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先投降公孫瓚,后反叛改投程遠志,領兵前來攻打同窗好友公孫瓚。

現在真要反叛的話,那等於之前的經歷,再刷一遍:

先投程遠志,后反叛改投劉虞,再領兵打程遠志。

如此反覆,再想立足,那是難上加難,難如登天。

程遠志一聽劉備的說詞,心頭大怒,自古以來,哪有兩全之策,既想當表子,又要立牌坊,沒有的事,都是得要權衡利弊之中,做出選擇。

劉備這是蛇鼠兩端,想從中漁利。畢竟漢室宗親,天子皇叔的名頭,保證了劉備在這一場戰爭裡面,哪怕是落敗也不會有性命之虞。

程遠志暴怒,腦海里卻是拚命運轉,得打消了劉備的搖擺念頭,不然這一次還真的懸了。

將鞭子狠狠地一抽,鞭在劉備的後背上,程遠志暴躁地喝道:

「玄德,你傻不傻?就算你現在不出手,可等到劉虞軍勝出,劉虞會怎麼想?我等同樣是反賊,對其出手的反賊,其罪當誅。你真當劉虞會念在你一個未經查證的漢室宗親身份,就對你網開一面?可笑。」

「本刺史且問你,這大漢的漢室宗親有多少?怕是大漢天子自己都摸不清,也不重要。倘若劉虞不承認你的身份,那你就是反賊,承認了你的身份,那你就不念族恩,附身從賊,罪高一等,你選一個吧。」

「玄德,本刺史不願誆你,只要你拿下了劉虞,本刺史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殺劉虞,到時勸降了劉虞,在幽州,你們兩個依然是漢室宗親,合力匡扶漢室。也只有拿下了劉虞,才能向其解釋,我等並非漢賊,而是漢軍,洗白劉虞先入為主,強加在我等身上的冤屈。」

鞭打不能停,但道理還是得講。

程遠志越鞭打劉備,思路越清晰,將劉備的猶豫會導致的結果,提前顯化了出來。

劉備聞言一驚,這種震撼要遠比鞭子抽在身上,還令人難以承受。程遠志說得有理,現在兩軍之中,最為尷尬的就是劉備了。

一方面得護主,不讓程遠志受傷害,一方面得表忠,忠於大漢,顧念漢室宗親情分。

難,太難了。

劉備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聽從程遠志的安排了,於是抱拳施禮,低頭俯身說道:

「刺史教訓得對,備這就是拍馬出陣,拿下劉虞劉伯安,交由刺史發落,還望本刺史能夠遵守諾言,不殺劉伯安,以慰我劉氏之天恩浩蕩。」

劉備說完,回過頭朝著關羽和張飛下令,吩咐道:

「雲長,翼德,且隨備上陣殺敵,除了劉伯安之外,其他將領要是敢來阻攔,當斬。」

程遠志一聽劉備這話,嚇得冷汗連連,要是關羽和張飛兩人一齊出手,場上這三瓜兩棗,不入流的武將們還不夠關羽和張飛熱身的。

斬殺起來,和在廚房做飯,沒什麼區別,都是砍瓜切菜嘛。

最主要的是劉備只想生擒劉虞一人,捉拿一個糟老頭回來,這劉虞半截身子都已埋入黃土裡了,俘虜回來有什麼用啊。

帶回來供上?早晚一請安,整天問寒暖?沒那個閑功夫,程遠志需要的是兵馬,以及大量的中層將領,發展幽州,而不缺少高高在上的官老爺。

想到這,程遠志手上的馬鞭暗自使力,奮力一鞭,氣得眼裡冒火,罵道:

「玄德,難道你沒有雲長和翼德在身邊,就不能成事了?缺少輔助就一事無成了?雲長和翼德要是都被你帶走了,那誰來保護本刺史?本刺史命令你,獨自一人前去,帶回劉虞,不得有誤,這是你給本刺史獻上投名狀的最好時機了。」

劉備的實力其實極強,但做事總想借力打力,不願意親歷親為,說白了,就是愛使喚人。 雖然這樣能搏得個知人善用的名聲,但也無法表現自己,突出自己。程遠志這是要鍛煉劉備,可不能被瞧出來是怕死。

劉備暗暗惋惜,這桃園三結義,多了兩兄弟,為的是什麼?不就是上了戰場,能多了關羽和張飛幫忙兩肋插刀嗎?現在程遠志居然不給帶關羽和張飛,等於出門不讓帶保鏢,心裡沒底了。

「唉!備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非備要攻打漢軍,實是漢軍誤會了備,不能容備,備不得不做此無奈之舉。」劉備緩緩地催動戰馬,嘴裡卻是一幅悲天憫人的模樣。


似乎苦於兩軍相鬥,不喜人間相爭。其實,苦是真苦,但劉備可不是苦那些軍兵,而是苦於自己將要一人面對劉虞以及劉虞手下諸將。

劉備只是掃視一眼,就知道了自己還得連連闖關,擋在劉備面前的,至少還有劉虞的三大文臣:閻柔、魏攸、田疇。

別小看文臣,不把文臣當大將。能當文臣,說明他的謀略遠勝於武藝而已,而不代表他沒有武藝。

程遠志見劉備催動戰馬,心裡鬆了一口氣,又見劉備取出腰間的一對雌雄雙股劍,頓時大驚,疾呼吼道:

「玄德,玄德,且慢。」

聽到程遠志的呼喝,劉備趕緊勒住戰馬,回頭凝望,心裡吐糟:「程遠志這事精,又怎麼了?我劉備已答應你了啊,力戰群雄,生擒敵首,這還不夠嗎?你還要鬧成咋樣?」

程遠志趕緊策馬上前,來到劉備身邊,遞出了一對錘瓜,又覺得不妥,猛地收回了一隻錘瓜,笑道:

「玄德出手,本刺史相信絕對是手到擒來,馬到成功。你做事,某放心。本刺史思及玄德就要出戰了,無以為贈。不如就將本刺史的一對錘瓜作為饋贈,暫借給玄德應敵。玄德莫要推辭,要以關長史的前車之鑒為鏡,不能錯失了良機。」

「快,別耽誤了。玄德,你快將你的一對雌雄雙股劍交給本刺史代為保管,你提著本刺史的錘瓜迎敵。不是吹的,本刺史這錘瓜用料厚實,做工精細,絕對不是什麼偽劣的三無產品。我軍大將不能再出現陣前失誤了,剛才呀,要是關長史的長劍滑手,那敵將的大好頭顱,已是擺在眾人面前了。多可惜!」


劉備…無力吐糟!

程遠志居然能將關靖學藝不精,導致長劍滑手甩落,歸結於長劍的質量問題。滑手的兵器,說明不是一件好兵器,得換成程遠志粗糙的錘瓜。

這神邏輯!

換成錘瓜也就罷了,程遠志還私自藏起了一隻錘瓜,只給劉備單個錘瓜,一隻錘瓜換劉備的二把雌雄雙股劍,程遠志這買賣做得不虧。

有劉備的二把雌雄雙股劍當作抵押,不愁劉備不將錘瓜拿回來,隨手亂扔。

劉備天生神力,力大無窮,臂長過膝,兩手的氣力都極強,善使兩兵器,如今只有一隻錘瓜,就像折翼的天使在飛翔,戰力折損過半。

明明手長臂長,再用長兵器,那是妥妥的一寸長,一寸強,程遠志硬生生給換成短錘,自斬其長。

劉備不得不黑著臉,將一對雌雄雙股劍上交,接過了程遠志遞過來的短錘,內心不爽。

不料,程遠志不但沒有安撫,反而火上澆油地高聲說道:

「玄德,你上場之後,切記莫要下死手,只將對方的武將打暈即可,千萬不要殺了。不然,本刺史怕劉虞過於剛烈,瞧見麾下武將戰死,視死如歸,心生死志,不願意投降,那就玩大了。」

「這也是軍令,本刺史在這後頭,替玄德計算著,要是對方的武將戰死一個,等玄德回來了,本刺史就用剩下的那隻錘瓜掄錘你一次。我軍的武將更加不能戰死,死一個那就掄玄德十次。玄德小心,戰場上刀槍無眼,回來后錘瓜無情,還請玄德且行且珍惜,好自為之。」

聽到這,劉備恨不得拿起手裡的錘瓜狠錘自己的鐵頭,程遠志的要求已經不是苛求了,而是為難了。

劉備本來還想著上戰場之後,拿著錘瓜一通亂錘,將劉虞手下的武將錘死得了,再生擒劉虞,這樣一來,沒了武將,劉虞肯定會心灰意冷,從而息了東山再起的心,投降程遠志。

但程遠志這麼一說,劉備覺得劉虞還真的有可能會尋短見,畢竟劉虞的年紀那麼大了,要是打了敗仗,那是妥妥的一蹶不振了。

煩躁!

所謂的天生神力,在這裡反倒成為了累贅。

不僅不能斬殺敵將,還得看護好自家將領,這也太難實現了。這是斗將,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停就能停的。

劉備不敢反駁,更不敢拖延下去,不然萬一哪個武將力竭無法再戰了,而劉備未能及時搭救下來,真的戰死了,那劉備估計就得被程遠志給掄成肉餅了。

「末將得令就是,還請刺史寬心。」劉備抄起錘瓜,置於身前,縱馬狂奔,不再跟程遠志討價還價,生怕等下最後一隻錘瓜都被沒收了。

劉虞第一眼就發現了劉備的參戰,不禁大怒,這愣頭青劉備是怎麼回事?明知劉虞是宗正,竟敢還向劉虞出手,這是不想在劉氏裡面混了?

劉虞已是打定主意,等此戰過後,就上奏天子,剝奪劉備的劉姓,驅逐出族譜,不讓劉備打著漢室宗親的旗號,丟大漢皇室的臉。不,不等戰後了,劉虞在心裡直接將劉備從劉氏宗族剔除了。

劉虞的馬鞭狠抽了一下戰馬,提著七星寶劍,直取劉備,高聲吼道:

「反骨劉備,委身從賊,認賊作父,眾將隨本刺史取下劉備項上人頭,斬殺此廝,為我漢室清理門戶,以正血統。」

劉虞親自迎了上去,三大文臣哪裡敢怠慢,閻柔越過劉虞沖在最前,當起先鋒,魏攸和田疇分別從兩側隨著劉虞衝殺,護住劉虞左右兩翼,力保劉虞。

三大文臣雖然都是劉虞的手下,但官職卻各有不同。 魏攸和田疇位居東曹掾,正經的文臣,而閻柔則是烏丸校尉,典型的孔武有力兼謀略過人。

論起勇力,閻柔並不弱於其他武將,只是擅長於謀略而已,此刻卻不得不充當猛將,替劉虞打頭陣。

沒辦法,人家劉刺史自己都衝上來了,當起后軍猛將,閻柔等人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誰敢端著架子,不上前賣命力戰?

難道不怕劉虞秋後算賬嗎?

閻柔提著一把大刀,刀氣凌厲地朝著劉備砍去。在劉備看來,雖然閻柔的武藝還行,大刀舞得有板有樣,但始終還不夠格進入一流序列,若是單打獨打,劉備有把握在十招之內,刺死閻柔。

看到大刀襲來,劉備下意識地用力一擋,擋是擋到了,但劉備才發現原來手裡的兵器是錘瓜,而不是雌雄雙股劍,不禁只能再嘆了一口氣。

要是雌雄雙股劍還在手,擋了閻柔的大刀之後,劉備就會借力,將劍尖一轉,直刺閻柔的胸前,或者另一把雌雄雙股劍直接出手,擾亂閻柔的節奏。

閻柔更是吃驚,手裡的大刀差點握不住,劉備的氣力通過錘瓜震來,震得大刀都隱隱有些轟鳴。好在閻柔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聯同劉虞等將,一起毆打劉備。

閻柔一刀未得手,魏攸的長槍就管上了。長槍角度叼鑽,趁著劉備出鎚的空擋,竟是直捅劉備的左肩,想先給劉備添一道槍傷,緩緩地減弱劉備的戰力。


可惜,魏攸忘了劉備除了有一雙大耳之外,還有一雙長臂。劉備震開了閻柔的大刀,借勢一帶,輕輕地側身避開了魏攸的長槍。

大刀易擋,長槍難防。劉備純粹靠著一雙大長耳,耳聽八方,眼觀四面。魏攸的長槍撲空,田疇鐵戟猛地一刺,卻是后發先至,竟與魏攸的長槍同樣刺到劉備面前,取的是劉備的右胸。

劉備怒了,但又無可奈何,根本反制不了。雙拳難敵四手,一錘怎擋四將。

劉虞的七星寶劍,還偶爾地撿漏,替魏攸等人補補空擋,傷是傷不了劉備,給劉備製造巨大的心理壓力,還是沒問題的。

眼見劉備居然拿不下劉虞,還被四將給纏住,關羽和張飛就要出手,尤其是張飛,猛地大喝道:

「刺史,讓俺出戰。俺的丈八蛇矛肯定一捅一個準,俺的武藝可比兄長還要兇狠幾分,斬殺這些武將不在話下。兄長修的是仁德之風,打法太過於高雅,根本殺不了人。換俺來,刺史,你快下令,俺的蛇矛已經饑渴難耐了。」

張飛請戰,關羽也半眯著眼,看樣子也在蓄力,等待著程遠志的一聲令下,即時開始偷襲劉虞。

青龍偃月刀,取的就是又快又猛。

程遠志可比關羽和張飛還急,急著上前去教訓劉備,這劉備劉玄德,剛才還傻呵呵地答應得極好,一上陣就掉鏈子,被劉虞四人壓制著揍,再拖下去,可就頭腫鼻青了。

程遠志這些麾下,自己教訓可以,但別人可打不得。畢竟程遠志這人嘴硬心軟,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表面有些暴躁,可心底極為護短。

將劉備的一對雌雄雙股劍夾在馬背後面,程遠志一手持鞭,一手拿錘,兩腳一緊,拚命地催促戰馬,朝著劉備奔去,邊奔走邊怒喝道:

「雲長、翼德,爾等各領一軍,穩住軍心,不容有亂。待本刺史上陣助你們兄長玄德一臂之力,絕不讓敵將猖狂,大展威風。你們放心,有本刺史出馬,玄德不會有事的。本刺史的武藝,難道你們還信不過嗎?但有所質疑,肯定是挨鞭挨少了,等著本刺史回來再補上。」

話一說完,程遠志如一陣風,強行撕開口子,加入到劉備的戰圈之中。

劉備大喜,心知程遠志這是來助陣了,再打下去,劉備心裡也沒底。劉虞等四人,雖說個個的武藝都並不驚艷,奈何四人配合極好,兵器又有長有短,互相彌補,你攻罷我登場。

偶爾對方露出破綻,劉備也不敢大意追擊,生怕防守不當,受了傷,導致無法持久。

現在好了,有程遠志幫忙架開一二個武將,那劉備收拾起來就容易多了。

劉備現在已經不再去想什麼漢室宗親,天子皇叔了,刀劍之下,為的就是活命,然後殺死對方。

當然,除了劉虞之外,其他的武將,劉備是顧不上了,哪怕回去挨錘也認了。

程遠志對自己信心滿滿,一到劉備跟前,猛地一聲暴喝,吼道:

「漢賊!以多欺少,以老凌小,劉虞劉伯安,你還有臉嗎?」

罵了一句,程遠志衝到劉備身邊,與劉備並肩作戰,兩眼通紅,如噬獸出籠。

「多謝刺史相助,備沒齒難忘。」劉備再次躲過了閻柔揮來的大刀,卻不料還是受傷了。

啪!

一道鞭子猛抽在劉備的後背上面。劉備頓時疼痛不已,明明擋住劉虞四將,已是異常艱難了。

可竟然還有人偷襲,劉備偏過頭一看,差點暈厥吐血而死,偷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相助的程遠志。

劉備不用看,就知道偷襲的武器是程遠志的馬鞭,這種酸疼感,又不是第一次了。

顧不上後背的傷勢,劉備陰沉著臉,心裡暗罵:

「這都什麼時候了?刺史程遠志還這麼任性,竟然在斗將大戰之中,鞭抽老子,靠,那還打不打?這是來相助我劉備的,還是來幫倒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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