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丁馳清楚,對方心裏極其矛盾,既着急,也糾結,還擔心。

確實被丁馳猜中了,姜新燕着急於那些人的孤注一擲,一旦他們把事情捅出去,不明真相的股東勢必上門發難,工信廳也可能興師問罪。而自己唯一依仗的就是那份簽名文件,但現在卻不翼而飛,勢必也肯定找不到了,那麼自己就會百口莫辯,只能自食苦果。


公司有工信廳股份,這就牽扯到了國有資產範疇,都怪當初公司改制不徹底,可現在圖說無益,面對現實纔是根本。國有資產積壓這是把柄,出租資產就可行嗎,會不會同樣犯忌?可如果任由設備放着貶值,責任應該會更大吧。姜新燕焉能不糾結?

姜新燕現在既擔心那四人使壞,也擔心丁馳有貓膩。這小子拒不承認有人通風報信,可又知道細情,這該如何解釋?難道真的只是分析推測的結果,會不會是雙簧,會不會是新挖的坑?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姜新燕擡起頭來,再次看着對方:“我就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丁馳先是一楞,隨即回道:“我的公司要生產芯片,需要光刻機,租賃要比購買合適。”

姜新燕“哦”了一聲:“真的嗎?”

“你肯定也知道,光刻機投資巨大,在整個研發成本中佔比非常高,省下這部分成本可以更多的投入到實際研發中。而且受制於國際巨頭壟斷,我們拿到的往往都是中低端產品,大幅貶值是必然趨勢,所以……”丁馳說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

是呀,大幅貶值,這何嘗不是講給我聽呢?姜新燕又陷入了沉思,權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難呀,可是再難也不能幹等着。姜新燕打斷思緒,提出問題:“你想怎麼租賃?”

“根據設備配置,按月支付租金。”丁馳給出答案。

“這是設備配置清單,你看看。”姜新燕說着,取出一沓紙張,遞了過去。

200納米,看到這個數據,丁馳心中一震,激動不已。在後世看來,這個真不算什麼,但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這絕對代表着領先科技,當時最高性能的光刻機纔是193納米。

丁馳故意壓着時間,裝模作樣的看着資料,一會眉頭緊鎖,一會兒“吧咂”幾聲,一會兒又搖頭噓氣

讓他這麼一弄,姜新燕不禁狐疑:什麼情況?相不中,還是東西不行?”

終於,丁馳放下了紙張,緩緩的問道:“有沒有先進一點的,比如70納米的機子?”

“70納米? 穿越就業指南 ?”姜新燕反問。

丁馳暗暗一笑,很肯定的點點頭:“有了,早就有了。”

姜新燕“哦”了一聲:“我們沒有70納米的,只這一臺還弄不清楚呢。”

不夠專業呀,那就好辦了。想至此,丁馳打開了話匣子:“前年秋天,老荷國推出了一款機子,就是70納米的,這款機子……”

其實丁馳這是偷換了概念,平常說的設備納米數是指光源長度,而他這裏提到的70納米其實是光刻分辨率,但他故意混淆了,誰讓她是外行呢。

聽着對方一通滔滔不絕,對比70與200的差別,姜新燕的心理預期值不自覺的降了下來。之所以分不清混淆概念,一是因爲姜新燕確實不在行,二是也由於要保密而沒能提前詳細請教。

收住長篇大論,丁馳一副勉爲其難語氣:“確實差的多,已經屬於淘汰產品,不過既然說到這了,你開個價吧。”

姜新燕儘管心裏沒底,但還是說出了之前期望值:“一百萬。”

丁馳冷笑一聲:“一百萬?姜董,有點兒誠意好不好?哪怕丁點兒誠意也好呀。”

姜新燕反問道:“我那可是三千多萬的設備,月租一百萬多嗎?那你開個價。”

佛法無邊[快穿] :“要我開價呀,十,十五萬吧。”

“什麼?這不是搶……”姜新燕很是起急,但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劫”字。

“您要這麼說的話,那就不好談了。”丁馳說到這裏,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當然丁馳並非真走,也沒走成,兩人又繼續討價還價,最終丁馳給出一個價格——月租三十萬,並聲言這是“良心價”。

姜新燕並未接受這個價格,依然繃着“四十五萬”,不過卻回覆“由雙方專業人員現場看機子”。

接到丁馳電話後,諸葛默然和焦甄第一時間趕到首都。

當聽丁馳簡要說明情況後,焦甄張大了嘴巴:“丁老闆,三十萬,這不是明着撿便宜嗎?”

“是嗎?”丁馳反問一句,馬上又說,“對方還沒同意,還在繃着四十五萬。”

“那也不多,也是撿便宜。”焦甄嘟囔道。 出乎丁馳意料的是,200納米光刻機不在拱都市,而是在首都存放着。

姜新燕的兩名技術人員到位更快,顯然應該已經提前待命,於是雙方當晚便對設備進行覈驗、比對。

與專業人員相比,丁馳肚裏那點兒東西根本不夠賣弄,乾脆就是跟着轉悠,以聽爲主。

就在丁馳等人覈驗設備之時,遠在大洋彼岸的雕國卻有人提起了他,提到他的是一個金髮碧眼女郎。現場還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個頭不高,長着小黑胡,身着島山國裝束;另一個則是又瘦又高,大白臉上是一副西方面孔。

如果丁馳看到這三人指定認識,因爲就在十個月前,就在衛都旅經會拍板指定用品現場,丁馳曾經當場怒斥過三人。這三人正是雕國的茵仙麗娜,島山國的島卵七十八,還有猶斯國的山風點夥,那時三人都是國際知名無繩電話代言人,而今的身份卻又有了新變化。

“我總覺得丁馳會是我們的絆腳石,會成爲我們進軍華國市場的障礙。”茵仙麗娜說的很認真。

島卵七十八冷哼道:“茵仙小姐,你也太拿他當回事了,他倒算個屁毛。若不是你一直攔着,我早就找人把他做了。”

“自個沒膽還賴別人,我有一直攔着你嗎?你完全可以出手呀。主要是你父親阻擋着,你不敢違抗父命纔是真的。”茵仙麗娜譏諷道。

“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把他……”

“信,信你吹牛皮。”

“我還就不信了,我……”

看到島卵和茵仙起了爭執,山風點夥難得的做起了和事佬:“不要吵,不要吵,我們現在是研究如何進軍華國市場,而不是無謂的爭辯。”

兩人停止爭吵,但島卵七十八還是哼道:“我就是不服她對那小子的推崇,好像是多大人物似的。”

茵仙沒再糾結剛纔的話題,而是嚴肅的說:“島卵君,華國有句俗話‘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之所以不讓你蠻幹,是爲了我們大家的電信生意,並不存在誰怕誰。也正是這十個月的蟄伏,我們避開了無謂的紛爭,紛紛拿出了我們拳頭產品,也纔有了進軍華國手機市場的資本。手機和當初的無繩電話不同,這種產品更高端,也更具有壟斷性,兵貴神速尤爲重要。趁着華國無力自產之時,我們快速進入搶佔先機,利潤那是非常非常可觀的,否則一旦錯失良機,悔之晚矣。”

“對,對,事情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進軍華國手機市場。雖說現在華國沒有自產品牌,但意志、老瑞等國的產品已經捷足先登,我們的產品……”

一時之間,三人和諧相處,友好愉快的探討起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探討,達成了一致意見,分別各自辦理相關手續,產品爭取在九七年上半年全部進入華國市場。

“這回沒什麼事了吧,我要去和我的花姑娘……嘿嘿……”島卵七十八猥瑣的笑着,站起身來。

山風點夥大白臉難得露出笑容:“等等我,我也等不急了。”

“雕國女人皮膚太白了,叫的更是讓人銷魂。”

“尤其那個金髮碧眼……”

話到半截,山風和島卵才意識到茵仙神色難看,於是都訕訕一笑:

“茵仙小姐別介意,我沒有貶低雕國女人的意思。”

“我們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請你不要見笑。”

茵仙麗娜黑着臉,沒有接這茬,而是依然說着生意上的事:“那些國際品牌固然不能小視,但華國自主生產也必須盯着,那可是一個不屈不撓的極具創造力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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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當初我們大島山國不還是橫掃了華……”

不等島卵說完,茵仙直接回嗆:“最終不還是被趕出來,乖乖無條件投降嗎?”

“你……”島卵一時被噎住。

山風點夥接了話:“適當注意一下就行了,畢竟他們還沒有這個能力,只要我們控制着芯片技術,華國就永遠沒有脾氣。”

“不要那麼樂觀,我們想到的,他們就能想到。前些天華國可是有購置光刻機的舉動,難道你們沒聽說嗎?”茵仙聲音很冷。

“也就瞎打聽,最終不是什麼都沒弄成嗎?”島卵很不以爲然。

“沒有先進的光刻機,他們一切努力都是白搭。”山風點夥跟着附和。

茵仙卻不這麼認爲:“華國人可是非常狡猾的,尤其那個……”

“丁馳?狗屁。”

“他差的遠了。”

這次島卵和山風意見一致,紛紛表示鄙夷後,一同離開了屋子。

“無知的兩頭畜生。”看着離去的身影,茵仙狠狠的罵道。

過了一會兒,茵仙關好屋門,取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對,盯着……不能讓他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好的。”

結束通話,茵仙輕聲自語道:“丁馳,但願你沒與我做對。”

丁馳自是不知萬里之外的警告,他正滿心期待着光刻機合作呢。


當天晚上,雙方技術人員進行了現場覈驗、比對,取得了共同認知,各自回到駐地。

根據二位教授尤其焦甄的介紹,丁馳知道,這臺機子絕對是目前國內可以弄到的先進原裝設備。

次日一早,丁馳與姜新燕再次見面,商談具體的租賃細節。讓丁馳慶幸的是,並無相關技術人員參與,自己始終佔據着談判主動。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談判,最終達成共識:月租金三十八萬,首付三個月,協議立即生效;設備交付馳名電子後,按月支付租金,暫定租期一年。

帝臨星武 ,儘管對方報怨“叮呤呤公司難以運轉”,但在接到丁馳用款電話後,還是第一時間打來一百一十四萬元首付款。

所有的一切都是祕密進行的,協議也是在首都飯店祕密籤的,這完全符合丁馳與姜新燕的心思。

“合作成功。”雙方互換協議,握手祝賀。

姜新燕放下協議,從包中取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丁總,你看看這個。”

丁馳一楞:“段昊然?怪不得看您面熟呢。”

姜新燕點點頭:“對,我兒子。”

“不能讓他知道。”

當說出相同的語句後,丁、姜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在大笑之餘,丁馳心裏也不禁愧疚,坑熟人的愧疚,於是問道:“姜……阿姨,能具體說說您的困境嗎?說不準我還能幫上點兒忙。” 月租三十八萬,一年下來四百五十多萬,雖說比之三千萬差着好多,但畢竟算是盤活了,光刻機終於死物變活錢,姜新燕心中輕鬆不少。

又在首都盤桓了兩日,姜新燕回到拱都電子公司。可是她剛到辦公室不久,姚、呂、馬、牛四董事就來了。

姚董事一改上次的先發制人,進門便是厲聲質問:“姜董事長,連着一週多連個人影都沒見,你去哪了?”

“我去哪需要跟你彙報嗎?”姜新燕沉聲道。

“按說不用匯報,但你上週可是求我們寬限的,總得有個正確態度吧,躲着不露面算怎麼回事?”姚董事緊着追問。

姜新燕擡手點指:“往後,坐回去,注意自己身份。”

看到對方神色嚴峻,姚董事很不甘的退後幾步,坐到了沙發上。馬上又道:“少打馬虎眼,你那天說了再想想,想的怎麼樣了?”


姜新燕沒有立即答話,而且臉上還浮現出笑容。

“什麼意思?”

“裝傻呀,問你話呢。”

“給個痛快話。”

呂、馬、牛大聲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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