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虎迅速穿上了衣服鞋子,來到了客廳門前。
“誰啊!”阿蘭這纔對着門問道。
“我找藍虎!”門外的人說道。
“你是誰?”藍虎站在門後,厲聲問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門外又傳來冰冷的聲音。
藍虎心裏一驚,心想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居然摸到這裏來了。沉思片刻,隨即說道,“樓下小廣場見,你等我如何?”
“好!”門外人答道。過了一會兒,隨着腳步聲的消失,再從貓眼看去,已不見人。
“我今晚不回來了,你鎖好門。”藍虎對阿蘭交代了幾句,隨即開門下了樓。
小廣場上,一個高瘦的人影背面而立,待藍虎走進至兩米左右時,纔回過頭來,長髮遮擋了額頭,蒼白的臉在月光下顯得尤爲冰冷。正是張揚。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會到哪裏找我?”張揚開口問道。
藍虎沒想到張揚如此年輕,而且話語間的威勢令人生畏。“我自然會到洪光的店裏。”藍虎開口答道。
“那我沒白費工夫,來找你就對了。”張揚微微露出了笑意。
“爲什麼?”藍虎有些不解,他想的是,在哪裏見面有什麼區別嗎?
“因爲我不想把店裏搞的亂七八糟,店裏還要做生意呢,而且也不想引人注目,你也不想殺了人被警方通緝吧?”張揚臉上的笑容加劇。
“殺人?看來今天是要你死我活了。”藍虎的眼中冒出了殺氣。
“廢話,你難道不是想幹掉我麼?”張揚看着藍虎,表情突然緩和起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活着,雖然很不容易,但總比死了好。”
藍虎突然間生出了一股畏懼感,眼前這個人談及生死的時候,是如此地輕描淡寫,這種狀態,裝是裝不出來的,要麼,是個視死如歸的死士,要麼,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但是,眼前這個人似乎哪一種都不是,他看淡生死,似乎是因爲一種境界,對,境界,俯仰天地,生死渺茫,看透玄機,宛在虛空。
藍虎的掌心,已經被冷汗溼透。
“啪!”,一滴汗水落在了小廣場的水磨石地面上,寂靜的夜裏發出了輕微卻清晰的一聲。
就在此時,藍虎的身形如狂風暴雨般瞬間起動!
拳風腳影登時將張揚籠罩。
“哎?”張揚並未還手,一邊躲閃一邊發出了驚奇的聲音。藍虎的拳風中,竟然帶着靈氣,雖然不多,但顯然不同於一般的習武之人。也正因爲這樣,藍虎的動作才特別快,而且連續攻擊中,氣息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你修煉過術法?”張揚拔地而起,躍出了圈子,落地後突然問道。 那黑色光罩之內的氣勢一步步地攀升,到了最後,這個空曠的密室之內的空間都被那強悍的氣勢影響到了,整個空間都扭曲了起來,好似湖中倒影一般,波瀾起伏。
只不過這強悍地氣勢卻是被狂龍武院上空中那些強者穩穩地壓住,沒有使之擴散出去。若不然,讓這股狂霸的氣勢竄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說不定連五大聖地的人都會注意到。
「轟隆!」正在這時,又是一聲巨響傳了出來。只見到那黑色的光罩之內異變突起。那些不斷冒出來的鬼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影響,突然間全都重重地撞到了那光罩之上。
那些鬼影都還沒有來得及動,又是一聲震響傳了出來。只見到一個更大的影子從那光罩裡面冒了出來。那影子一出現,就將手伸了出來。
那手十分的巨大,一隻手掌就能夠將那些鬼影抓住好幾個。而那些鬼影也好像十分的懼怕這個手掌,在那手掌冒出來的一瞬間,它們一個個都驚叫連連。%頂%點%小說而後似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量才從那光罩壁上掙脫了出去,然後飛快地竄動了起來,躲避著那巨大的手掌。
眼見那手掌出現了,苗多羅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了。愣了少許之後,只見到他的雙手合起了十,低垂著頭。他的動作與表情都與那些石像一模一樣。
舊事新洗 ,苗多羅將嘴張了開來。一張開,一個古怪的音符就從他的口裡傳了出來。這音符不是圖騰大陸的通用語,十分的古怪。
可是這音符古怪雖古怪,但是卻好似含有著莫名的強大力量。才一個字元而已,這個不斷震蕩的空間就狠狠地震動了一下,看那樣子好似要平復下來似的。
很快,一個又一個音符接著傳了出來,而且苗多羅也詠唱得越來越快。那些音符組成字句,十分的有規律。到了最後,聽上去又好像是一首歌一樣。只不過這歌更像是原始居民所創的原始的歌曲。沒有什麼技巧,也不眩目。
隨著這些音符從苗多羅的嘴裡越來越快的出現,那黑色光罩之內的影子竄動得更加的快速,一個又一個的手掌不斷地出現。到了最後,已經只剩下了妖獸們凄慘地嚎叫。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胡高的行宮之中。胡高只是稍稍地休息了一番,就立刻被雲豐帶到了安置著韓沖的地方。
這個時候,韓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的象鼻已經縮了回去,變成了正常人的鼻子。可是他的瞳孔卻越加的金黃。當胡高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就覺得他的雙眼好似真的變成了金子。
而且,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可言。嘴唇乾涸得乾裂。他雖然昏了過去,可是卻還是不斷地顫抖著。他的額頭上遍布冷汗,一滴又一滴,巨大無比。
此刻,他應該相當的痛苦。
「忍著點!」胡高似乎能夠理解這痛苦似的,忍不住搖了搖頭,伸手在韓沖的身上輕輕地拍了一拍。隨即,他才轉頭朝著身邊的眾人說到,「你們都退下去,不管發生什麼,聽到什麼動靜都別進來!」
所有的人雖然都感到疑惑,可是卻還是全都飛快地退了下去。
當他們都退下去之後,胡高眉頭一皺。伸出右手將躺在床上的韓沖抱了起來。而後伸出左手,拇指往食指上一劃,將食指劃破。
鮮血從他的手指上流了下來,胡高暗運元力,使那傷口不會癒合,鮮血不會止住。而後,他便用他的左手在韓沖的床上畫了起來。
沒多久,一個雖然簡陋但是卻也完整的圖騰被胡高畫了出來。如同圖騰一般。畫好之後,胡高則將韓沖放下,讓韓沖正好處在了那圖案的正中央。
放下之後,胡高退後了幾步。手一抖,幾顆獸核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他拿著那些獸核,往天空中一拋。在那些獸核落到地上之前又催動起了元力,讓元力托住了那幾顆獸核,讓它們沒有落下去。同時,從胡高身上冒出來的元力也作用在了那些獸核之上。
只見到獸核輕輕地顫抖,被封印於獸核之內的元力被激發了出來,一道道從獸核之上射了出來,朝著床上的韓沖射了過去。
「嗡!」只不過,在那些光束射到韓沖身上之前,一聲輕響傳了出來。只見到韓沖身下被胡高畫出來的那圖案之上冒出了血色的光芒。光芒一出現就化成了一個光罩,將韓沖籠罩在了其中。
「吼!」光罩出現,從獸核之上冒出來的光芒也正好落到了地血色的光罩之上。就在同一時間,一聲獸吼從韓沖的身上冒了出來。隨即韓沖的身上金光一閃,一頭大象的虛影從韓沖的身上冒了出來,正是那遠古金象的虛影。
「還好,正好趕上了!」那遠古金象從韓沖的身上竄出來之後,便朝外狂奔著,可是卻『嘭』地一下撞到了那血色的光幕之上,這小小的光幕卻是將它給擋了下來,使它沒有逃走。看到如此情景,胡高重重了呼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副輕鬆的神色。
「接下來就該你自己來了!」眼見這血色光幕可以將遠古金象給困住,胡高輕笑了一下,手一彈,一道元力從他的手上彈了出去。
那光幕可以擋住那個遠古金象的虛影,可是卻對這元力完全沒有作用。那道元力射到了韓沖的身上,便只見到他猛地一抖,好像觸電了一樣,整個人都半坐了起來。
「唔!」當韓沖坐起來的時候,又是一聲長鳴傳出。韓沖一抖,又有一道影子從他的身上竄了出來。這一次,竄出來的是他本來的圖騰,黃金猛獁。
「唔!」遠古金象與黃金猛獁,兩個龐然大物。可是現在卻被壓縮得只有一個人的拳頭大小。只不過它們的身形雖小,氣勢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弱,而且脾氣好像也是沒有一點減弱。
才一出現,兩頭小象便同時狂嘯一聲,隨即朝著對方竄了過去。
「轟轟轟!」雖然身形細小,可是撞擊的力量卻還是大得出奇。遠古金象與黃金猛猶豫每一次撞擊,都會傳出一聲十分巨大的聲響。即便是在屋外面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只不過胡高吩咐了,他們不得不只能在這外面等著。
屋內,胡高離得那光罩遠遠的,好像生怕那兩頭小象的撞擊會影響到他一樣。沒辦法,他現在身體也弱得好,如果被波及到了,他自己也相當的不好受。
可是沒有多久的時間,胡高的臉色便是一變。因為在這個時候,可以明顯地看到,韓沖的圖騰黃金猛獁是處在了下風,那遠古金象越戰越猛,已經將那黃金猛獁逼到了一個角落。
「唉!」看到如此情景,胡高倒是沒有多擔心,只是有點無奈。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胡高的手一抖,他的手裡邊又多了幾顆獸核。
這一次,他沒有將獸核給拋出去,而是拿著那幾顆獸核,以韓沖為中心,分別放到了一個奇特的位置。
這是一個陣法,一個小型的集聚天地元氣的陣法。胡高想要用這陣法在續補那黃金猛猶獁地元力。黃金猛獁是韓沖的圖騰,只要元力足夠,它便能夠一直戰下去。反觀那遠古金象,力量遲早是在用完的。
很快,胡高就將這個陣法布置完畢了。手凌空朝著其中一枚獸核一拍,想要將那陣法給激活。
可是,他連拍了幾下,那陣法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又檢查了幾遍,也沒有發現這陣法有哪裡不對勁的。
「沃茨法克!」檢查了好多遍之後,突然,胡高忍不住暗罵一句,「倒霉一點就算了,這麼倒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在檢查了那陣法好多遍都沒有看出問題之後,胡高試著主動牽引天地間的元氣進入到這陣法裡面,美其名曰手動激活陣法。
可是當他嘗試著這麼做的時候,他卻赫然發現,現在天地間的元氣少得可憐。哪怕是他拼盡了全力,也只是抽動了少許的天地元氣而已。
這實在是由不得他不大罵了。天地間的元氣可以說是無窮無盡。要想讓這無窮無盡的元氣消失,說得誇張一天,除非是天塌下來了。或者是某位神靈無聊之下,將這天地間的元氣給抽幹了。
你說,胡高除了自認倒霉之外,他還能想些什麼?他可不認為華龍帝都裡面有著這麼一位大神。
「沒辦法了!」看著那血色光罩之內被吊打著的黃金猛獁,胡高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隨即,隨即,只見到他快速地走到了那血色光罩之內,朝著那血色光罩一伸手。
頓時,血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冒了出來,一個小小的影子從那血色之中竄出,然後又非快地竄進了那血色光罩之內。那影子一進入到血色光罩之中,就猛地朝著遠古金象襲擊了過去。
「死馬當活馬醫,希望這樣不會對你的修為有所影響!」隨後,胡高將手收了回來,無奈地開口呢喃著。 藍虎一見如此兇猛迅捷的招數竟然沒有碰到張揚一根毫毛,也不由得停了手。
他並未修煉過術法,但是這氣息裏的靈氣他是知道的,因爲他曾經服食過一株很奇異的野山參,這株野山參,是他在中原省救了一個王姓女子後,王姓女子送給他的。
當時,這個女子的車突然壞了,下車查看之時,突然被兩個人搶劫,藍虎恰好路過,放倒了兩人,女子連忙致謝,給他錢,他覺得受了侮辱,推開便走。結果,女子追上了他,送給了他一根長得像小娃娃的野山參。
他還記得女子戴的手串很特別,像是桃核,但是很圓潤,而且紅潤無比,散發着玉石的光澤。
吃了這株野山參之後,藍虎覺得丹田之中有氣息涌動,每次練功,這種氣息都會增長,久而久之,身體裏有了靈氣,速度也越來越快,而且運轉氣息發力,也不是很疲憊。
此後,藍虎的身手進入了另一個境界。而投身大姐大,恰是因爲大姐大和那個他救過的女子有相似之處。
後來,藍虎悄悄打聽過那個女子的來歷,發現,她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中原省神草王廬家的人,而那串手串,正是王家核心人物的象徵。隨便一根野山參都能有如此功效,也讓他對神草王廬忌憚不已。
這些,藍虎當然不會跟張揚說。他當然想不到,其實張揚也曾見過這樣的手串,而且和神草王廬王家的人是哥們。張揚的舍友王中偉就是王家的人,帶着他進入神祕的藥草市場時,還曾給阻攔的門衛出示過手串。
“你能看出靈氣?”藍虎沒有回答張揚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不是修煉過術法,就是服食過什麼靈草,我看你的靈氣偏弱,服食過靈草的可能性更大。”張揚仔細回想了一下,“你的靈氣微微帶有熱氣,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野山參一類的靈草。”
“啊?”藍虎大吃一驚,本來只覺得這個年輕的小子身手不錯,但現在看來,遠遠不止這些。
“能入駐丹田,讓靈氣生根。一般的野山參是做不到的,一般人想搞也是搞不到的。你定是有什麼高人相助。”張揚沉吟了一會兒,接着說道:“如果是神草王廬的人,我可以饒你一命!”
“確實是!”藍虎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太高深莫測了,居然一下子點破他的靈氣來源,而且那種說出“饒你一命”的氣勢,直接將藍虎的精神防線擊垮。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那個人的手上,是不是帶着一串手串?”張揚復又問道。不能你說是就是吧,總得有點兒考究。
“對,像是桃核,很圓潤,很紅潤,如同玉石的光澤。”藍虎回答道。
“好了。你走吧。回去告訴大姐大,不要再找洪光的麻煩,不然,我一定讓他在沙州翻船!”張揚說完,身形一晃,已不見了蹤影。
“臥槽,幸虧他沒出手!”藍虎根本沒有看清張揚朝哪個方向去了,心裏一陣驚慌。驚慌之後,突然想到,還沒問這個人的名字。
藍虎一夜未眠。
第二天,見到大姐大時,他原原本本把經過說了一遍。
“你是說,他還沒出手,你就認輸了?”大姐大的秀眉擰出了一個很難看的形狀。
“是。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所有人都不是。”藍虎嘆息道。
“他有什麼要求?”大姐大繼續問道。
“他讓我們不要再找洪光的麻煩。”
“那他會不會離開沙州?”
“看樣子不會。”
聽完藍虎的這句話,大姐大不再說話。此時,響尾蛇接口道,“不再找洪光麻煩,這個確實可以做到。但是,如果他留在沙州,繼續插手我們的事,我們的生意,那我們就繼續忍讓?”
“那你說怎麼辦?”藍虎擡頭,瞪了響尾蛇一眼。
“既然都不是他的對手,那爲什麼不讓他成爲我們的朋友呢?”響尾蛇笑道,“大姐大曾說他不會爲我們所用,但是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有些人拒絕誘惑,不是因爲不喜歡,而是誘惑的籌碼不夠!”
“好,那你去辦此事。另外,打聽下他叫什麼,如果可能,偷拍張照片回來。”大姐大說完,揹着手離去。這個動作,彷彿不是個年輕女子,更像是個老頭子。
“她越來越像原來的老大了。”響尾蛇一聲輕嘆,走了出去。
不過,當響尾蛇走進一品香辣的時候,卻是帶着笑容的,此時,張揚正獨自在喝着一瓶小二,他喜歡上了小二,味道正,勁兒大,更重要的是便於攜帶,也容易控制量,一瓶二兩,一頓一瓶。
響尾蛇一眼就看到了張揚,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此時不到中午,飯店裏的人不多,只有張揚喝着小二,吃着一盤蒜苗炒臘肉。
“我能請你喝一杯嗎?”響尾蛇在張揚對面坐了下來。
“隨便。”張揚淡淡說道,“洪光不在。”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洪光的?我是來找你的。”響尾蛇一招手,“服務員,來一瓶瀘州老窖,加兩份特色菜。”
“你是大姐大的軍師響尾蛇?”張揚抿了一口酒,一邊用筷子撥拉了一下菜,找出了一塊臘肉,一邊問道。
“怪不得連藍虎都認輸了,原來兄弟真不是凡人!”響尾蛇笑了起來,順手接過了服務員遞來的酒瓶。
“我的要求已經告訴藍虎了,你還想幹什麼?”張揚放下筷子,擡起頭來,掏出一根菸。響尾蛇掏出火機,啪的一聲打着了火兒。張揚就勢點上了煙。
“我不吸菸,但我喜歡收藏火機。比如這個吧,竹雕貼皮,雕的是老子出關,惟妙惟肖。”響尾蛇沒有回答張揚的問題,卻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老子我出關了,你們就不爽了?”張揚噴出了一口煙霧,“我說了,只要你們不找洪光的麻煩,這事兒就過去了。”
“這個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我們是擔心,萬一以後在沙州,我們還有別的事兒,如果冒犯到你怎麼辦?”響尾蛇的眼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別幹傷天害理的事兒,比如毒品。”張揚突然說道。
響尾蛇一愣,隨即問道,“你這是要和我們作對到底了?”大姐大的生意,以毒品爲主,斷了毒品,就是斷了他們的活路。
“我從不想和任何人作對。”張揚笑道,“我是很喜歡交朋友的。”
咂摸着這句話,響尾蛇突然也笑了起來,“對,我們是可以成爲朋友的。”說罷,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一百萬,六個六。”
張揚拿起了這張銀行卡,“你知道我給洪光打工,欠了他多少錢嗎?”
“多少錢?”
“我喝了酒吃了飯,一共花了680塊,但是我當時身上只有500塊,欠了他180塊,後來我又到他的旅館睡了一晚。一共就這些錢,估計也就是幾百塊吧。”張揚道,“哦,我沒睡那個小妞,他以爲我睡了,可能得上千了。”
響尾蛇有些楞了,他不明白張揚想說什麼。
“就因爲這個,我答應他幫他幹三個月的活兒。”張揚突然反問,“你覺得我是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