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就夠了,暴富一陣,短時間內撈取最大利益,雖然不可能富可敵國,但做到富比一州不成問題。
渣受生存手册[快穿] ,表明材料,蹴鞠就是足球的前身,用牛皮縫製,內充囊草,數筆畫好,陸元松交給四公司,口中說道。
「什麼法子我且不說,麻煩四公子命人將此物製造出來,如果順利,不需要什麼大師,一般的能工巧匠都可製造,最多半個時辰,此物一出來,我就問四公子說一說生財之道,這件事非武經閣來做不可,因為武經閣的宣傳能力很強大,而我隱藏幕後,出謀劃策。」
「我左右也無事可做,便等一等,聽聽陸兄的高見。」武經閣本身豢養了一些能工巧匠,四公子吩咐夥計將圖紙送到後院,請師傅們製造蹴鞠。
接下來,陸元松與四公子飲茶,隨意聊了一些話,陸元松從四公子的話中知道了其來歷,四公子姓唐名羽,乃是武經閣總閣主唐雄富第四個子女,論地位,唐羽是商賈之子,拍馬也不及陸元松,但論財富權勢,唐羽是雲,陸元松是泥,雲泥之別。
唐羽現在是蒲城武經閣分閣主,相當於商賈中的封疆大吏了,總管整個峰魯地界的武經閣生意,每年的利潤以百萬金為單位計算。
不過,唐羽來到蒲城任分閣主才半個月而已,這算是其父給他的考驗,唐家有七個兄弟姐妹,都在心智初成后被唐雄富調任大玄各地坐鎮,陸元松從中嗅到了一絲勾心鬥角的味道,不用問也知道,武經閣如此龐大的家產事業,必然有一個人要繼承,各個兄弟姐妹間為了爭奪繼承權明爭暗鬥順理成章,唐羽的日子也不好過,不能在蒲城做出成績,就很難比得過其他兄弟姐妹。
相比較於自己,陸元松覺得唐羽已經很幸福,至少坐鎮一方,有機會坐上武經閣總閣主的位置,而他直到現在,還在為自己的性命奔波修行,十多天後,他就要正面應對柳楚楚的殺意。他暫時沒有把握對付得了柳楚楚,因為對柳楚楚的勢力一點都不了解,所以只能勉強自保而已。
陸元松表面與四公子唐羽談笑,腦海中卻掠過許多念頭。
終於,半個時辰后,阿大抱著一個頭顱大小的圓球,手裡捏著那張圖紙,跑入練功室。
「成了?」陸元松站起身,接過與自己印象中的蹴鞠差不多的圓球,輕輕捏了捏,沒有漏氣,略有彈性,還有一定重量。
陸元松將蹴鞠往地面一砸,蹴鞠彈飛一尺高,陸元松用力一踢,蹴鞠飛出去,撞在練功室的牆壁上,倒飛回來,陸元松伸手接住。
「陸兄,這就是你的生財之道?不過是一件新奇的玩具罷了,雖然看上去有些趣味,但如何生財呢?」唐羽面帶疑惑之色,同樣站起身來。
「四公子莫要小看這件玩具,它叫蹴鞠。」陸元松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足足片刻,最後陸元松呼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就看四公子能不能把這蹴鞠比賽炒熱,讓整個蒲城的人都知道,同時安排一批人手隨我學習蹴鞠比賽的規則,三日後,邀請蒲城所有豪門貴族子弟都來觀看,我相信絕對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他們會要求學如何踢蹴鞠,那就免費讓他們學,隨後在豪門子弟中安排一個托兒挑唆他們比賽,開設賭局,武經閣做莊,帶動蒲城所有豪門投錢參與。這與坊間的賭博不同,而且賺到的數目絕對讓四公子心花怒放。」
如果所有豪門子弟真的參加蹴鞠比賽,那其身後的家族豪門無論是為了維護陸元松的眼眸中閃爍著瘋狂的神光:「那麼不掙,一掙就要富比一州!至於為那些貴婦小姐設計新奇衣物的事,也交給我,不過,這些事可以等蹴鞠熱起來之後再說,相信武經閣能夠將蹴鞠比賽辦成整個大玄的盛事!」
唐羽默默咀嚼著陸元松所說的主意,以及遠大的前景,臉上不禁露出心動的神色。
「四公子,此事或許可行,不如一試,反正花費不了多少錢和精力,成功了固然好,沒成功也無憾。」穆大師穆天行的話徹底打動了唐羽,唐羽眼中神色一定,斬釘截鐵道。
「好,我立刻安排人去宣傳,同時調撥一些人讓陸兄帶著訓練。」他眸子一轉,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不知如何分成?」
商人逐利,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利潤分成,錙銖必較,如果這個問題談不好,陸元松與唐羽就沒有合作的可能。
從道理上說,陸元松又是出主意,又是設計蹴鞠,還要教會一批人手踢蹴鞠,耗時耗力,而武經閣只是出一批人手,然後大幅度宣傳,陸元松遠比武經閣付出的多,陸元松多佔一些理所當然。
不過,陸元松五指一張:「五五分賬!」
陸元松不是商人,他不會為了多佔一分便宜耗費心神與唐羽唇槍舌戰,賺錢只是陸元松無奈之下的選擇,若非與武經閣的交易缺錢,他基本不會再想起經商成為富可敵國的念頭。
唐羽目光一閃,雖然略微詫異陸元松如此大方,以商人心思去想武者的心思不可能得出答案,但唐羽也未理會自己的詫異,直接滿意地點點頭,道:「我立刻就去安排!」
一場即將轟動整個蒲城,乃至於席捲整個大玄的蹴鞠熱就此奠基。
唐羽安排陸元松住在武經閣在蒲城郊外置備的宅院,同時安排了二十二人分為兩隊隨陸元松學習踢蹴鞠,同時發動強大的宣傳網,短短三日時間,整個蒲城的人無所不知,都作為飯後談資。
蹴鞠大賽在蒲城東郊一片極為開闊的地帶進行,突擊建築了容納數百人的看台,布置了場地。
陸元松與許宿、鐵手兩人混在百姓中,看東郊人滿為患,看台上也坐滿了邀請而來的豪門子弟。
比賽開始,已經初步學會踢蹴鞠的二十二人分成十一人的兩隊,互相爭奪蹴鞠,初時有人還覺得無聊,但漸漸隨著比賽的激烈,人人翹首以待,議論紛紛,大喊進球加油。
半個時辰后,幾乎所有人都融入到這項運動中,看台的豪門子弟更是面紅耳赤,恨不得以身替代。
比賽結束后,大部分豪門子弟都想試試蹴鞠這種新鮮的運動,因為要分成兩隊,難免有拉幫結派的事,一些豪門子弟之間的新仇舊恨湧上來,奮勇爭先。
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少年青年的意氣之爭是比賽變得火熱激烈最好的催化劑。
短短一日時間,那些初步學會踢蹴鞠的豪門子弟根本不需要人挑唆,直接約定了挑戰。這一回,將那些豪門都拖進了比賽中。
武經閣做莊,請那些豪門子弟的親朋好友下注,為了爭氣,那些公子哥的什麼姨娘、表哥表弟、堂姐堂妹紛紛拿出私房錢下注賭鬥,甚至有些家長都偷偷吩咐下人去賭盤下注買自己的兒子、侄子贏。
蹴鞠比賽將幾乎一半的豪門家族牽扯進去,而比賽的結果對於陸元松和唐羽兩人而言已經不重要的,因為莊家最低的收入超過了千萬金!
連續五六天,互不服氣以及再次牽扯進來的公子哥甩開膀子再度比賽,由於人數眾多,武經閣安排了許多場地,一次最多的時候同時舉辦了五場比賽,風潮迅速擴散到整個峰魯地界,許多商賈看到其中利益,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插足進來分一杯羹。
而陸元松早有預料,他在這幾天內設計出了幾套後世適合貴婦人和深閨小姐所穿的衣物,在蹴鞠熱火爆起來的時候,讓唐羽轉動宣傳網,悄然開始進行另一項生意。
陸元松甚至花費了五百萬金在安康街並著武經閣、凌夜閣和傳風樓這三大店鋪低調了開了一家超級奢華的布行,佔地方圓三四里,門寬宅深,與武經閣聯手舉辦了一場豪華的衣展,震撼了武經閣邀請而來所有豪門貴婦小姐的心神。
一個個來自武經閣如詩如畫的女子,穿著陸元松設計的服飾,好似一場穿越戲劇,陸元松設計的衣服並不是後世普遍的短裝,而是後世西方國家中世紀的貴婦裝,各種珠寶、項鏈等裝飾品搭配。
在充分調動起所有貴婦小姐的興趣后,武經閣進行了拿手好戲,拍賣這些衣服,隨後宣布半個月後出售第一批型號固定的貴婦裝,同時也答應為許多貴婦小姐訂做一套衣物。
「哈哈,陸兄,你真是經商天才,短短不到十日,你我的收入居然高達三千萬金,哈哈,五五分賬,你我各得一千五百萬金,陸兄,我要入股你那家明遠布行,所得依然五五分賬,如何?我可以為看著,為你開分店,將這家布店的生意做到遍布大玄的程度,成為天下第一布行!」
慶功宴上,唐羽興奮地向陸元松敬酒,短短十日他掙到錢的幾乎相當於峰魯地界上百家武經閣一年半的所有收入,而這些金銀全部屬於他個人,不是武經閣的,不用將賬簿將給他父親唐雄富查看。
「羽兄想要入股,我求之不得,五五分賬亦可,不過我明天就離開蒲城,這樣,過兩日我派人來管理明遠布行,屆時一切事物你們自己商談,可好?另外,那批靈丹的事也要談一下,我全部都要接手!」
「陸兄這麼急著走?哦,我想起來了,三日後就是陸氏大祭,想必陸兄要急著趕回去,我手裡正好有幾匹踏雪追風馬,贈給陸兄三人趕路,一日奔行兩千里,一天半就能趕回去。」
「踏雪追風馬?一匹價值至少五千金,不過也不算什麼了,如今都有幾千萬金的身價,那我就不客氣了,告辭!」
陸元松在成功舉辦衣展拍賣后,提出告辭,也是時候回高嶺了,而且一天半的時間,還可以回怒虎寨囑咐田無忌等人一番。
… 踏雪追風馬,一如其名,四蹄雪白,好像踏著冰雪一般,奔走起來,迅如追風,不愧是價值五千金的寶馬良駒.
陸元松三人騎著三匹馬並肩而行,出了蒲城西北門后,一路向迷霧谷飛馳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三匹馬在管道上掀起一片黃沙,遠遠看上去猶如一支小型軍隊在策馬狂奔。
後世有關於三國張飛在長坂坡以馬尾綁樹枝掀起無邊灰塵驚退魏軍的傳說,陸元松偶爾回頭看自己等人騎乘踏雪追風馬造成的威勢,心中猜測當時張飛用的馬肯定不是普通的駑馬,否則馬力不足,即便綁了樹枝,也很難將灰塵揚起來。
騎在踏雪追風馬的背上,陸元松感覺像是乘坐遨遊在大海里的小舟,那種強勁的顛簸,身體素質稍微差一些的人肯定忍不住嘔吐。
然而,陸元松和鐵手都是先天級別的高手,而許宿更是宗師巔峰的大高手,應付這點顛簸,沒有問題,不過若是如此顛簸三天三夜,先天高手也受不了,骨頭會散架,內分泌失調。
三百多里,短短兩個時辰便趕到了怒虎寨,幾乎縮短了陸元松三人騎馬會蒲城一半的時間,十天前,三人趕去蒲城從清晨出發,黃昏前才趕到,而今,從蒲城回到,下午出發,入夜前就趕到了怒虎寨。
高喊寨門,沒有出現上一次許宿帶著陸元松等人回來時面臨的反叛局面,田無忌等人都在寨前相迎,一同入寨,在聚義堂坐定,讓人端上大盆肉食和幾壇美酒後,田無忌等人迫不及待問一行結果如何,為何一去這麼久。
陸元松與堂下諸多高手喝了一碗酒,抹去嘴角酒漬,將自己在蒲城這十日內所做的事情一一說出,十日內賺三千萬金的奇迹將留在怒虎寨的四人驚得目瞪口呆,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迹,即便經歷過整個過程的鐵手和許宿兩人此番再聽陸元松說起,目光中都閃動著栩栩光輝,兩人心中第一次對陸元松產生了敬佩之情。
「本來我應該留在蒲城時刻關照明遠布行的生意,直到各個方面都打點好,可是,陸氏大祭即將舉行,我身為祭廟看護者,不可能缺席,所以,田無忌,我想請你走一趟,你說你精通賬簿,正好管理布行生意,同時與武經閣的四公子唐羽商談靈丹的交易,另外,你還要花心思購置大批日常用品送到怒虎寨,押送之事交給天霸和管炎都可。」
「而怒虎寨的事宜和對兄弟們的訓練,就交給堂玉了,我知道許宿任青龍堂堂主的時候,堂內的大小事務就是你一手包辦的,如今換做怒虎寨,相信你亦能發揮出才能,反正訓練大綱和**、拳法都準備好了,日用品都由田無忌送來,怒虎寨從此不再做劫道的買賣,全心修鍊,給你三年時間,務必訓練出三百個武師出來!」
陸元松目露精光,環視聚義堂諸人,大聲道:「我一視同仁,只要大家真心實意做事,星斗拳後面兩式我會陸續傳授給大家,同時,許宿和鐵手想要學到的那套拳法我也不會藏私,田無忌你們還沒有看到過這套拳法,現在,我為大家施展一次。」
陸元松借著酒興走下虎皮大椅,到了堂下,氣息一凝,一股不動如山的味道散發出來,他陡然大喝一聲,肌肉、筋脈、皮膜、骨骼、臟腑都在以不同的奇異方式震動,從各個部位都發出了聲音,匯聚到一起,成了一聲吼叫。
「吼!」如龍似虎,聲音震撼,掀起了狂風,將聚義堂那些兵器架、帷帳都吹飛。
轟隆!如平地一聲雷鳴,眾人就看到陸元松一拳擊出,打在虛空,空氣如lang,波濤洶湧,整個地面都彷彿在輕微地震動。
「呼!」陸元松收住拳法,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濁氣如劍,激射而出,在地面紅毯上劈出一道光滑的痕迹,割下了一塊毯子。
「氣息成罡,吞吐如劍!」在座之人都是識貨之人,修鍊到先天武師境界的人都是人中龍鳳,一眼就看出陸元松藉助拳法居然將先天洞天的修為打出了初期宗師的拳意,跨越了一個大境界!
罡氣,就是宗師的標識!
「你們就當是望梅止渴好了,這套拳法只能等三年後傳授給你們,不過,這三年,你們可以利用明遠布行所賺的錢購買各種上等靈丹妙藥、拳法掌法等,加強自身修鍊,希望三年後,許宿成為赫赫的武之聖者,而在座諸位,至少都是宗師大高手!」
「願為公子赴湯蹈火!」這一聲大喝,是六人一起叫出,心情激蕩之下,誠心誠意要為陸元松做事。
「好,諸位請滿飲此杯,今夜不醉不歸!」陸元松龍行虎步,頗有些顧盼生輝的氣勢,回到虎皮大椅坐下,端起酒樽再次敬酒!
說是不醉不歸,但一人灌了一壇美酒後,各人都回到了住處,而陸元松也回到了為他這個大寨主安排的房間,本來還要為陸元松安排一個風姿女子侍奉,被陸元松拒絕。
洗去一身污垢,運勁化為酒勁,陸元松打坐到了五更時分,天還未亮,他便吩咐守夜的寨人將許宿和鐵手喚醒,並為田無忌等人留下一封書信后,騎著踏雪追風馬出了怒虎寨,一路往高嶺趕去。
三四個時辰的功夫,三人趕到了五六百里之外的秭歸鎮,若非在迷霧谷處處霧氣中不敢策馬飛奔,三人至少能趕八百里路。
在秭歸鎮吃了午飯,休息片刻后,再次騎馬趕路,又四個時辰,在深夜裡,三人趕到了熊仙嶺,遠遠近近可以聽到一些熊的嘶吼聲。
關於熊仙嶺,陸元松從林綰綰那裡知道,不是等閑之地,據聞天下十大妖仙之一崩天王就在此處得道,堪破生死屏障,成就鬼仙,崩天王的本體是一頭罕見的月靈雪熊,所以點化了幾頭偶遇的黑熊,經過百年時間,那幾頭黑熊有一頭居然也堪破業障成為鬼仙,笑傲此處,熊仙嶺也因此得名。
現在的熊仙嶺可謂是熊類的天堂樂園,漫天遍野都是黑熊、棕熊等,其中不乏修鍊有了氣候的道術高手,當然,最大的震懾仍然是那頭受崩天王點化后修成正果的黑熊鬼仙。
陸元松可不敢鋝那位黑熊鬼仙的虎鬚,便在熊仙嶺外燃起篝火打坐度過後半夜,次日太陽出來后,三人才騎上踏雪追風馬,順利通過熊仙嶺,打馬快行,又過半日,終於踏上了高嶺的土地。
順著管道前行,不過半個時辰,三人一身灰塵趕到了蘆葦鎮。陸元松不想太過招搖,所以吩咐鐵手和許宿先去購買一處宅院安排下來,然後見機行事。而陸元松將自己騎乘的踏雪追風馬交給兩人後,獨自走到了陸府門前,他沒有停留拜訪,直接從陸府側門經過,爬上後山,回到了闊別近月的長春園。
「元松少爺,您總算回來了。」看著風塵僕僕的陸元松,陸燦一邊讓下人燒水準備給陸元松沐浴,一邊抱怨道:「二小姐來了五趟,大少爺、二少爺都吩咐小人,待您回來趕緊請您去一趟陸府,大祭有些要準備的事情還需要您去做。」
「陸府來了許多人?」陸元松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意地問道。
「陸家各個分支大部分來了,有些分支旁系的家主更是半月前就住進了陸府,此次大祭乃是陸氏建立整整一千四百年的慶賀,非同一般,不僅各個家主要來,連帶著妻室、兒女,加起來足有上千人,都要拜祖!」
「上千人?這麼多!」陸元松有些吃驚,在他印象中,偌大一個陸府,比蒲城康王府還要大,卻只有陸遜一家三口常住,老二陸元方大多數時間都在文方學院,顯得荒涼,以為陸氏這些年人丁單薄,幾個分之旁系所有族人加起來能有個一百多人就不錯了,沒想到在自己預料上的十倍。
在卧室洗去一身污垢,換了一身衣物,陸元松渾身輕鬆了許多,站在原本胡盈兒的房間外緬懷一陣后,便下了後山,在陸府側門經下人引路,直接到了陸府大廳。
大廳中有四人,兩男兩女,其中三人陸元松都十分熟悉,陸元文、陸元方兩兄弟,以及陸元琪這位刁蠻可愛的小堂妹,剩下一人,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襲白色勁裝,腰掛長劍,橫眉冷眼,瓊鼻薄唇,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她一眼望向陸元松時,陸元松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寒氣刺骨,似乎能引起人內心的最冰冷,有一種心理衝擊。
「元松,你總算回來了,來,為你介紹,這位是……」陸元文站起身,笑著要為陸元松介紹那位女子。
但陸元松目光一閃,直接沖那女子笑道:「元冰堂姐!今日總算見到真人了!」
不用多想,一廳四個兄弟姐妹,此女子不是陸元松從未見過的堂姐陸元冰又是誰人?
「元松堂弟!」陸元冰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看似有了笑意,但眼神如萬古寒冰,古井無波,泛不起絲毫漣漪。
這種冷,與林家姐妹之中的林歡歡的表面冷不同,而是來自骨子裡,讓陸元松腦海中不禁跳出一個詞。
「天煞孤星!」
…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特殊的人,或天生絕症,或天生殘疾,或天生聰慧、痴傻,甚至擁有某些特殊能力,如預測。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而陸元冰正好就是特殊人群之中的一人,天煞孤星。
渾身上下無一不冷,帶給人的感覺也是冰冷刺骨,這種人註定孤獨一生,沒有朋友,哪怕和親人相處都沒有半分溫情,稱之為冷血動物亦不為過。
從大廳坐席位置可窺一斑。陸元琪平時最為懼怕其二哥陸元方,此時卻坐在陸元方身旁,而連敦厚的老大陸元文也沒有坐在三年不曾相見的親妹妹身旁,三人都在左邊。
四個兄弟姐妹,只有陸元冰孤零零地坐在右邊,她似乎不以為意。
孤獨的滋味,油然而生。
陸元松念頭一轉,便大步走到陸元冰身旁的紅漆木椅坐下,沒有做作的味道,極為自然,彷彿也是這兄弟姐妹之中的一員。他的涵養功夫,不知不覺做到了這種地步,若是一個月前,別人未請他坐下,他是不會坐的,也不敢坐。
實力,帶來自信。
「好了,元松你回來正好,後天就是大年初一,也是我們陸氏大祭的好日子,又恰逢陸氏建族一千四百周年,有許多活動,你作為祭廟看護人已經有四個月,這番大典,你有份參與準備,具體事宜,你與你元冰堂姐細細商談,父親已經把這次大典的事宜全權交給元冰打理,我們都要幫忙打下手。」
陸元文在對面,將找陸元松過來見面的意思傳達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是專心做學問的,幾乎沒有理會過家族的事,文方學院是他的弟弟陸元方操持,高嶺陸氏這邊又是他的父親陸遜打理,他既沒有機會參與,也不想參與這些繁雜的事務。
傳達完后,陸元文借口身體不適就告退離開了,而陸元琪也是不願聽這種枯燥的談話,笑嘻嘻地叫了一聲松哥哥,便自顧地出去玩耍了。
然而,另陸元松有些意外的是,陸元方竟然是一副不願打理的模樣,精神有些萎靡,意志有些消沉,說了兩句話也走了!
陸元松從這位一開始就對他抱有敵意的二堂哥身上,分明看到了一種頹唐的氣息,似乎受了什麼打擊。
聯想到陸元冰突然回來,陸元松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元冰堂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陸元松找著話題聊,想要熟悉一下這位聞名許多的堂姐。
陸元冰據說從小因為習武天資極高,拜在了一個宗師門下習武,以前每年都有回來,但三年前因為閉關突破境界,傳來消息說最近幾年不準備回家,直到現在,突然回歸。陸元松想從其一舉一動看出她的武學修為,但很徒勞,陸元冰血氣內斂,精氣神抱元歸一,已經深不可測。
陸元松暗中揣測,陸元冰不會是隨著陸揚眉或方豸這兩位陸氏先祖習武吧?但接下來的談話,讓陸元松意識到,陸元冰不僅僅陸氏子弟而已,來歷頗大。
「三日前!」陸元冰鳳眼一轉,幽幽的光從眸子中映射出來:「據說元松堂弟在蒲城鬧出了大動靜,我那兄弟兩人還以為你早已離開蒲城回來了,沒想到二十來天,你卻在外,不知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陸元松心中一跳,看到陸元冰的目光,他隱約有種被其窺破心思的錯覺,但他表面不動聲色,笑了笑,說道:「我怕被人算計,所以藏起來了,如果不是大典即將舉行,我可能一直躲在外面不敢回來。」
這一番話,任誰也不信,只是說笑而已。
「元松堂弟你如此年輕,武功似乎達到了先天武師的地步,真是虎父無犬子,聽聞陸鴻叔父前些日子突破到宗師的境界,皇帝陛下特意加封太子少保,以彰顯陸鴻叔父鎮守邊關讓蠻荒異族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赫赫功勛!」
「什麼?我父親突破到了宗師的境界?」陸元松吃了一驚,這件事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畢竟陸鴻十年前已經晉陞為先天高手,得以封為荊林侯,十年後武道修為理應跨一大步,讓陸元松意外的是,陸鴻的晉陞不早不晚趕在陸氏大祭之前,似乎有些巧合。
「莫非這是柳楚楚幫助的結果?以此幫助換來陸鴻對我不管不問,從而暗殺我也沒人為我主持公道?」陸元松不禁多想了一些,畢竟當日柳楚楚安排在高嶺傳風樓的眼線就說過,若小青不動手擊殺陸元松,柳楚楚就會在大祭時親自動手。
陸元松時時刻刻防備著有可能出現的暗殺,他也解了一個疑惑,總算知道柳楚楚為何能參加陸氏大祭,此前三年一度大祭是不容許非陸氏族人參加的,而且必須是成年之後的族人,陸元松都沒有參加過,若非這次大祭是陸氏建族一千四百年周年,恐怕陸元松這樣的年紀也不能參加。
更別提柳楚楚這樣一個「外人」。
「當年陸鴻叔父突破先天境界足足到三十歲,而今你以十四歲不到的稚齡達到這個地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相信明日陸鴻叔父趕來高嶺,看到你的成就,必然歡欣鼓舞!」陸元冰句句都是誇讚,語氣也輕柔,然而骨子裡的寒意始終揮之不去。
「元冰堂姐謬讚了,世上從來不乏天才,我就見過年紀大我幾歲卻已經是宗師巔峰的絕世天才,也許堂姐也知道此人,大荒教的雲霆!」陸元松微微一笑,不知陸元冰的用意,所以將話題扯開,醞釀語言準備試探一下陸元冰的武道修為。
「哦?是此人!」陸元冰眉頭挑了挑:「據聞他曾屠滅三派六教的狠辣人物,的確是年紀輕輕,秉承了大荒教無法無天的教義,沒想到你見過他。」
「遠遠地看了一眼,當時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武士,我也沒想到元冰堂姐居然知道此人。」
「這些年我拜師在天幕山習武,自然知道天下各大門派耀眼的天才人物,這雲霆其實也不算什麼,號稱大荒教三大教子之一而已,各個大門派都有一些這樣的天才,但與五大聖地的才俊,不過爾爾。」陸元冰似乎對於雲霆不屑一顧,她透露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是在蠻荒天幕山學藝。
蠻荒有三大門派,大力門、神通門和天幕山,都是堪比大荒教這種門派的強橫勢力,陸元松一直以為陸元冰是拜在大玄皇朝哪位武道宗師門下習武,之前還在猜測是不是拜在陸揚眉、方豸這兩位陸氏武聖先祖門下潛修,如今才知道,這位堂姐居然在天幕山這種大門派中拜師學藝,可見其天資縱橫,非同尋常,而且聽她睥睨天下的語氣,似乎在天幕山的地位不低,也是如雲霆一樣的人物,甚至更強。
雲霆是武道宗師巔峰、道術附體大成,而且身為大荒教三大教子之一,手裡肯定有強大的法器,即便遇到尋常鬼仙都可堪一戰,如果陸元冰比他更強,那是什麼修為?武聖?鬼仙?或者與雲霆境界一般,但道術武功等手段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