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的面前，仔細看著她，不放過她的沒有一個眼神。「我記得之前有問過。您有沒有女兒。」我直入主題。

我想如果是演戲的話，我就算是說再多的客套話，也是沒有用的。與其這樣。不如直接說來的清楚。

夏研的眼神有一些的不自然，我盯著她看。看的是那樣的謹慎。

「你為什麼要拋棄你的女兒？」這也是我一直想要去問的。我一直都很想說，我會很乖，很聽話，請你不要拋棄我。

她起初有些反應，此刻她好像不願意給我反應。

她是也許最好的演員，可以裝瘋賣傻二十餘年。果然你永遠也叫不醒裝瘋的人。

「媽。」這是我第一次叫她媽，這也曾是我期許的。


我看到她沒有反應，我的心很痛，很痛。這是不是因為她不在乎我，所以她才沒有任何反應。

她此刻眼神里有些不對的情緒，我全部都捕捉到了。

可是她還是那個樣子，不願意承認的樣子。

「你要裝到什麼時候？」我定神，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今天漏洞百出，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是不是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兒，所以才要拋棄？

她用那雙眼睛看著我，我知道那是一雙有理智的眼神。

我拉住她，如果說誰像瘋子，可能就是我了。我此刻還穿著禮服，看起來根本就不像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她明明眼神不自然，可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

「你為什麼要拋棄我？」我問她，手抓她很緊很緊。緊到我怕她會離開。

她不承認，我僵持，我哭的厲害，都無法去控制自己。

可我止不住眼淚，只能一直哭。我想起之前的一切，就像是普通孩子對母親的依賴。

之前我雖然和江浙宇一起來過，但是她卻一直都不曾認為我是袁因。

此刻的門突然打開，江浙宇站在那裡看著我們。

江浙宇還是沒有按照我的意思來，他看著我哭了。他走了過來，攔過我，直接抱住了我。他的懷抱很溫暖，或許這就是我一直捨不得放的原因。

我在他的懷裡，漸漸的停止了哭泣。

江浙宇一直看著夏妍，這樣顯得她有些多餘。或許更多的是對這孩子的愧對，她不是沒有感情。

她也知道這個孩子對她有多好，但是她卻騙了他。當然還有眼前的這一幕，她之前就知道江浙宇經常帶著yoli，但是卻不曾想過她竟是她的女兒。

夏妍不知所措，只是這樣看著他們。

縱使今天的種種行徑都表現出了這一點，但是她還是不願意去承認。

我停止了哭泣，擦乾了眼睛，重新看著她，問著同樣的問題。「為什麼要拋棄我？」

她卻依舊被動的看著我，一直都不曾開口，我知道她有些手足無措。對於我，她是這樣的被動。

我想她應該是在乎我的吧。不在乎，我就不會牽扯到她的情緒了。

江浙宇拉住我的手，我知道江浙宇是擔心我。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心，放心我不會再哭了。

我重新看向她，目光很堅定。今天我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這和很多人一樣，被拋棄的孩子，總是想要知道被拋棄的理由。(未完待續)

…雲梯

… 4（三十五）崩潰

此刻我發現自己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卑微的因因。–

我擦乾眼淚，走到她的面前。夏研，這個現在一直出現在我時間裡的名字，讓我無力去面對。

「你告訴我。」恢復理智的我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就好像是掙扎的人抓住的浮木一般。

她沉默，對於我的話她還是選擇漠視嗎？所以這意思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江浙宇拉住我，他知道我情緒上的崩潰，他拉住我希望我不要再這樣下去。

「因因。」

不是江浙宇叫的我，而是夏研。

她用那樣的聲音叫我，我明白她知道她的女兒叫因因，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拋棄我？我回神，仔細看著夏研，想要從她的世界里得出什麼。

江浙宇也將目光投射到夏研的身上。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夏研用那樣低沉的聲音，語調還有些顫抖。

她問我過得好嗎？

我看著她，這樣有意義嗎？「不好，一點也不好。」我看著她，是的，這些年我一點也不好。

再次，她再次沉默。而我討厭她的沉默。

我十二歲差點被大火燒死，十六歲被人強-暴，之後被送進精神病院。這樣的我，怎麼可能過的很好？

「對不起，對不起。」良久，她只是說了這樣一句。

可是對不起有什麼用，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抵過我那麼多年慘痛的歲月了嗎？

「因因。」這一遍是江浙宇叫我。他扶住我，讓我安靜的坐下。「不要再想了，安安靜靜的坐會，不要再去想了。」

我知道江浙宇是怕我想到什麼不堪的往事。我只要想到往事就會痛苦的發抖，處於一種精神失常的狀態。

理智告訴我，我現在應該要冷卻一下自己的心。

江浙宇走到夏研的面前，此刻他的腿已經感覺到一些疼痛。他此刻眉頭緊蹙，是腿部傳來的痛楚。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騙我們的？」江浙宇的問題倒是很理智。思路清晰，沒有被情緒所*+控制。

夏研抬頭看著這個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做親生母親一樣照顧的兒子。此刻他質問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騙他的。

「不想說嗎？那麼是不是要我替您說？」可以看出江浙宇並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也是被情緒所操控的人。他此刻右手拳裝握的很緊，青筋都依稀可見。

夏研依舊是沉默，可能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吧。

「那場車禍之後您就已經開始計劃了。江津有兩個兒子，但是一個兒子是剛出生沒有多久的，由於大家不是住在江宅的，再加上江津和爺爺關係並不好。所以小兒子大家還不知道。於是你抱走了那個小兒子對外宣稱是您的兒子，然後來報復江津一家。讓他們的兒子自相殘殺。」江浙宇說的這個故事實在是太過可怕，可怕到我無法去接受。

「那個孩子就是我是吧？江津是我的親生父親。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您這樣去做，您難道沒有感情嗎？」江浙宇說這話的時候用了一種質問語氣。但是他強壓自己心裡的那怒火。

夏研像是聽到了什麼很震驚的事情，她僵硬不動。最終開口。「是。」她承認了，是的她承認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江浙宇怒吼。

因為江浙宇清晰的記得。在小時候江浙宇和江葉城的關係事實上是很好的，但是由於夏研裝瘋賣傻的那幾句話。幾乎改變了他的全部人生。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江浙宇的推測很有道理。

我的耳朵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整個人不知所措。

「為什麼？」如果說上一句江浙宇發泄出來了，這一句就是帶著無力的感覺。

夏研站起，看著我們。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

「因為袁志文。」夏研說了這樣一句。

我自然知道袁志文是我的父親，可是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袁志文強-暴了我，我才被迫生下因因你。我喜歡的是江僑，一直都是。可是袁志文不甘心，他要毀掉我的全部。他不僅把你帶回袁家，還不肯放過我。他和江津交易，一起陷害江僑。我不甘心，不甘心，於是我就動了江津車子的剎車，但是卻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江僑也坐上了那輛車。」說起著夏研也已經崩潰，她眼淚不停的掉，掉的很厲害，她是在為她的所作所為懺悔。

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不僅僅害死了江津夫妻，還害死了江僑。

但是我卻是完全懵了的狀態，多麼可笑。我的父親是個強-奸-犯，我的母親是個殺人犯。她所作所為讓我無法去接受。

後面的事情自然也明了了。在得知死訊的時候，夏研還是不甘心，如果江津讓江僑上那班車就不會這樣，而上車的原因，也是江津要計劃去害江僑。於是她把所有的罪都歸結到了江津的身上，於是抱了那個剛出生不久的男孩。然後裝瘋賣傻，給男孩灌輸江津一家的罪孽，然後讓他們親兄弟自相殘殺。

夏研這樣做，這樣對待江浙宇。

「你難道就沒有感情？」江浙宇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說出了這句話。

我可以理解江浙宇此刻的感受，江浙宇一直以來怎麼對夏研的，我是一直都看在眼裡。江浙宇可以對夏研那麼好，幾乎是無微不至。可是卻換來的是這樣的欺騙。

但是我此刻根本就無力去安慰江浙宇，因為我的心幾乎也是亂的。我也從未想過為什麼這一切是這樣樣子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應該去做什麼。

我從沒有見到過江浙宇這個樣子，他此刻的樣子幾乎是無力掙扎的樣子。

其實在夏研的心裡也不是沒有動搖過，她也不止一次的在自我掙扎。江浙宇對他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但是有些時候既然開始了，就根本無法回去。有些時候一些事情開始了，就根本無法再回去。(未完待續)

…雲梯

… 4（三十六）值得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走過去，直接拉住江浙宇。

我要帶他離開著，事實上我們都不適合再呆在這，因為我們誰的情緒都不好。我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張琪。

「我們現在在療養院。」我只需要這樣一句，張琪就應該會明白。

在出去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夏研。這個我也不知道怎樣去面對的母親，我甚至不知道怎樣去想。

江浙宇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按照我的意思離開了。

在休息室里，漫長的等待。江浙宇抱住我，我知道他現在也缺乏安全感。我們現在都是這樣樣子，彼此都在沉默。但是都很懂彼此的心。我相信我們此刻都是這樣，一樣的不知所措。

我的心亂，我想江浙宇的心更亂。只是他並不擅長表現出來。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太早告訴江浙宇，這樣的話也不會知道這些。

當然事實上都一樣，一樣的需要面對。我們都不應該像鴕鳥一樣動不動就將頭埋在沙坑裡。有的時候我們需要面對的勇氣。

江浙宇鬆開我，他看著我。他欲言又止，我明白他的想法。

我的手附在他的手上，我想或許我們這的很可憐，一樣的無知可笑。

等到張琪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張琪看著我們，並沒有說什麼。或許今天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種事情隱瞞不了什麼。

我想明天的報紙一定也是鋪天蓋地的重磅消息。可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江浙宇終於又在一起了，這樣就足夠了。

江浙宇腿。沒有用拐杖。今天一天，這樣的壓力。我想有必要約定家庭醫生過來一趟，我就這樣約了醫生。


我知道江浙宇一直都在忍痛，我看到他的眉頭一直都在緊蹙。他生氣的時候不會一直都蹙眉的，更何況是那麼久。他在潛意識的忍痛，我一直都知道。

他這樣我也心疼，今天他做了一個選擇。也知道了一個真相。於是我們依舊堅定的走下去。然後我發現我的生命里不可能沒有他。

突然有些慶幸江浙宇的出現，因為生命里有他的出現，我的人生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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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的時候雖然很晚了。但是我依舊堅持要醫生檢查一下江浙宇的腿。

江浙宇也配合，沒有說什麼。

「不要再這樣高強度的行走，這樣的話會壓迫腿部神經。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要注意一些，最好按摩來放鬆腿部神經。」醫生的話我聽的很認真。當然醫生也開了一些止痛藥之類的。

但是這種葯治標不治本，關鍵還是要靠自身的努力。當然江浙宇的確也很努力。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江浙宇的回答也是很平淡，當然我知道他是要我放心才讓醫生檢查。

我對醫生微笑，同時也準備去送醫生。

醫生囑咐我很多事情，我也很認真聽取。

送走醫生后。我準備回去。轉身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張琪，他的面色很嚴肅的樣子。

我與他錯開，準備離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張琪是在勸誡我。

我看向張琪。張琪說過江浙宇幫過他。所以對於張琪的芥蒂會比常人小一些。他所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知道。」我從來找江浙宇的時候我就知道。

「江先生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你知道他這樣做是在用遠成的興衰來換。」可以見得張琪一直以來也是對於利益比較重視，對於江浙宇的這種行為也是有些歧義。

當然以利益為先的人都是如此，張琪就說過他愛我，但是他會選擇利益。所以我幾乎已經完全習慣了。

「那麼張琪，你的選擇呢？」我問張琪，這個一直以來都在宣揚利益的男人，到底他會怎麼選擇？「如果遠成岌岌可危，你會為了你的利益怎麼選擇呢？是一直會幫助江浙宇還是會在背後插一刀？」

我的擔心不是不無道理，幾乎在商場上的人都是如此，重視利益，且永遠也不罷休。貪婪是人性的寫照，特別是重視利益的人，更是嚴重。

我這張琪，張琪的表情依舊。我說的話就好像絲毫沒有對他產生影響。

張琪看向我。「那麼你呢？你會要我怎麼選擇？」張琪這話完全是明知故問，但是他這樣問又有什麼意思。

我不明所以，他眼神仔細看著我。

「如果我遵循你的選擇，你是否會選擇愛我？」他問我，他問我這樣的問題。

他問了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他明明都知道結果的。他問他知道結果的問題，可縱使這樣，我回答的也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