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他的髮型究竟是丑成什麼模樣了……


周子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一時間自信盡失。本來信心百倍,自己的再丑也比鄭硯的好看,現在田橙這麼一說,他有點不確定,整張臉都耷拉下來。

霍賢目視前方,眼神平靜,道:「想。」

田橙:「……」

他還真的想!

田橙道:「你太慣著他了,真的。」

說完退後三尺,看鄭硯到底給霍賢剪成什麼樣。

鄭硯把手指甲都咬掉一塊,李昀和李光明在遠處時不時的就滅掉一隻喪屍,偶爾往這邊來看看。

霍賢看他久久沒有動作,笑道:「來剪。」

鄭硯深吸一口氣,萬事開頭難,下了第一剪,再接下來就容易多了。

只聽見空氣中咔嚓咔嚓的聲響,鄭硯小心翼翼的握著剪刀,眼神認真而專註,好看不好看顧不上了,可千萬別剪到霍賢的頭啊。

鄭硯的手有點抖,掂著剪子靜了很久,才開始剪後頸上的碎發。

田橙和周子康盯著他的一動一作,眼神越來越不忍心,表情千奇百怪,鄭硯收起剪子,沖他們揚手,道:「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找打是不是?」

田橙沒看霍賢的臉,只盯著他的頭頂看,上邊的頭髮厚一塊、薄一塊,有的露出頭皮,有的還一寸多厚,十分的橫看成嶺側成峰。

田橙吞了吞口水,違心道:「剪得很好,很有大師風範,努力啊!」

鄭硯不理她的馬屁,嘴裡念念有詞,繼續忙自己的。

田橙和周子康抱胸看著,鄭硯始終不滿意的修修剪剪,足足將近一個小時,相當於剪了十個周子康的功夫,才算大功告成。

田橙和周子康都無聊的殺了幾個喪屍回來了,鄭硯放下手來。

難為霍賢泰山似的一動不動,由著他折騰。

田橙看向霍賢的眼神,充滿了敬畏之色。

「好了,」鄭硯說,想將床單解下來,想了想又頓住,先拿出來一面鏡子,交在他手裡,緊張地問:「你看看行嗎?」

不行的話,床單還沒解開,隨時都能修改。

霍賢掃了鏡子一眼,道:「很滿意。」

鄭硯登時眉眼彎彎,揚眉吐氣的朝田橙和周子康比了個yeah~

田橙不屑的從鼻孔里哼出一聲,繞到霍賢的面前,離得幾米遠,打量了一眼。

只這一眼,她就愣住了,愣完之後,忍不住罵了一句:「卧槽啊!」

「是不是很帥?」鄭硯得意的走過來。

霍賢正將床單從身上撤下來,抖了抖,摺疊起來。

田橙眼中飽含著千絲萬縷的情緒,一眼望去,能看出來她心底的震驚和混亂。這不科學啊,鄭硯手裡怎麼可能出帥哥?

哦不對,是誰頂著狗啃頭,還能是帥哥?

不是流傳著那麼一句話嗎,板寸是很考驗男人的。頭髮剃得短,沒有劉海,將五官完整的顯露出來,一些小瑕疵啊,統統無所遁形。

可眼前的人,頂著坑坑窪窪的板寸,真的在鄭硯手裡還能出一個帥哥。

這底子太好了啊!

夜色中男人寬肩長腿,氣勢沉斂,月光融融,像是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柔光。

他的頭髮剃得極短,仔細看去,頭頂有點參差不齊,有一片是極短的板寸,有的地方直接禿了。

但這隻影響到他一絲一毫的帥氣,不傷大雅。

誠然這個板寸一看就知道,髮型師是新手上路,不大上的檯面。不過越是如此,越是在仔細瞧上一瞧之後,能瞧出來理髮師的盡心盡意。

於是就這樣一個實則精心打理過,但乍一看還是亂七八糟的髮型,無端給人一種隨意的氣質,反而更添了幾分男人味。

田橙按捺不住,不得不感慨道:「鄭硯,其實霍賢的髮型。比你們兩個好不了多少,真的,相信我。」

她說的是實話,三人的髮型如出一轍,不管是認真對待還是胡亂對待,看起來效果都差不多。

只不過霍賢坑坑窪窪的比他們輕一些,因為剃得更加短了。

田橙做好預備跑的姿勢,實話實說道:「看臉啊看臉。」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這回周子康和鄭硯統一戰線,集體暴怒,「找打啊!」

田橙很有先見之明的跑了。

剪完頭髮,趁著月光看錶,過了十一點鐘,快午夜了。

鄭硯將霍賢摺疊好的床單收起來,剪子上的發屑也給擦乾淨,三人一同去找李昀二人匯合。

還有四十多分鐘到零點,會面后決定稍微休整一下,吃點東西,等到00:00的時候,正式去那片幾個村莊合起來的大村斬殺喪屍,收集晶核。

一會就要去幹活,必須吃的飽飽的。而且他們只是中午吃了一頓火鍋,晚上沒人喊餓,都沒有吃飯。

鄭硯拿出來幾瓶水,每人一瓶,一口氣喝光之後,空出來瓶子裝晶核。

田橙架起爐子,快馬加鞭的加水放米熬粥。鄭硯又取出來幾盤冷盤,還有一大筐的饅頭,饅頭管夠管飽,放在麥地里。

旁邊燃著數盤蚊香,也只能阻擋住方圓三米的範圍里不受喪屍侵擾。

將菜擺在麥地搭起來的桌上,田橙做飯,鄭硯執著剪子,把另外三人的頭髮剪了。

胡非對他持有絕對的信任,李昀和李光明則是同霍賢一樣,不在乎髮型美帥,幾個人都很合作。

熟能生巧,這回鄭硯的速度更快。半個小時就剪了三個頭,經過五個人練手,他剪得有模有樣,坑坑窪窪的一次比一次不明顯。

鄭硯的剪子在空中飛舞,周子康看的心驚膽戰,好在他沒有出差池。

鄭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品,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天才,自學成才。

除了胡非之外,幾個成年男人的發質都偏硬。一根一根的豎立著,天生的板寸頭。

等到全部剪完頭噶,田橙的飯也做好了。這時候正掀著鍋蓋,熱氣騰騰冒出,等飯晾涼。

田橙搖著一把大蒲扇,明明是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孩,卻硬是讓她做出來一副佝僂老太的風姿來。

天氣熱,田橙的頭髮紮成馬尾,高高的挽起來。她把劉海也用小發卡夾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

鄭硯看看田橙,又看看身後的夥伴們,在月光下幾乎反光的腦袋。

「這下子,我們真成禿……光頭小分隊了。」

他不說還不覺得,說了一看還真是,彼此看看光禿禿的腦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吃完飯,比預估的時間晚了一會。等田橙洗好碗,已經過了00:00二十多分鐘。

夏天天亮得早,離天明,還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

等田橙將洗好的碗叉起來,鄭硯順手收進空間。幾人站在車前,鄭硯道:「準備好了嗎?」

陸陸續續應了一聲,鄭硯道:「人多目標大,我們分頭行動,七個人分成三隊,兩人一隊,自行組隊,來。」

田橙翻著白眼看他,說:「你這不是在光明正大的作弊嗎,你和霍賢連體嬰,自然是你跟他一隊啦。」

鄭硯嘿嘿一笑。

田橙哼了一聲,道:「我不跟周子康一隊,剩下跟誰都行。」 周子康立時跳腳道:「你那是什麼態度,你以為我想跟你?想得美!」

話剛落地,他又不懷好意道:「你不是說除了我跟誰都行嗎,你跟胡非一隊,好不好呀?」

田橙道:「好呀好呀,胡非比你好一百倍!」

「……」周子康道:「來來來決鬥!」

鄭硯啊啊啊的伸手道:「在辦正事,敢不敢消停點?」

兩人都不吭聲了。

氣氛鬧得有點僵,不過沒人擔心。

除了睡覺,這兩個人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吵架。不過奇怪得是兩人跟打好招呼似的,誰也不記仇。吵完架也不用商量,很自覺的就和好了,彼此都不給對方臉色看,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繼續分隊,鄭硯和霍賢一隊不可拆,田橙和周子康王不見王,於是兩人可選擇的餘地就只有李昀和李光明了。

田橙轉轉眼珠,她和李昀雖然朝夕相處,但是很少說話,不熟,便一指李光明道:「我跟光明一隊!」

周子康鼻子里哼一聲,說:「哥,我們倆一隊,我保護你。」

李昀含笑點點頭。

胡非是個麻煩,他年齡小,不管分在哪一隊,都要有人分神保護他。

就目前來說,三隊里,就霍賢和周子康的隊伍最強。一個從小經受訓練,一個覺醒力量異能。

力量異能和速度異能,還是時下最吃香的能力。

鄭硯思索片刻,道:「非非,這邊來。」

胡非正縮在田橙懷裡,聞言蹬蹬蹬的跑過去,鏗鏘道:「鄭叔叔,我幫你們挖晶核!」

他努力的想表現自己有用。

鄭硯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頂。小孩子頭髮細細軟軟,摸起來手感很好。

分完隊后,準備上路。

除了必備的武器之外,鄭硯每人發了一瓶水,又發了幾根火腿中途補充體力。最後沒忘每隊一瓶花露水,用來對付和喪屍同仇敵愾的蚊子。

對了對錶,幾人一同快步向村裡掠去,這時候差十分鐘不到凌晨一點。

跑出幾十米,霍賢想到什麼,突然朝鄭硯道:「我們需要對暗號。」

鄭硯呆了呆,反問道:「什麼?」

霍賢道:「等等。」

遠處有喪屍朝這邊走來,幾人在黑暗中圍在一起,鄭硯道:「什麼對暗號?」

李光明聽到這四個字就明白了,說:「報信用的。」

「哦哦哦我知道了。」鄭硯也想通了,說:「你是說我們兵分三路,需要有暗號?」

霍賢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喪屍越走越近,幾人邊說邊往反方向走。

霍賢所說的對暗號,是他們兵分三路,形同摸瞎,完全不知道對面兩隊是死是活,形同摸瞎。

而且遇見危險的時候,也沒辦法向朋友求助。

確實需要暗號之類的向對方報信。

鄭硯想起來霍賢會吹口哨,道:「現在不到一點,每小時吹一次口哨,報平安。安全是一聲,危險但是沒有性命之危是兩聲,太危險了喊救命是三聲,有異議嗎?」

「有,」田橙弱弱的伸出手,說:「不會吹口哨啊。」

鄭硯:「……」

周子康也苦著臉,說:「我也不會。有沒有其他辦法,萬一我和我哥走散,又被圍攻,那我不就完了。」

鄭硯低頭看了看胡非,胡非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他也不會。

鄭硯只好從空間翻翻翻,好幾分鐘之後,才找出來幾個哨子。

於是每人發了一個塑料哨,哨子上系著紅繩,掛在脖子上。


霍賢雙手抱胸,站在他身後,足足比鄭硯高出一個頭,脖子上滑稽的掛著一個粉色的哨。

鄭硯道:「本來想用對講機,不過沒試驗過,可能有人不會用,等學習之後再說,今晚先將就一下。」

「沒事,」田橙笑道:「你們可一定要記住啊,吹完哨子快跑,不然喪屍就把你們包圍了。」

苦中作樂的開完玩笑,喪屍離他們越來越近,數量不多,目測就四五十隻。

「先解決這些,」鄭硯道:「記得報平安,六點撤,小心駛得萬年船,打不過就跑我的朋友們。」

三隊鬼影一般襲向喪屍群,胡非跑得慢,田橙本想抱著他走,鄭硯察覺她的意圖,搖了搖頭。

胡非也硬氣的沒讓人抱,不將自己鍛鍊出來,難道回回都靠別人抱他?

田橙嘆息一聲,鄭硯和霍賢放慢腳步,以便讓胡非能跟上他們的腳步。

另外兩隊很快跑遠了。

鄭硯一邊快走一邊低頭看向胡非,胡非兩腿邁得飛快,努力追趕他們的速度,喘得有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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