?
張無為點點自己的額頭:「昏昏沉沉的,看不清路。」
趙寶萱懵了,不知張無為是真的醉了還是沒醉,這個環節是意外出現的,她沒有被事先提醒過,無法判斷,更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麼話才符合張無為的想法。
沒等她再問,老王抱著枕頭和床單過來了:「家裡條件不好,先生您將就下,晚上回曉城我帶你去四星級賓館,到時候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張無為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含糊的謝道:「麻煩了!」
趙寶萱適時地摘下背包放在床腳,拿過照相機,笑著說:「那你在這裡睡一覺,我跟王師傅出去看看。」
老王驚奇:「你不在這兒陪著啊?」
趙寶萱搖頭:「他又不是小孩子,在這睡覺誰還能把他給抱走啊?」
清奇的腦迴路出乎老王的意料,愣了片刻才笑:「嗨,我是怕他醉了會吐要人看著,行,你這麼放心那就走吧,不過能不能給人抱走,我可管不著啊。」
總裁別過分 :「王師傅,我到你們村裡走一走,您要是忙就去忙您的,等會兒我自己回來這兒,您放心,港口那邊我不會過去,我就在操場那邊轉悠。」
老王尋思了一下:「也成,我們村裡也就操場那兒熱鬧,嗯,地方也不大,你要是能找到老鄒家,去他們家吃飯,他們家都會做,比我們家做的好吃。一會兒他要是醒了,我叫他一塊過去。」
趙寶萱笑著致謝,揮揮手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