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靠在一株小花樹上,一刀再度隱住身形,勉強壓抑下了自己地這股衝動。心快速的記憶這兩個人的行走速度以及行進路線,等到那兩個人走出三十丈之外,,快要進入密地的一瞬間,一刀驀然動了!
就在這一刻,一刀發揮出了他有生以來所能施展的輕功的最高成就!一個灰呼呼的影,便如一個有形無質地幽靈。突然閃現,晃了一晃,便再度消失,就算有人看見,恐怕也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一刀在這次施展輕功的時候,甚至夜行衣的下擺都沒有移動過,甚至就是一刀頭上少許散落的頭髮,都沒有飄起!這種極靜與極動結合在一處地絕頂輕功,已經是足可驚世駭俗。
一刀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的輕功,竟然已經足與李義並駕齊驅,甚至尤有過之。
一刀與密地的距離,就在這一瞬間已經拉近到不足十丈。 汗水,已經浸濕了一刀背後的衣服!他剛才地冒險舉動,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的冷血殺手,事後也不由得心臟為之怦怦狂跳了一會。
實在是太危險了,只要稍有差錯就是生於死地區別!
目測了一下距離,一刀再次潛行出大約五丈的距離,停了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一下四周動靜,無聲的一笑,內力瞬間發動,無聲無息的升到了事先看好的最高的一顆大樹的樹頂枝杈之上,終於深深地、輕輕的吞吐一口氣,一股異常精純的內力在瞬間貫穿了四肢百骸;等最後那兩個人進入密地的時候,正是一刀飛身而上的時刻!
任何一點疏忽,都將導致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一刀成功作到了,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暇!
最後兩人的前腳已經踏上密地的門階!隱約還有笑聲傳來,想必是裡面先到的在取笑這兩人的遲到。
最佳時機、也是唯一的時機已至!
一刀的身輕飄飄的升起,緩慢的升起兩丈的高度,一個身在空慢的一折,向著遠在四丈之外的密地頂飛了過去。整個過程,異常的緩慢,緩慢而又詭異!偏偏還沒有帶起任何一點風聲。
大凡輕功,所謂有所成就,無非是速度奇快、變化巧妙!但輕功真正到了相當的境界之後,卻是要能完美的控制自身速度,所謂靜如處,動若脫兔就是這個道理!然而你想快或者容易,可是慢就很困難了,尤其這個慢,還不是在地面上慢,而是身飛起之後的慢;眾所周知,一個人要將自己的身在半空停住,那是違背自然定律的事情,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但輕功到了極高境界之後,雖然仍不能在半空停留,但卻是可以延緩在空停留的時間,也就是所謂「滯空」!
而像一刀這等在半空之緩慢漂浮的輕身功夫,卻是李義在這個世界之一家獨創,亦是獨得之秘!
正常武林人士輕功高手瞬間便能夠縱掠的數丈距離,一刀居然足足花滿了兩次呼吸的時間,才緩慢的飄到了目的地!身緩緩下沉,輕輕的貼在密地屋頂之上,姿態之曼妙輕盈,似足了冬天大雪紛飛的夜晚,在房頂上飄飄落下了一片雪花,觸物而無痕。
完全成功!
一刀接下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去探聽下面說了什麼,而是這麼仰躺著,先行調理自己的內息!只是這麼一趟輕功的施展,一刀已經是臉色蒼白,內力的損耗實在過大了。如果不調息好內力,恐怕不但什麼也沒聽到的時候便會因為呼吸過粗而被隨時發現。
靜靜的運功一個周天,一刀才輕輕的把耳朵貼在了瓦面上!
下面,微弱的說話聲傳了上來。
「……今次,這時節還召集大家前來,乃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一個溫爾雅,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聲音沉靜的道:「李義自西荊一路北來,於昨日在城西十里處,斬殺了南斗十名一級殺手而全身而退,現今更極有可能就身在振東城之中。因此召集各位,想個法子,如何對策,如何方是完全?」
下面一陣整齊的抽氣聲。南斗一級殺手!這七個字,人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代表著什麼,但十人竟被李義一舉殲滅,甚至還是毫無損傷的一舉殲滅!那李義的武功豈不是已經高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這樣的人物,該如何對付?誰有本事可以應付呢?!
「李義此來,.也未必敢明目張胆地以本來面目出現在振東城,必是易容改裝而來。」一番沉默之後,一個似乎有些老態龍鐘的聲音慢慢的分析道:「我們若能夠在李義發覺我們注意到他之前,找到李義的下落所在,那我們便有萬全的把握,將此獠斬殺在振東城,只要此獠一死,自然萬事大吉。」
這句話一說出,其餘眾人一起翻起了白眼。這老不死的話無疑很有道理,可卻也是十足十的廢話!現在最頭痛的就是李義到底以什麼身份什麼面目進了明振東城,現在又身在何處?若是這兩點全部清清楚楚了,那家主還把我們叫到這裡來議事做什麼?直接殺上去不就完事了么?
「家主,老朽倒有一個笨辦法,或許能夠找出李義也未可知。」那老氣橫秋的聲音不急不緩的繼續道:「從即日起,封閉振東城四門,並且出動軍隊詳細搜查。一來,可以對前段時間北斗的刺殺做出反應,安定民心;二來,慕容家必定有大量人手潛入了振東城暗中主事,以圖亂謀利,我們大可趁此機會,將這一小搓人抓將出來;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可以借口搜捕亂黨來找尋李義。」他咳咳的笑了兩聲,老奸巨猾的道:「我們現在名義上總算與李家乃是兒女親家,就算明知道針對的主要目的是李義,但我們卻也需要找個籍口才是。」
「這樣做,恐怕收效不大…….」
「家主,笨辦法有笨辦法.的好處,我們大可以藉此機會,將所有身份不明的外來人口全部控制起來,或者,一舉坑殺之!若使李義等人在其中,自然會反抗,那麼,我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找出他的下落。」
「不妥吧?如此一來,豈不是會鬧的天怒人怨?就算在天下民心影響來說,也是得不償失啊!濫殺無辜,豈是成大業者所為?」另一人出頭反對道。
「不然,且不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萬不可有婦人之仁。再者,自從前幾天開始,北斗的這群殺坯地連番刺殺,鬧得整個振東城人心惶惶;目前正是餘波尚在,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而我們早已確定了後補上地官員之中,有不少部分乃是慕容家地黨羽,我們制定地滅絕行動尚未開始。兩件事,雖然手法有所不同,效果卻是相類地。因此,我們目前所需要做地第一件事,便是立即展開之前擬訂地滅絕行動!將這些人全部以同樣地手段刺殺。如此一來,振東城必定如同末日來臨一般大亂起來!到那時,我們再出動兵馬,以平亂地名義封鎖全城,搜拿殺人兇手,就算行動過激了一點,也是無可厚非,這個道理,各位都明白吧?」
這老頭兒聲音難聽,帶著說不出地討厭,還有那視人命如草芥地狠辣味道,委實令人不寒而慄。那老頭陰森森地又笑了兩聲。道:「欲成大事,需用民心!民心可用,則用之;民心不可用,則激之;若是前兩者均不可,則摧之!」
東方宇目露出讚許之色。民心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激之。均不可,則摧之!這幾句話於他心所想不謀而合。
眾人默然不語,仍是先前那人再度開口。頗為不滿地道:「大供奉此言未免過激了些吧?就算為了李義,也不值得將數千、甚至更多地人一起陪葬吧?若是如此,我們跟濫殺無辜地盜匪還有什麼分別?」
那大供奉陰惻惻地聲音說道:「黃樓主,你要知道,那小賊李義若是不死,將來必成我東方家爭霸天下之大敵!屆時沙場相逢,兩軍對壘,東方家能夠最終獲勝,你可知道會有多少大好東方家男兒喪命?其未嘗便不會包括你我地性命!」
「北戴天羅一戰,李義單人獨馬縱橫四十萬大軍之,只那幾進幾齣,喪生在他手者便幾乎近萬!如此人物,豈能等閑視之?有個幾千人馬陪葬,豈不更是死得其所?你說是李義死好了,還是大把地東方家兒郎犧牲更趁你地意呢?」
「我沒說不針對李義,但百姓卻是無辜的……」
「無辜的人物枉死的多了!又豈能一概而論?試問常年征戰,戰亂不休,每一年死於戰亂的百姓數十萬計,又有哪一個不是無辜?若是顧及到無辜,又何談什麼天下霸業、一統江山?若是死些須無知愚民卻難保全我東方家大好兒郎,何樂而不為呢?」
「大供奉說的在理!」東方宇一錘定音:「欲成大事,必有犧牲,犧牲些須愚民,總比犧牲我大好兒郎來的要強。此事就是如此決定吧,不必再議。明日便執行滅絕計劃,晚間封城,全城搜捕亂黨,寧殺錯,不放過!」
頓了一頓,東方宇道:「此次李義並不是獨身一人來到了振東城,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神秘女子。」
「神秘女?」在座眾人不由暗暗猜測,不知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在家主眼也能被稱為「神秘」二字?
「李義獨身一人離開了天羅城,但這段時間裡,他身邊卻突然多出了一個女子,這女聽說年紀不大,最多十七八歲的樣,相貌極美,手段卻極其狠辣。南斗十名一級殺手,這女便獨力料理了幾名,也是絲毫未損,實力之強,就算不及李義,相信相差也必然有限,必然是頂尖高手!」東方宇淡淡的道。
在座眾人又是一陣嘡目結舌。眾人雖說都是超級高手,但有自信有能力能夠應付數名南斗實力堅強的一級殺手的,卻實在不多,至於說道絲毫不挂彩更是難能。而此時突然聽得一個年輕女居然能夠做到這一點,不由都是大驚失色。
「難道是蘭丫頭也來了?」樓上的一刀暗暗思量道。「不過東方宇說道『手段狠辣』這點卻又不像了。但若不是她,還有那位女能有這般實力?而且算是蘭丫頭,實力也不應該這麼強吧?」
億萬豪門,強吻首席總裁 .道:「據生還的下人回報,那名女的武功甚為怪異,一掌擊出,便是冰雪漫天,寒霜遍地;猶如寒冬臘月凄風怒吼……」
「果然是蘭丫頭,難道她的武功又有了進境?」一聽到『冰雪漫天,寒霜遍地』這句話,一刀心再無懷疑,立即肯定了下來。心一陣激動,動作便大了些許,手掌按得一塊瓦片輕輕的幾乎細不可聞的響動了一下。
一刀心暗叫糟糕。下面可全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尤其那東方宇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這聲音雖然細微,但卻豈有不起疑心之理?一刀當機立斷,身瞬間拔起,流星般高速飛了出去。
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隱匿行跡,這一掠已經是用了全力!速度驚人之極!
果然!
「什麼人?!」
「給我下來!」
「轟!」
「追!」
連串的喝聲響起,幾乎就在一刀飛出的那一剎那,他藏身的那處瓦面已經被人一掌轟出了一個大洞,接著便是嗖嗖的聲音響起,十幾條人影紛紛從那破洞之躍上瓦面,展開輕功追了過來。
東方宇面沉如水,卓立瓦面之上,下頜三綹長髯無風自動,顯然已經是氣到了極處!
東方家所有精英人物聚在一起議事,居然還能夠被人偷聽了去!這比當面打了東方宇一記耳光還要讓他難受,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決計不能放此人離開東方家! 可是,會是什麼人有如此之高的輕功,竟能在如此之多的高手眼皮底下,偷聽而不被察覺,如果不是剛才那一絲細微的動靜,這次「潛伏」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氣憤之餘,東方宇對這個夜行人亦起了極高的興趣。
一刀黑色的身影便如一道划空而過的黑色閃電,向著三十丈外東方家高大的圍牆飛瀉而去,背後,十數人緊追不捨。
整個東方家鈴聲四起,亦有無數的庄丁侍衛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衣袂划空聲嗖嗖不絕響起。
一個低沉的聲音便如天邊沉悶的滾雷一般響起:「升起天羅地網!所有侍衛站上牆頭攔截!」正是東方家家主東方宇的聲音。
一刀心一沉!
東方宇這一招正好擊了他的死穴!
或者應該說,這個是所有夜行人的死穴!
若是沒有這一招,憑著一刀現在已經全力展開、速度已經到達巔峰的絕頂輕功,要想甩開身後追蹤的眾人雖然並不算容易,但也還是大有希望。只要能逃出東方家大宅,一刀隨便找個旮旯衚衕進去一鑽,憑著李義親傳的隱形匿跡之術,便有成的把握逃出生天!但現在,有了這道東方宇的命令之後,情形卻立即變得決然不同了。
所謂的天羅地網不過是一種埋伏,一般侍衛站在牆頭攔截,也不過只是虛張聲勢而已。若在平時,若是身後沒有那幾個緊追的黑影,一刀大可斬殺幾人從容離去,根本不會給他造成多大的麻煩。但現在一刀的身後卻有十幾名超級高手在追!雖然天羅地網與侍衛攔截只能阻擋一刀微不足道的一點時間,但他們眼下缺少的,卻正是這一點點時間。
只要有這一點點時間,追著一刀的十幾名高手都會瞬間趕到!屆時,就算一刀肋插雙翅, 軍婚烈愛︰超能天後來襲 !
距離那堵高高的圍牆還有四丈!
距離生與死的分界線只有四丈!
四丈,平日只要一個飄身就足以跨越的距離,今天卻成為了難以度過的鴻溝!
十幾張長寬皆有兩丈的大.網幾乎在同時撲面罩了下來,前後左右天上地下,籠罩住了一刀所能夠躲避的每一個空間、遁走的每一個方向!
網上,滿是尖尖的利齒帶著倒鉤,明晃晃的刀刃猶如野獸的獠牙,寒森森的噬咬而至。
龍吟般地刀鳴驟然間破空響起。就在一刀利矢般飛射地身前方,突然爆出一蓬燦爛地劍芒。便如是在夜空之突然盛開了一朵最為璀璨地煙花。
一刀出刀、玄鐵刀!
攔截在前方地三張重疊在一起地繩網粗大地扣結立時寸寸斷裂,勢如破綉地破開一個大洞。
一刀瘦削地身竟是一停也不曾停,直接從大洞之穿行而過,一衝而出。
面前便是圍牆!
只要出得圍牆,就是海闊天空!
破開繩網只是須臾地短短時間,但後面地追兵最近地已經不足三丈!一刀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後面有好幾個人在長長地吸氣:這是即將要發出威力無窮地劈空掌地先兆!
一刀頭也不回,長刀一引,彎出一道光華,前掠的身突然一折,幾乎是沒有任何徵兆地斜斜向著牆頭飛掠衝去。只要能夠成功衝上了牆頭,哪怕是受一點小傷,一刀也有把握在被圍攻之前到達自己看好的那片樹林,到時候,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任誰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公子沒有意外,而且已經到了振東城!
我要見到公子了!我一定要活著見到公子!
一刀眼爆出精亮的光彩,身如一隻離弦的利箭,沖空而上!
就在此時,本來空無一人的牆頭上,突然冒出來七八個人影。那是守衛東方家外圍的侍衛,終於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搶先佔據了牆頭!他們本就在圍牆之下,但,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一刀也來得太快了,從聽到東方宇疾呼而出的命令,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兩個呼吸的功夫,敵人居然已經到了圍牆邊上!以他們的實力,能搶先佔據牆頭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眼看著一刀御刀飛來之勢,情知以自己這幾人的微末實力是絕對抵擋不住,圍牆上的幾名大漢突然同時大喝,個人竟選擇直接並排在一起,形成一堵厚實的人牆,接著便從牆頭上飛身撲了下來,人人雙臂大張,合身抱向那閃亮而來的一團刀芒!
刀光映照之下,名大漢的眼眸之,儘是一片視死如歸的瘋狂!
東方家家規極為苛刻,當真是上行下效,無人敢違!
放走了一刀,事後家主追究,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現在拼一拼,搏一搏!就算自己真的死了,老婆孩卻將由東方家供養,一生豐衣足食!
一刀背後接連傳來三聲宛若撕裂了空氣般的「嗚嗚」聲響,那是三記內家劈空掌終於蓄勢完畢,全力擊出。
「瘋子!全是瘋子!」一刀在一瞬間判斷出,自己絕對有把握可以一舉擊殺眼前的個大漢,甚至可以繼續飛掠,但卻也絕對不可能在毫不減速的情況下突破這堵人肉牆頭,速度必然會驟然下降,名大漢的體重加上他們的勁力加上他們飛沖而下的狂猛勢頭,恐怕超過了千斤以上!更何況這個千多斤的龐然大物,還是會動的。自己如果選擇正面突破,想保持原速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身後的敵人已經近在咫尺,只要被這個大漢組成的人牆,只是眨眨眼的時間,或者自己的速度只要變慢一點點,也絕對足以讓背後的十幾名超級東方家高手對自己形成圍攻之勢!更何況,這個人對一刀造成的阻撓,遠遠不是眨眨眼的時間所能夠解決的!
更何況,現在又加上了三記劈空掌!
只要一被包圍,便是死路一條!
一刀前沖之勢奇急,又是事出突然,眼下就算是連變換方向也已經有所不能了;雙方在空天雷地火般撞在一起!
身後,三記異常凌厲的劈空掌勁力已經到了一刀背後!
一刀長刀一收,震腕前刺,長刀刀尖勢如奔雷般刺向居一個從牆頭撲落的大漢,那大漢眼閃過一道絕望的光彩,閉上了雙目。
他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正在暗暗想到我命休矣,想不到千兩白銀才求來的護身符也沒有用哇……但卻覺得自己居然仍有思想,不由睜眼一看,眼前居然已經失去了敵人的影。
一刀長刀刀尖一刺,選的卻是這大漢心臟的位置,因為,在這電光石火之,一刀突然發現,在這名大漢的胸前,居然還懸挂著一個玉石打造的護身符!
一刀一見刺在護身符上,心念電轉,迅速將刺出的力道化剛為柔,劍身微微一彎,接著收力,就借這一點點的反彈力量,整個身平平橫移出兩丈的距離,長刀閃電后掃,接著一聲悶哼,墜入下邊東方家花園之中。
沒有人發現,在一刀身墜落的瞬間,從他的眼,卻突然閃現了一道瘋狂到了極點的殺機!東方家,既然我已經走不掉,那就拼個魚死網破吧,且看你們願意用多少人命來換!我一刀,未嘗便沒有機會!
「轟轟」兩記威力巨大的劈空掌正正的轟在了那名從牆頭撲下來的大漢身上,情勢緊急,根本來不及變招。包括那名正在慶幸『護身符果然有用』的那名侍衛,條身影同時被拋飛在空,紙鳶一般漫空飛舞,鮮血狂噴。
第三記劈空掌與一刀后掃的一刀對碰在一起,一個倉猝發力,一個蓄勢已久,而一刀本身也不以功力精湛見長,一擊對后,他只覺胸口一悶,半邊身一麻,幾乎提不上內力;勉力深吸一口氣,才將一股丹田之氣重新提起,瞬間游遍全身,頓時解去了全身的麻痹之態,一聲不吭的閃電下沉,一個瘦削的身在地上花叢一繞,初時還見得長刀光華一閃,瞬間不知拌響了多少金鈴,頓時整個東方家響成了一片。
待到最先的那三名高手追到此處,花園居然已經失去了那個神秘的黑影!宛若突然之間便從人間蒸發!
人人均知道,之前的那條黑影就藏身在這花園之,絕對沒有出去,也絕對沒有機會出去,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黑影到了何處!到底藏在了那裡!?
又有十幾名高手陸續抵達,各自對望一眼,人人眼均是透露著一股不可置信的意味!天羅地網圍追堵截,十二名先天級的一流高手聯手追捕,又是在自己家花園之中,占足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切一切的先機,居然還是在這裡讓他隱匿了蹤跡!尤其是那位發出劈空掌與一刀隔空對了一記的半百老者,更是臉色煞白。在他的手上,一道細細的白痕赫然在目!皮肉反卷,隱隱露出血色。相隔雖遠,但他在一刀凌厲的的刀氣之下,一隻苦練了四十多年的手掌竟然幾乎被那刀氣削了下來!如果不是他一生精修的深湛功力確實要勝過一刀的話,這一隻手掌便不保了。
雖然對方的寶刀乃是某種特殊的神兵利器,可是對方畢竟也是倉促應對,這樣的結果是何等的駭人!若是全力對付自己,結果又當如何?想到這裡,老者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冷顫,似乎覺得手掌上的傷口驀然間便火辣辣的疼痛了起來。
此人是誰?竟有如此的手段!
難道竟然是李義那個殺星親臨嗎?
遠處燈火通明,火龍般前來,密密麻麻竟不下數百人手,將這個佔地絕不超過兩畝地的小花園圍得水泄不通!當真就算是蒼蠅蚊也休想脫身,那十二名超級高手分作個方向,每兩人一組,盯住了花園任何一個可能出入的地方。正要進去強行搜捕之際,所有人神色突然一凜,同時看向了一個方向。
東方宇輕袍緩帶,施施然走了過來,臉色平淡,一如平日,便如是家中進來了一個小偷,拿走了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適才東方宇一直在高處掠戰,自然清清楚楚的看到,黑衣人隱入了這片花園之後,便絕對沒有再出來過!
只是,那個黑衣人依然在這花園之中!
這名黑衣人的身手,單論輕功、時機之掌握實在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就算東方宇自問,若是自己處在他的位置,除了硬拼硬闖之外,也絕對無法比他做得更好。
好犀利的殺手,絕對是當世有數的殺手。
這樣的人物,乃是天生的刺客!天然的殺手!
在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東方宇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除了那位穩居天下第一殺手寶座的北斗星主,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殺手刺客能夠做到這一步!
至少「前」天下第一殺手任飛就做不到!所以他只是「前」天下第一殺手!
而這個黑衣人做到了,所以他是如今的天下第一殺手!所以東方宇趕緊走了出來。之前地不痛快在確定了黑衣人地身份之後早就拋到霄雲外了。只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現身,恐怕自己這些手下就要一股腦地衝進這個自家地花園。若是那樣,可就大大糟糕了。以剛才所見這位北斗星主之能,在他瀕臨死亡之前拼出性命不要地話,至少可以拖走自己四名超級高手陪葬!甚至,還要更多。
這個損失,東方宇是不能承受地,也是不願意承受地,尤其現在對方已經是瓮之鱉,困獸之鬥。若是在此刻還要賠上自己地家族底牌高手數名,豈不成了天大地笑話?所以東方宇決定親自處理此事,決不允許這等事情發生!
東方宇在距離花園五丈之外立定,面向著一片黑沉沉地花園之。淡然笑道:「想不到名震天下地北斗星主居然親自駕臨東方家,宇某當真是受寵若驚,東方家亦感蓬蓽生輝。若是星主有意,宇某倒是極為願意與星主談上一談。」
北斗的星主!
怪不得!
周圍一陣騷動,東方家十二名超級高手臉上均是露出瞭然之色,難怪此人武功如此高強而又詭異,刀法輕功可以如此的匪夷所思。
原來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殺手、北斗星主駕臨!