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就有點不太要臉了。赫哲族薩滿深居簡出,這段時間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究竟是怎麼挑起事端了?」范劍南冷笑道,「倒是你,一看就像是來尋釁的。」
「他拿走了那個青銅頭骨!這就是對我們的挑釁。」風間野厲聲喝道。
「青銅頭骨?」范劍南想了想到,「這個我倒是見到過。那件東西又不是你的。怎麼就說他對你挑釁了?」
「你根本不懂,這個青銅頭骨是沙俄時期製作的一件工藝品盒子。裡面的東西更是關係到一個大秘密。這東西原本就不應該存在。」風間野有些暴怒地喝道。「更不應該落入那個赫哲人薩滿的手裡!」
「裡面的東西是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一幅地圖,上面描繪了中國最後的一條帝王龍脈。」風間野厲聲道,「這卻不是他私有的!」天才卦師
… 「最後一條帝王龍脈?」范劍南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1932年,最後一位滿清皇帝在東北建立滿洲國,年號康德。–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風間野緩緩地道。
范劍南冷笑道,「你說的那個滿洲國,從沒有被中國人承認過,我們歷來稱之為偽滿。」
「不管你們是否承認,但當時確實是建立起來了。而且當時的康德皇帝身邊聚集了不少滿清的遺老遺少,當然其中不乏一些皇家術者。」風間野沉聲道。
「你是在說皇帝身邊那些六甲旬空者,也就是六甲旬術者。」范劍南微微一動眉。
「不錯,這些人的能力,相當的厲害。即便是在當年而言,也是數一數二高級術者。這些人之中,有些人以為滿清氣數將盡,在跟著皇帝也只能是為其殉葬,不如另謀出身。而另一批人則忠誠不二,始終護佑在皇帝身側。」風間野緩緩地道,「后一批人甚至想通過風水術,尋找到滿清在東北的風水龍脈。以人力延續其氣運。」
「哼,天下大勢,豈是人力能夠撼動?」范劍南冷笑道,「但凡有這樣想法的人,都是不自量力。」
「說得沒錯,但當時的人和你的想法完全不同,幾千年來的忠君思想並不可能在朝夕之間改變。況且他們還是最為傳統的一幫人。於是前一部分人,離開了當時的新京長春,從此隱姓埋名流落江湖。而後一部分人,則開始了他們艱苦卓絕的救世救國之路。strong>」風間野緩緩地道。
「你是說他們最終找到了滿清的龍脈故地?」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這件事牽涉到一個傳說。據說,清王朝的龍脈跟一顆神樹有關。不過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其真實性更是無人知曉」風間野緩緩地道。
在明末,崇禎皇帝當政的時候,欽天監夜觀天象,忽然發現在遼東方向有一團紫氣滾滾而來,就像百條神龍在騰雲駕霧。崇禎皇帝大驚,他怕這是混龍出世,擔心自己皇位不保,於是就從南方找來一個道行高深的風水先生去東北破除這些龍脈。
風水先生經過實地測算,發現了100條龍脈,他就帶著一班人馬走東串西,一連破了99道龍脈。只剩下最後一條離地三尺的「懸龍」。風水先生正要破壞龍脈,忽然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根本沒辦法繼續工作,而他看見雲霧中一條金龍對他們左顧右看,然後騰空而去。
他馬上領著人去追趕,想要把它殺死,但是根本追不上龍的速度,最後連個影子也沒看見。他仰天長嘆:「如此懸龍,無法捉拿!不過既然是懸龍,不附在地面上,也就形不成龍脈,誰也葬不上,就成不了混龍,不破也罷!」於是,風水先生帶著人馬回到了北京。
懸龍見風水先生不再追趕自己,便棲身於一棵老榆樹身上休息,等待著真龍天子的到來。恰在此時,努爾哈赤在長白山被其他部落打敗,被人追殺,他背著祖父的屍骨,沿著長白山逃下來,打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這天,他來到蘇子河畔,準備先住進附近一個小店。
但是當地人認為客人帶著骨灰入住,怕犯忌諱,說什麼也不讓他住店,無奈中努爾哈赤只好把祖父的骨灰盒取下來夾到了山前的一棵樹杈上。因為當地習俗骨灰盒是不能著地的,不然就等於落葬了,準備第二天來取,然後回客棧住下。
第二天,努爾哈赤到樹上取骨灰盒,卻發現怎麼也拿不下來,於是他拿出腰刀猛力朝小樹杈砍去,但轉瞬間,小樹杈上被砍開的口子又合上了。他覺得很奇怪。這時,有一位老者來到他面前說道,此乃天意,並且問他這骨灰是什麼人的?
努爾哈赤據實相告了。
老人就為他指點迷津,說是不出二十年,他一定有能力在此建一座陵宮。俗話說:二山夾一杠輩輩出皇上。這座山形似一條龍,南面那座山形似鳳凰,中間平原上有一條河是蘇子河,這在風水上稱為龍鳳夾一杠,預示著後輩必當皇上。
這時,努爾哈赤才明白,原來後面的龍崗山就是一條龍脈,不著地,是一條懸龍懸在半空中,而自己在無意中放骨灰盒壓中了龍脈。
於是努爾哈赤聽了老者的話,將龍崗山作為了墳地。安葬完祖父,努爾哈赤就回到了離龍崗山不遠的赫圖阿拉,一步步擴充自己的實力,直至實現龍脈賦予他的使命。
明萬曆二十六年,努爾哈赤為了得到祖上更多的庇護,就在這顆神樹附近選擇了一塊平地,動工為其祖輩修建陵寢,原名「興京陵」,在順治16年改稱為永陵,那棵有著神奇傳說的「瑞榆」後來也在乾隆年間被封為「神樹」。
而且,清代制定律法,規定永陵四周的樹林近者百里,遠者數百里,均屬風水禁地,其樹木為陵樹,一律受到大清法律嚴格保護,盜伐陵樹者從重治罪。」
「這麼說來大清龍脈就在永陵?」范劍南皺眉道。
「民間流傳,滿人能入關,愛新覺羅氏能坐擁天下,都和祖墳——永陵的風水有著最千絲萬縷的關係。當時的六甲旬術者也是按照這個傳說去找的,但是卻發現這個傳說和事實出入很大。」風間野緩緩地說出了當年的一段舊事。
永陵背靠啟運山,前朝煙筒山,左有青龍之首,右有白虎之尾,因此,永陵之龍,形勢俱佳,有萬乘之尊之勢。再加上蘇子河如一條玉帶一般纏繞其中,波光瀲灧,二道河、錯草河、蘇子河三條河流形成三水入庫之勢,確實天下難得的風水寶地。
令人稱奇的是,經過這些六甲旬術者測算之後,發現啟運山上有十二個山頭,「青龍,白虎,近案」這些山距永陵都是十二里,被稱為龍鬚水的蘇子河,流經此地長度正好也是十二里,另外永陵的風水地勢所有的數據都與十二相吻合。這似乎與清朝共產生十二代皇帝有某種玄妙的聯繫。
而這個發現,卻令探尋龍脈的六甲旬術者更加絕望了。他們似乎已經從中預見到了大清最後的結局。
…天才卦師
… 范劍南皺眉道,「後來怎麼樣?」
「這些最後的皇家術者決定以一種非常規的手段來延續王朝的運力。–因為他們明白自己身為皇家術者,只有依託皇家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但是,當時滿洲國不過是個傀儡,這也更讓這些忠誠的術者們決意效死以報。」風間野緩緩地道。
「是什麼樣的方法?」范劍南心中已經有些驚異起來,他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而且是一種血腥而殘忍的可能。
「人牲血祭,這些術者想以自己的血和生命為代價,換取王朝的延續。他們經過精密的測量和計算擬定了十二個位於龍脈上的特殊龍穴,決定在那裡進行血祭。以換回龍脈的再度覺醒。」風間野緩緩地道,「但在當時滿洲國的一切都在日本的監控之下。這幫術者雖然術法了得,但不通世故。自以為這樣的事情能夠瞞得住人。」
「哼,這種血祭儀式分明是一種巫術。而且,當時的日本人未必肯讓他們這樣做吧?」范劍南冷笑道。「畢竟他們也不想手中的傀儡皇帝坐大到了他們沒法控制的程度。」
「是的,所以當時的就請了有日本第一術者之稱的北條彥,設法在術法方面阻止他們。但是這些六甲旬術者的能力卻遠超北條彥的想象。最終,北條彥飲恨而歸,但六甲旬術者也因此受到了打擊。
不得已日本方面對康德皇帝施壓,命令他強行遣散了這些術者。———而實在不肯離開的,後來也大都被屠殺殆盡。至此六甲旬作為皇家術者的歷史徹底終結了。以血祭澆灌龍脈的計劃始終未能完成。」風間野緩緩地道。「但是他們卻將所有的計劃記錄了下來。據說是一個赫哲族薩滿偷偷將其記錄在了一張魚皮上。」
「魚皮?」范劍南愕然道。
「是的,赫哲族人善於製作魚皮服飾。取用的是當地的大馬哈魚,經過特殊工藝的加工製作成衣物。非常耐用,並且能夠在上面做出各種花紋而經久不褪色。
這位赫哲族薩滿在當時的宮廷之中也有相當特殊的地位,而且和這些六甲旬術者的關係相當密切。在這些術者死的死,散的散之後,他卻安全地帶他們留下的龍脈圖離開了。因為他並不是六甲旬術者,當時也不引人矚目。所以他能夠順利的離開,當然,還帶著那塊魚皮文書。」風間野緩緩地道。
「我不太相信,憑藉當時日本人這麼嚴的控制,難道沒有檢查過他么?」范劍南皺眉道。
「當然檢查過,不過這個赫哲薩滿很狡猾,他把這卷魚皮藏在了一個青銅工藝品之中。這件青銅工藝品是沙俄時期的一件工藝品,後來被康德皇帝賜給了這個薩滿巫師。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再加上又是御賜之物,自然不好明目張胆的檢查。你知道,即便是傀儡皇帝,也要給些面子的。」風間野譏笑道。
「那麼,這一切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范劍南看著風間野皺眉道。
「至於我么,自然有我的渠道。」風間野冷冷地道,「我是通過那位北條彥的後人打聽到此事的。而且北條彥相信這份魚皮文書之中,隱藏了一種極為複雜的古代巫術。也就是傳說之中的古代巫文。在他的有生之年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又是古代巫文,想不到你們這些摩利天本道的術者對這些古代巫文這麼專註。」范劍南冷笑著道。「卑彌呼和蟲廿四如此,你也是如此。」
「哼,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這種古代巫文背後隱藏的是什麼。這是整個術法文明的根,是所有術者的夢想,不是某個人的私產。」風間野冷笑道,「於是我花了很多工夫幾次來到東北,尋找當年那個赫哲薩滿的後人,總算是讓我找到了。」
「於是你就想強取豪奪?!」范劍南厲聲喝道。
「這種東西,自然是有能者得之。身為術者,我又怎麼能夠看著這也能的東西落在一個薩滿巫師的手中?」風間野傲然冷笑道。「可惜,這老傢伙居然一聲不響離開了東北。我當然不能放棄這最後的希望,一路追到了此地,想不到依然被他逃了。」
「有能者得之?這簡直是強盜的邏輯。」范劍南看著這個日本術者,搖頭道,「不過,你們這些人本來也就沒有什麼廉恥。所以才會把強盜行為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廢話少說!范劍南。我雖然鬥不過你,但是你想要把我留下卻也不太可能。」風間野厲聲喝道。「你的卦術雖然厲害,但是現在你的幻陣已經破了。我想要走,你是攔不住的。」
「我呸!老子要是攔不住你這瞎子,這輩子就再不當術者。」范劍南冷笑道。
「嘿嘿,范劍南,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麼樣?而且,我記得你可是不殺人的。」風間野狂妄地道,「我只要有這條命在,以後還是有機會的。今天就到這裡,恕不奉陪了!」
說完,風間野猛然一合雙手,那些詭異的紅色絲蟲又在他的指尖縈繞躍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灑向了范劍南的面門。他自己卻趁勢後退,轉身狂奔。
范劍南被這些紅色的蟲子所阻,身體頓了一頓,風間野已經奔出了十幾米。想要追也已經有些晚了。不過范劍南也沒有想追,他只是對著風間野說了一個古怪的音節。
這是古巫術之中的氣咒,這一聲並不很響亮的聲音,傳入風間野的耳朵,卻像是無數個炸雷在他耳際直衝大腦。風間野狂嚎了一聲雙手捧住了腦袋,紅色的血液不住地從他的耳中沁出來。
范劍南冷冷地道,「據說瞎子的耳朵比一般人要靈,果然不錯。我不殺人,並不是害怕,而是厭惡這種作法。我認為沒有人有資格去剝奪他人生的權利。但是不等於我是個迂腐的人。你這樣的術者存在,簡直就是術界最大的恥辱。不給你點教訓,你真當自己是無恥者無畏懼了。」
他轉身走出了這個小巷,看也不看痛苦掙扎的風間野。這個日本術者,從此之後只怕又要增添一個殘疾了。
…天才卦師
… 夜有風雨,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停止。–(800)小說/
范劍南伸著懶腰走出了房間,方敏連忙迎上去道,「范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動身?去哪裡?」范劍南一笑道。
「你怎麼忘了,我們昨天不是說要去找那個日本術者么?」方敏有些著急地道。
「不必了,他已經不是我們的麻煩了。」范劍南笑了笑道,「其實我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和那個人談了談。他已經不可能再找那個薩滿巫師的麻煩了。」
「怎麼回事?」方敏愣了愣道。
「沒什麼,不必擔心,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天你就能見到那個大薩滿了。」范劍南笑了笑道,「走吧,把他們幾個都叫上,我們一起吃早飯去。」
「吃早飯?」方敏呆了呆道。
「當然,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飯吃不好,一天都沒有精神。走吧,我昨天打聽了一下,知道有一家鄭州小吃不錯。開花饃、水煎包、燜餅,再來一碗口味犀利的胡辣湯。人生享受莫過於此。」范劍南笑著道。
「不是……我感覺我們還是先找人……」方敏哭笑不得。
「找人也得吃早飯啊。再說了,吃早飯不耽誤找人。說不定還有意外驚喜。」范劍南朝方敏眨眨眼道。
方敏無奈道,「好吧。要不然你們先去吃,我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
「這怎麼行?」范劍南搖頭道,「大家聚在一起是緣分,你不去,我們也不好意思是不是?」
他幾乎是硬拉著方敏,又招呼龍大膽、馮瑗等人,幾個人一起去吃早餐。范劍南對正餐沒有多大興趣,但是對各地的小吃卻有著近乎偏執的熱愛。用他的話說,現在去大酒店吃東西都是一個味道。唯有當地小吃還能夠保持著原本的地方特色。
方敏心事重重,哪有心思聽這位美食家的評論。不過既然出來了也就將就著坐在一家小吃店裡,隨便吃點水煎包,喝了點豆漿。
范劍南看出他有心事,微笑著道,「方先生,你可以打電話給你那位烏老闆了。告訴他,大薩滿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我們就根本就沒有去找。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么?」方敏有些頭痛地道。
范劍南用喝了一口胡辣湯,笑了笑道,「回頭看著你身後的路口。三分鐘之後,你就能見到大薩滿了。」
說完,他就低頭繼續吃東西。方敏愕然回頭,卻沒有發現什麼。身後的那個路口人來人往,卻連大薩滿的影子也沒有見到。方敏又轉向了范劍南,范劍南用手指了指手錶,對他伸出兩個手指。那意思是說,還有兩分鐘。
方敏無奈地搖頭,索性轉過身盯著那邊的路口。范劍南卦術入神,他也是聽說過,但是他不相信真的能夠神奇到這種地步。方敏手裡拿著個水煎包,剛吃了兩口,卻突然傻愣愣地看著對面,手裡的包子都掉了。
看到對面路口有個老人走了過來,不是那個大薩滿還能有誰?方敏哪裡還顧得上包子,連忙追了出去。拉住了大薩滿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直到坐在店裡的范劍南對他揮手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連忙把那個大薩滿帶了過來。
范劍南是一次見到這個赫哲族的老人。說實話從這個老人的外表上,真的是絲毫都看不出這是個少數民族。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襯衫。只是范劍南注意到了這個老人走路的時候左腳有些不太自然,竟然有些跛,明顯像是有殘疾。
老人走過來之後坐下,看著范劍南道,「年輕人,昨天是你出手對付了風間野?」
「算是吧,就在那邊的巷子里。我知道他在找你的同時,你一定也在防備著他。這次他出了事,你肯定不放心,會到這裡來看看情況。」范劍南聳聳肩道,「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裡等你。」
老人微微一怔,「這麼說,還真的是你?風間野可是日本術者之中不可多得的高手,還是一個以詭異蟲術見長的蟲師。你竟然能夠憑藉一人之力擊敗他?」
范劍南笑了笑道,「術法的作用有時候並不在於誰更強大,而在於誰運用得更恰當。比如說武器,槍比木棍來得強大,但是被悶棍打死的槍手也並不是少數。只在於時機和運用的方式。」
老人點點頭道,「在下赫哲人,特爾吉爾。是一個薩滿,不知道你是?」
「五術人,卦術范劍南。」范劍南一笑道。
「卦術宗師,你姓范!」特爾吉爾吃驚地道,「你是范無敵的什麼人?」
「范無敵其實不叫范無敵。他叫范堅強,是我爸。」范劍南笑了笑道,「老先生想必還沒有吃早點,不如一起用點,這裡的其他的麵食點心倒是一般,不過胡辣湯倒是真的不錯。」
特爾吉爾喃喃地道,「難怪是這樣,難怪。」
范劍南有些好笑地道,「老先生,你要是原因我們回去之後有的是時間聊天。不過有些話在這裡可是不太方便說,你說呢?」
特爾吉爾點點頭,立刻轉向了方敏道,「小方。我給你的那個旅行包呢?」
「放心吧。他沒丟。」范劍南笑著道,「你都不知道你失蹤之後,小方有多緊張。那些東西都很好的保存著,並沒有落到風間野的手裡。」
「這就太好了。」特爾吉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點頭道。
范劍南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道,「老先生,我從風間野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事情。他說的這些,完全屬實么」
特爾吉爾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遺憾,「是的,這是我祖上留下來的。而這裡面隱藏的事件背景,我想你也已經聽風間野說完了。」他嘆了一口氣道,「沒錯,我給小方的那隻旅行包里,隱藏著當時六甲旬皇家術者的所有智慧和他們研究生的整個計劃。」
「不但如此吧?」范劍南看著這個老人,笑了笑道,「這裡面還包含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巫文。」
…天才卦師
… 「巫文?」特爾吉爾有些不解地道。–熱門
「怎麼?你不知道?」這一下輪到范劍南驚訝了。這個赫哲族的薩滿巫師竟然不知道巫文,難道他們家幾代人保護留存下來的東西。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特爾吉爾看著范劍南,解釋道,「我對此也沒有過什麼太多的了解。主要是我們得到這件東西的祖先曾經說過,這不是我們的,也不允許我們對此做過多的了解。所以即便是到現在,我自己都不清楚,這東西記載的是什麼。」
范劍南有些奇怪的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裡面記載的是什麼?」
「據說是為了幫助當年滿洲國的皇帝,他們設下了一個計劃。不過後來出了一點小問題。由於日本人插手。這些皇家術者也並沒有來得及完成這個計劃,都被徹底的清除掉了。此後這東西上的古怪字元,就再也沒有了答案。」特爾吉爾搖頭道。
「如果我說這上面記錄的,並非是什麼龍脈地形圖,而是其他的一些東西呢?」范劍南看著他道。
「這怎麼可能?這是我祖父親自從新京的皇宮裡得到的,而且是幾個非常厲害的六甲旬術者托他保管的。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我祖父幾乎是冒著殺頭的危險,才搶救出這些東西的。而且我們家幾代人都是薩滿巫師,我們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范劍南點點頭道,「老先生,你別誤會,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你們的話。只是你想一想,當時的六甲旬術者企圖延續龍脈的計劃失敗。而且因為日本人的緣故,遭到了來自皇帝的強行遣散和鎮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已經徹底清醒了。」
「清醒了……你的意思是說,後來他們已經放棄了延續大清龍脈的打算?」特爾吉爾吃驚地道。
范劍南點頭道,「在遭遇了這麼多的不幸和打壓之後,剩餘的術者也徹底清醒了。日本對於滿洲國無處不在的控制力。使得這些忠誠的術者越來越意識到,自己一心想要延續的那個王朝,其實早就不存在了。滿洲國和那個皇帝,都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特爾吉爾一聲長嘆道,「在當時,著些人都曾是術界頂尖的人物。但曾受這樣的命運,不能不說是他們這群最後皇家術者的悲哀。」
「所以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們可以說都已經心如死灰了。哪裡還會去管那些所謂的龍脈,這是其一。第二點,當時的六甲旬術者並沒有全部受到鎮壓而死,大部分術者還是平和的離開了。也就是說,關於滿清龍脈的事情並沒有失傳。他們也沒有必要如此鄭重其事的把這東西託付給你的祖父。」
范劍南緩緩地道,「還有第三點。六甲旬術者並不是真正的精於風水龍脈,他們歷代所精通的是符、煉丹和正統的玄門道術。所以他們留給你祖父,並要求他帶著離去的,並非是關於風水術的東西,而是其他的。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他們也並未來得及對你祖父詳細說明。所以包括你祖父在內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東西記錄的是某種風水術。」「這……」特爾吉爾沉吟道,「也有可能。」
「還有,風間野是日本摩利天本道的術者,他們這一支的術者,只對一件東西感興趣,那就是古代巫文。從他這麼緊張的想要得到這些記錄來看,這些所謂的風水術記錄並非真的是風水術,而是另一種更為古老而強大的巫術文字。」范劍南解釋道。
「難怪,那個風間野幾次向我提到過所謂的巫文。」特爾吉爾點點頭道。「這麼說來,這個青銅頭骨內所藏的確實是一些巫文。」
范劍南點點頭道,「要證明這件事,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回去之後,再仔細摸索一下,要找出巫文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特爾吉爾點頭道,「這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