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放下東西坐到他身邊,神情緊張,「你在想什麼?」
權晏拓拉下她的手,「沒什麼。」
他的表情太可怕,楚喬覺得不安,雙手捧住他的臉,道:「老公,你看著我!殺人可是犯法的,你不能做衝動的事情!」
「切!」
權晏拓一笑,伸手將她摟在懷裡,薄唇微勾,「放心,你老公不做犯法的事情!」
雖然他這麼說,但楚喬還是覺得不安心,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你別這樣行嗎?我害怕!」
「怕什麼?」權晏拓低下頭,望向她的目光染笑,「你又沒做錯事。」
「如果有天,我做錯事情呢?」楚喬眨了眨眼,開玩笑的語氣。
權晏拓眼角一沉,目光沉下來,「那就把你先奸后殺!」
「流氓——」
楚喬撇撇嘴,心想他怎麼什麼事情都能和那個聯繫起來?
「不信?」
權晏拓挑眉,突然一把勾住她的腰,俊臉壓低下來,目光泛起陰冷的光,「楚喬,其實有個秘密,我一直都沒告訴過你。」
「秘密?」楚喬全然不知,傻獃獃的還問他,「什麼秘密?」
權晏拓眯了眯眸子,修長的手指輕點,滑過她紅潤的唇瓣,陰森笑道:「我有個特殊嗜好。」
頓了下,他銳利的目光在楚喬身上打量一遍,惡狠狠的低語,「我喜歡把女人綁在床上,狠狠蹂躪,享受那種虐待的快感。」
「你……」
楚喬咽了咽唾沫,俏臉有些發白。
望著她眼底的恐懼,權晏拓再也綳不住,裂開嘴笑了笑,神情揶揄。
意識到被他騙了,楚喬剛要罵人,他先一步攔腰抱起她,快步往樓上走,「親愛的,你要好好享受今晚!」
「你放我下來——」
楚喬掙扎著,但擺脫不了男人的懷抱。她整個人被丟在床上,後背抵上柔軟的床墊,眼睜睜看到他餓虎撲食一般的壓過來,卻無力反抗。
彼時,酒店的高級客房中。
季司梵手裡端著飯碗,邊吃邊問身邊的人,「爸,這家的菜還合口味嗎?」
「不錯。」季蘊滿意的點點頭,道:「是我以前吃過的味道。」
父子兩人說著話,季蘊伸筷子給兒子夾菜,眼神變了變,問他:「進入楚氏還順利嗎?」
「還可以。」季司梵吃了口飯,道:「那些股東們不難對付,您放心吧。」
頓了下,他面容沉了沉,看向父親,「不過,我們還差一個契機。」
契機?確實還缺少一個契機。
季蘊微微一笑,放下手裡的碗筷,「爸爸明白。」
須臾,季蘊起身離開餐桌,回到書房。他坐在轉椅里,拉開抽屜,手中緊緊握著一塊手錶。
窗外的夜色沉寂,季蘊低著頭,盯著手中的表,眼底的平靜一點點撕裂。
小喬,當年你為什麼失約?
季蘊嘴角一沉,眼神瞬間陰霾下來。他指腹摩挲著錶盤,低聲喃喃,「我知道,一定是他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清早起來,楚喬來到祖宅,跟著婆婆一起去市郊的廟裡燒香。
不是周末,廟裡的人不算多。
楚喬第一次來,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婆婆身邊,倒也乖巧。
范培儀先給他們小兩口求個送子觀音,想到權正宜的事情,她又去多燒一炷香。
楚喬站在迴廊外面等著,順便看看其他地方。
眼角的餘光瞥見什麼,楚喬敏感的轉過頭,果然看到熟人。她剛要喊人,卻見那人快步走進邊上的偏殿,神色匆匆。
楚喬原本想同她打招呼,但見她走的特別快,也沒驚動她,心裡只覺得好奇。
轉頭看了眼婆婆,見她還在燒香,應該還需要些時間。楚喬捏著皮包,邁步往前跟過去。
大殿的邊上有處偏殿,面積不算大。楚喬走到門外,並沒有進去。裡面的人很少,長條形的案子上擺放著一個個排位。
楚喬挑眉看進去,只見江雪茵穿著一身素色衣服,跪在一座排位前。
她腿下是黃色蒲團,雙手合十在胸前,嘴裡低聲的說著什麼。
楚喬所站的位置距離遠,聽不清楚。她看了看裡面的排位,也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半響,江雪茵上完香,便起身離開。
楚喬隱在柱子後面,眼見著她走遠。她的腳步很快,自始至終都沒有多停留,生怕被人看到。
殿里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人了。
楚喬轉頭往裡面看了眼,莫名的抬腳走進去。
她來到剛才江雪茵所站的位置,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排位,那上面蓋著一塊紅綢,什麼都看不到。
楚喬咬著唇,猶豫半天,才慢慢伸手,將那塊紅綢撩開。
掀開遮擋,黑色的排位上,喬婉那兩個字刺眼。
楚喬心尖一揪,垂在身側的雙手收緊,為什麼江雪茵要在這裡供奉媽媽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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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中秋節快樂!
群么么~~ 在廟裡燒過香,范培儀特別帶著楚喬去了附近一家齋菜館,說那裡的素菜好吃,讓她嘗嘗。
菜色確實口味獨特,素食做的精緻可口。
楚喬吃的不少,很給婆婆面子。吃飯的時候,她主動與婆婆聊天,想要拉進和她的感情。
從小到大,楚喬都沒怎麼享受過母愛,現在她有婆婆,無形中會把她當作媽媽一樣來對待。
范培儀這個人也不難相處,雖說有時候計較些,但到底心地善良。她知道楚喬從小的經歷,對她自然也寬厚一些,畢竟她也有女兒,也能理解媽媽對於女兒的疼愛之心。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楚喬要是費盡心思想要討好誰,那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當初對於梅傑就是如此,她用兩個月的時間就把挑剔至此的梅老師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可見她的能力!
「喬喬,既然你們蜜月沒有去成,那你就在家多休息一段日子,別急著回去上班。」范培儀拍拍她的手背,笑道。
楚喬點點頭,神情溫順,「好,最近家裡有事,我也想幫幫忙。」
提起家裡的事情,范培儀忍不住嘆了口氣。好不容易熬到兒子和媳婦兒結了婚,事情都辦的圓滿。可權正宜那邊又鬧出大事不說,自己女兒也不讓她省心。
都說做父母的,要為兒女操心一輩子。此時范培儀就深有體會,真是哪個都不讓她省心。
范培儀看了看楚喬,幾次欲言又止。想到權初若那個臭脾氣,她就頭疼,也不敢隨便議論她的事情,那孩子脾氣太倔強,真是讓人擔心!
不久,范培儀讓司機開車,先把楚喬送回家。推開車門下來,楚喬站在路邊,一直目送黑色轎車遠去,然後才轉身進院。
院子里停著那輛黑色悍馬,楚喬一驚,心想今天回來的還挺早?她笑了笑,提著皮包快步走到大門前,按開指紋鎖進去。
「權晏拓!」
楚喬喊了聲,玄關處只有他換下來的黑色皮鞋,還有外套。人卻沒在客廳。
人呢?
楚喬換上拖鞋,正要往裡走,就見到從樓上走下來的男人,頭髮上還滴著水珠,臉色陰沉沉的,看著駭人。
「怎麼了?」楚喬邁步走到他身邊,偏過頭盯著他的眼睛,笑問:「誰招惹你了?」
權晏拓挑眉看了她一眼,劍眉緊蹙,「你這稱呼是不是應該改改?」
稱呼?
楚喬愣了下,回想起她剛才進門喊得,忙的笑道:「哎呀,我習慣了嘛!」
這不是個好習慣。
男人往前一步,寬大的手掌罩上她的臀部,放肆的捏了捏,「我口渴。」
流氓!
楚喬暗罵,含怒的瞪了他一眼后,才起身走去廚房煮茶。
須臾,她端著大麥茶出來,放在他面前,「你嘗嘗這個?」
權晏拓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嗅了下,覺得那個味道有些奇怪。他狐疑的嘗了口,最初的苦澀過後,還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氣。
「還不錯。」權晏拓連著喝了幾口,道:「這是什麼?」
「大麥茶。」楚喬也端起一杯,輕輕吹涼,「我喜歡喝的。」
她喜歡的東西,口味都很古怪。權晏拓也沒多說什麼,只把一杯都喝掉,末了還來一句,「再來一杯。」
楚喬微微一笑,起身去廚房把整壺都拿出來,放在茶几上,又給他倒了一杯。
「你去哪裡了?」權晏拓伸手圈住她的腰,理所應當的將她擁進懷裡。
楚喬聳聳肩,笑道:「和婆婆去廟裡上香。」
「上香?」權晏拓蹙眉,眼底掠過一絲笑意,「你也相信這個?」
「呃……」楚喬瞥著嘴,如實道:「我爸爸說讓我做個好媳婦兒,婆婆相信,那我總要陪著去吧。」
「嘖嘖,」權晏拓笑她,眼神揶揄,「現在你爸的話是聖旨。」
楚喬不點頭也不否認,只是看著他笑。
她笑的時候,臉頰邊有淺淺的梨渦,看在男人的眼裡,只覺得心癢難耐。
權晏拓深邃的雙眸眯了眯,驀然低下頭,張口含住她的唇,心急火燎的啃咬起來。
「唔——」
楚喬氣喘吁吁的推開他,在淪陷的前一秒。她水潤的眸子上揚,盯著他的眼睛問:「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這種時候有什麼事情啊?
權晏拓俊臉緊繃,臉色陰霾,冷冷的賞給她一個字:「問!」
楚喬深吸一口氣,把他從毛衣下擺伸進去的手拉出來,喘了口氣,道:「你說,為什麼要給已經故去的人立長生排位?」
「長生排位?」權晏拓劍眉緊蹙,看向她的眼神沉了沉,隨口道:「心裡有愧吧!要不然好好的弄那個幹嗎?」
心裡有愧?!
楚喬眼角一沉,因著他的話神情沉寂。權晏拓說的,正是她心中所猜想的。
「怎麼了?」看到她眼神不對勁,權晏拓多問了句。
話到嘴邊,楚喬又沒說出口。權正宜那邊的事情,就夠權晏拓操心的,她不想用這種猜測的問題來困擾他。
楚喬嘆了口氣,伸手圈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心口位置,「姑姑那邊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權晏拓眼底的神情瞬間陰騭。他抿著唇,聲線緊繃,「你知道池鈞良外面養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嗎?」
聽到他的話,楚喬就覺得不好,從他懷裡抬起頭,道:「什麼樣的?」
「比池越還小一歲。」
「啊?」楚喬驚了驚,有些不敢置信。
瘋了!這些人真的瘋了!
「你……」楚喬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肯定去找過池鈞良了。難怪他今天回家這麼早,應該是去教訓過那些人了吧!
「放心,」權晏拓手指活動了下,想起什麼,但又不想提及。只是沉聲道:「我沒做犯法的事情。」
「哼,」權晏拓俊臉冷冽,薄唇吐出的話語狠厲,「池鈞良要是敢廢話,我弄不死他!」
知道權正宜從小疼他,楚喬也不能多說什麼,「老公,你做事不要太過!無論怎麼樣,他都是池越的父親,你要為池越著想。」
這話確實說到點子上!權晏拓要不是想到池越,足足有一百種方法讓池鈞良生不如死!
話題太過沉重,楚喬不想繼續。她笑著站起身,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飯?」
提到做飯,權晏拓眼神暗了暗,明顯沒有任何期待,「弄你拿手的就好。」
後面半句話他沒說,心底腹誹:只要不讓我餓肚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