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獸群?這些人難道遭到襲擊了?
陳汐頓住腳步,強大的神魂之力擴散而出。
「快跑啊,煞獸群來了!」
在陣陣凄厲的呼喊聲中,那些人已經臨近,卻不料意外陡然發生。
只見為首那名中年大漢,在快要與陳汐擦肩而過的時候,猛地腰肢一擰,五指微張,探手朝陳汐的脖頸抓去!
其他人見狀,也一改狼狽狀態,神色狠戾地朝陳汐圍攏而來。
這哪裡是被煞獸群襲擊之後狼狽逃命的可憐人,分明就是一群譎詐狡猾的歹徒!
陳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被突然的變故嚇傻了。
看到這一幕,中年大漢滿是血漬的臉上浮起一絲猙獰得意的笑容,多傻的小肥羊,一看就是個雛兒啊。
嗯?好像有點不對勁……
中年大漢甫一對上陳汐冷靜如冰的眼睛,只覺一股莫名的驚悸從脊椎骨倏然涌遍全身。 這時母親便打電話來,說明天週末,她和父親要來這個城市探訪舊友,我掛了電話,忙對歐陽士秋道:“這下麻煩,我得先回去收拾我的豬窩。”
上了計程車,我急急打了電話給楚方睛讓她幫我叫幾個鐘點工去收拾房子,我還有點事要辦,楚方睛卻不樂意了,讓我去找平日廝混的那些女朋友收拾便是了,我一聽就急了,怒道:“你怎麼那麼笨?我向來不帶女孩子回家的,不說甲碰到乙,丙碰到丁,無端起風波,只說萬一我媽見到了,以爲是未過門的媳婦,我不是沒事找事嗎?”
楚方睛一聽就樂了,笑罵道:“老荊你是個混蛋。”便把電話掛了。
黃威的姐姐生前所在的公司,是一傢俬人貿易公司。我去找了幾個平時做批文的朋友,終於有一個朋友的舊同學和裏面的副總有些交情。副總姓倪,原來是一家知名韓國貿易公司的部門head。很有修養的一個人,我和他談網絡普及是必然的趨勢,他也很認同,說話間門被推開,我不禁眼前一亮,只見一個亮麗的白領麗人站在門口道:“John,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我們……”
話沒說完,那姓倪的副總臉色就陰沉下來,只是冷冷的望着那女孩,那女孩給他瞪着,臉上有些委屈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有客人。”
“讓你笑話了。”倪總有些不好意思,道:“都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前臺文員居然不知道是我有客人,要不是瞧她是我師妹,立馬就讓她收拾包裹了。”
又談了一會,無意間他竟主動提出讓我幫他做一份OA的規劃,並表示這個公司的經營,主要是他在負責,如果方案書出來,問題不大就可以簽了。這是比較愉快的一個下午,起碼對我來說,開心並不是一張單子的大小,而是客戶真的能瞭解和接受你的理念。
誰知我的開心,卻到了家裏便蕩然無存。
倒不是雙親對楚方睛做的菜有何異議,反倒是讚不絕口;
也不是我家裏零亂讓母親生氣,因爲已乾淨得幾乎讓我以爲進錯門了。
父親問我爲何這麼晚回來?我便把下午的行程和他說了,楚方睛剛好從廚房收拾完東西出來,竟和我父親異口同聲道:“有詐!”我不解地道:“從何說起?”
父親笑道:“小楚,你啓發一下這笨蛋。”
楚方睛衝我笑着眨了眨眼,只是說了二個字:“本意。”
本意?我的本意……,我一瞬間臉上就變得通紅了,甚至於耳根都發熱起來。父親笑道:“我總說,一個人盡其全力,也不一定做得好一件事。”
我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道:“你們聊吧,我太累了,先去睡會。”有楚方睛在這裏,倒不用擔心父母親沒人照顧而有什麼不便之處。但父親叫住了我,在我就要跑步躥進房裏反省自己的紕漏時。
父親的意思,不外又再次打擊我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天縱英才之後,再次和我念叨什麼“現場,真相的源泉。”之類的老話。我應付了他幾句之後,終於在他點菸之際跑進房裏,卻不料母親又跟着進來了,對我道:“你和小楚什麼時候把婚事辦了?”
一時間,我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在母親聽了我的百般分辯仍不依不饒時,我把蒙在頭上的枕頭扔開,在牀上跳了起來一拍胸膛道:“匈奴不滅,何以爲家?”
“匈奴?早滅了。”
“據考證,匈牙利很可能是匈奴的後裔!”
“你要去當****?”
“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別意淫了。快說,什麼時候擺酒?”
“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
“行,明兒花幾千塊,我給你盤了樓下的食雜店,然後你就擺酒。”
…………
這時客廳響起二胡的聲音,夾雜着父親邊拉邊數落我:“這把二胡讓你這音樂白癡買了也算墜落。”母親卻又不高興了,低聲埋怨道:“這不還沒過門嗎?怎麼可以這樣數落兒子?小子,先放過你,我去說說你老頭子。”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趙悅盛一接通便叫嚷道:“你過來,還是我過去?”我頓時大罵了他一番爲何不早五分鐘打來之後,在他一頭霧水時告訴他我還沒吃飯,便馬上穿好衣服出門了。按了電梯時,楚方睛趕出來問我不吃點東西再出去?我說趙悅盛有事找,去那邊吃吧。進了電梯我對她道:“對了,晚上我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別回去陪一下我老頭老媽他們行不?”
楚方睛側着脖子望着我,沒說什麼,臉上分不清是笑還是愁,我一時竟看癡了。直到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這樣不太好吧?”我才笑道:“別用這口吻,很曖昧的,又不是沒你自己房間,咱哥倆誰跟誰啊?”
鬆開按在closes上的手,我的心裏有點難以解釋的鬱悶。
我和趙悅盛坐在許工的客廳裏, 我發覺,趙悅盛打量許工的眼神有些凌厲。我也不知他爲什麼要拉我一起來找許工,但他很快的解開我這個疑惑,他問許工道:“難道,潛水員們就是因爲這個傳說,而不敢下水嗎?”
許工無奈的苦笑道:“傳說加上一位同事的性命,這還不足夠嗎?”
我想了想插話道:“這麼說,地區打撈隊設備出問題,可能也是因爲害怕?”
許工苦笑望着我,他的表情已經給我答案,或許他不想再談這個問題,便問起我爲何咳得這麼利害,趙悅盛笑道:“他喝了七八杯藍山,又把酒水牌上的咖啡都試了一次,不咳嗽纔有問題呢。”
說起今天黃威的事,大家都有些唏噓,難道每個人出門時,都要帶點錢在身給人搶才行?這顯然比較荒謬,但搶劫這種事,本來就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之一,到目前爲止,也並沒有那個國家可以杜絕這一行爲。 中年大漢名叫梁虎,是松煙城外凶名赫赫的一名盜匪頭目,修為雖只有先天圓滿境界,不過憑藉他狡猾謹慎的性格,倒是一直流竄至今,活得極為滋潤。
關鍵就在於,他從不得罪名門大族的子弟,只劫殺那些無身份無地位的底層散修。
三年前,梁虎曾經參加過南蠻冥域試煉,對南蠻冥域的一切了如指掌,知道在這灰魘區和血腥山地交接的地方,借著重重灰霧的掩飾進行劫殺,往往能獲得異常豐厚的回報,根本不必費心費力地去獵殺煞獸來獲取煞珠。
重要的是,在這裡進行劫殺,只要小心一點,梁虎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泄露出去。那些宗門子弟死便死了,他們的師門多半會以為他們死在煞獸的口中,而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抱著這種心思,此次南蠻冥域試煉,梁虎也帶著十餘名先天境的手下參與其中,為了便是大肆劫殺一票。
事實也的確如梁虎所想,短短几個時辰,他們便已劫殺了幾十個單獨行動的修士,獲得了大量煞珠。
不過,梁虎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依舊謹慎地選擇單獨行動的修士作為劫殺的目標。
然而此刻,他卻猛地發現,單獨行動的傢伙,並不一定不厲害,模樣年輕的少年,有時候也不一定是任人宰割的雛兒。
就像……眼前的陳汐。
從動手,到察覺到陳汐眼神中流露出的冷靜肅殺之色,只不過一瞬間,然而在這一瞬間里,梁虎卻強烈地感覺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他不敢猶疑,右腳猛地一踏地面,借這股反震力,折身擰腰,快速朝一側躍去。
然而,已經晚了。
刷!
一抹驚艷的劍光憑空出現,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刺出,恍如閃電。
梁虎身子尚在半空,左腹的位置卻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劍孔,自背後洞穿而過,濃稠的血水驟然迸射而出。
「怎麼……可能?我八年前就已臻至先天圓滿境界,怎麼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下?」梁虎跌落地面,低頭看了看左腹血水橫流的傷口,滿臉的不敢置信。
「老大!」
「老大受傷了?」
「怎麼可能!」
見自家老大一擊不成,反而被一劍刺傷,梁虎的手下們皆是一愣,這才如夢初醒般驚呼起來。
梁虎是他們的首領,在這南蠻冥域中,他先天圓滿境的修為儼然已矗立在巔峰行列,可是卻在一招中被刺傷倒地,這……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瞬間,在這些刀尖舔血的盜匪們眼中,那個持劍而立的少年,仿似一瞬間從一頭小肥羊化作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強者,令他們感到心悸。
其實,以陳汐的修為,若真正與梁虎對戰,也不敢保證一招就重傷梁虎,這次之所以如此容易得手,還要歸功於他強大的神魂之力。
早在聽到梁虎等人的呼喊之前,他便以神魂之力橫掃四周,能夠與紫府修士媲美的念力把方圓百里的一切查探的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發現煞獸群的影子,又怎可能會上樑虎等人的當?
而梁虎對此卻渾然不覺,只把陳汐當做未經世事的雛兒看待,麻痹大意之下,自然被洞穿先機的陳汐一招得手。
沓!沓!沓!
沉穩有節奏的步伐響起,陳汐神色冰冷,執劍上前,心中已是殺機洶湧。
對於這些劫道害人的匪類,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若非他神魂強大察覺到不妥,差點就上了他們的當命喪當場。此時此刻又怎可能輕易放過這些傢伙?
「兄弟們給我上,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把他殺了,身上的煞珠就是我們的了!」梁虎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大聲暴喝。
「老大說的對,他只有一個人,咱們還怕什麼?」
「對!這小子身上說不定還帶著大量的煞珠呢!」
「殺!」
盜匪們被成功激起凶性,個個眼神瘋狂,朝陳汐圍攻而去。
陳汐神色如常,不喜不悲。在南蠻山林三個月的夜夜苦修,與一頭頭先天境大妖的生死搏殺,令他已記不清自己受過多少傷,灑過多少鮮血。
在殺戮與血腥中磨練出的實戰經驗,令陳汐在決定戰鬥的那一剎那,便已進入戰鬥狀態。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沒有廢話,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定在即將來臨的殺戮中,心境冷靜肅殺。
「死!」
腳踩天龍八步、陳汐手腕靈活旋轉,手中的青沖劍在一剎那化作狂風驟雨般的無數劍影,凌厲飈灑。
視野中,盜匪們驚恐發現,無數道劍光猶如一張鋒刃構成的大網,瞬息而至,令他們躲無可躲。
噗噗噗!
空氣中,一連串的血花猶如迸射的熔漿,濃稠的血液一路飆射而出。
這三個月的勤修苦練,令陳汐把《亂披風劍法》早已臻至『知微』的地步,若論劍法之精妙,跟紫府修士也是不相上下,遠非這些土雞瓦狗狗般的盜匪可比。
在陳汐日常書寫的《自省錄》中,他對自己的戰鬥力評估時,便已標註『紫府之下無敵手』。以活了近百萬年的洞府之靈季禺的挑剔眼光,也對此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由此便可見陳汐戰鬥力之強蛻變到了何種程度。
咯……咯……
當前六個盜匪的眼瞳猛地睜得滾圓,神色猙獰僵硬,咽喉處皆被洞穿一個血窟窿,喉嚨里發出嘶啞滲人的凄厲聲音,隨即轟然倒地。
直至死,他們也沒想到,陳汐的劍法竟然如此快,快到他們一招未出,便即喪命倒地。
剩下五個盜匪舉起的武器僵硬在半空,愣愣看著身前七倒八歪死在地上的同伴,一股莫大的恐懼湧上全身,猶如被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竟是忘記了呼吸!
他們雖是盜匪,但無不都有先天境的修為,在這南蠻冥域中,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扎手的狠角色,但是憑藉人海戰術,往往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然而此刻,面對眉眼間一片肅殺之色的陳汐,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先天境和先天境之間,竟然存在著如此大的鴻溝!
死了!
一眨眼間,六個先天境同夥全死了……
鬥志猶如雪山崩塌,望著宛如惡魔般的陳汐,五名盜匪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便欲要逃跑。
咻!咻!咻!
青沖劍猶如飄渺的煙雲,迷離的劍光挾帶著凌厲的尖嘯,輕鬆洞穿這五名盜匪的後背,所過之處,血花迸濺。
這三個月的時間中,與那些兇殘譎詐的先天境大妖生死搏殺,令陳汐明白一個極為重要的道理,對待任何敵人,都不要有任何保留,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永遠是最安全的方法。
他沒有留手,在他眼中,這些窮凶極惡的盜匪都是一群畜生,死不足惜!
「我交出所有煞珠,求少俠不要殺我!」
梁虎早被眼前的一切打懵了腦袋,直至看到陳汐拎著兀自流淌血珠的青沖劍朝自己走來,雙腿一哆嗦,砰地一聲跪倒在地,發出一聲驚恐之極的大叫。
陳汐無動於衷,神色冷漠異常。
「我跟你拼了!」
見陳汐如此決絕,梁虎不由慘然一笑,在瀕臨死亡的恐懼刺激下,他猛地竄起身子,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烏黑的匕首,身子朝前一撲,匕首朝陳汐腹部丹田處狠狠捅去。
刷!
劍光乍起,梁虎的腦袋與身體分開,遠遠朝半空中拋去。斷頭脖頸處猛地噴出一道兒臂粗的血柱,灑遍地面。
至此,梁虎一眾盜匪被當場全殲!
若有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震驚於陳汐出手的狠辣與果決。
「竟然有一萬多顆煞珠,這些傢伙想必在這裡已經劫殺了不少修士,真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從梁虎登上身上摸出百寶囊,略一打量,陳汐驚嘆煞珠數目之多的同時,心中愈發厭憎起這些滿身罪孽的盜匪。
「在這南蠻冥域中,修為再高之人,實力必然也被限制在先天大圓滿境界,蘇嬌和李淮想必也是如此,不過兩人畢竟是紫府境修士,更是出身大家族的核心子弟,想必擁有諸多強大的底牌,我若是碰到這兩人,也不知誰輸誰贏……」
把所得的煞珠丟入儲物戒指,陳汐默默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回到紮營的地方,杜清溪三人恰好吃完飯,見陳汐回來,根本沒想到他剛才歷經了一場血腥戰鬥,打了個招呼,便即出發。
陳汐自是不會把此事說出,跟隨其後,行進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周圍的景象驟然一變。
原本鉛灰色的天空,陡然變成了暗紅之色,一股壓抑暴躁的氣息夾著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
這裡不再有重重的灰霾,視野極為遼闊,能夠看到遠處嶙峋入雲霄的山巒和奇形怪狀的巨大石頭,地面依舊沙礫飛舞,寸草不生。
遠遠地,隱隱傳來一聲聲恐怖的嘶吼之聲,交織在暗紅色的天空下,令人感到極為壓抑。
「從此刻開始,我們將踏入血腥山地,真正的危險和殺戮即將開始,大家要小心。」
清冷如雪的聲音裊裊響起,杜清溪望著遠處宛如血色世界的一切,神色已是一片凝重。 時間過得很快,在我們告辭時,許工突然對我道:“對了,小趙不會潛水那是沒法子的事,你說你海邊長大的,水性不錯,不如找機會你到水庫下面瞧瞧,反正你又說你是唯物論者,這樣不就分明瞭嗎?老實說,我也覺得鬼神之說,太過飄渺了。”
趙悅盛唉了口氣道:“那也得有設備啊,難不成叫他背個輕潛的裝備去幹重潛的活?”
許工笑道:“裝備好說,你單位出面,來這裏借就行了,這個估計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